第六章 梟雄曹操
中平2年春末,濟南相曹操託病辭官,回到了故里譙,開始他近兩年的隱居生活。
曹操回鄉那日,曹仁、曹洪難得的讓曹謙午時不到就結束了訓練,三人帶著幾個隨從策馬直奔譙縣城北大道十里處,等候曹操的車架。一路上,兩人更是頻頻的向曹謙述說著曹操的光輝往事。
看著兩人一臉崇拜的樣子,曹謙心下道「這個有啥好吹的,要知道我可比你們知道的多多了,以後還要發文討董,吞呂布,滅袁紹,成丞相,稱魏王等等,更與孫權、劉備一起三分鼎立中國,這你們要現在知道了還不激動死」。
曹操是曹謙歷史上最喜歡的梟雄之一,與之相反則有很多人不喜歡曹操,他史上可能的確有很多污點,如愛辱人妻子,屠過城,手下軍隊吃過人肉,還私殺大臣等等,更有一句千古臭言廣為流傳「寧教我負天下人,勿教天下人負我」。特別經過三國演義的缺點放大於優點放大的劉備一比更壞了,於是他成了嗜殺,多疑,好色,貪權等等缺點的黑臉梟雄。
可實際上做為戰亂時代的勢力老大,哪個或多或少不會有這些缺點呢?他的很多優點卻被很多人無視了,他的廣闊心胸,他的悲天憫人,政治上的智慧,軍事上的傑出。。。只會欣賞到他詩歌的雄邁。
小半個時辰之後,曹謙三人終於見到了曹操,三個大男人見面的場景很是煽情,大笑的喊著「大兄,賢弟」的緊緊的抱在一起,拍著對方的胸脯,互拍著各自肩膀,之後更是手牽著手說著話,顯得很親密。
這讓站在他們遠處的曹謙看了后,不禁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那滴冷汗,心裡一陣嘀咕「一群死玻璃啊!又是抱又是拉的,就差親了,難怪三國演義里劉備動不動就喜歡跟男人同榻而睡,秉燭促膝而談。難怪會說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話。」
隨著三人的一番交談,曹謙發現他們的目光對著自己頻頻而來,曹謙心想終於想到我了,也不去瞎想了,六尺五寸的小身體立馬站的筆直,一臉嚴肅的彷彿要頂天立地一般。
「子虛,快快過來見過孟德大兄。」是曹仁的大嗓音。
曹謙在曹操深深的注視下步履平常的走向他們,對著曹操拜伏道:「阿默見過伯父,平日叔父們常以伯父為榜樣教導阿默,今日終有幸得見,望伯父以後不以阿默愚笨多多教導。」
曹操扶起他,捋了捋鬍鬚對著曹謙點頭笑著讚賞道:「哈哈,真是我曹家麒麟兒,子孝,子廉賢弟剛對你大加稱讚,我聽之看之,當不是一般啊,哈哈!」
眼前的曹操今年三十歲,七尺左右的個子看起來很是短小粗壯,膚色微黑,小小的眼睛。。。容貌就如史上形容的一般身短形丑。滿臉的風霜,讓他看起來如鄉下老農一般,可他那精光四溢的眼睛,自然的動作,威嚴豪邁的聲音讓人覺得他那短小的身材仿若一座大山站在你面前,讓曹謙不得不嘆服「曹孟德不愧是曹孟德!」
雖然曹操的讚賞讓他很是心喜,可曹謙卻道:「阿默年歲幼小,經歷缺乏,現在實當不得叔父們稱讚,伯父的讚賞,阿默當更努力的向諸位長輩學習求教才是。」
聽此話,曹操更是高興,「哈哈,子虛當不負名中謙之一字,言行謙遜有禮。小小年紀便知不可張揚,時時不忘虛心求學,更合字中的虛。我那二弟真是為你取的好名好字,好,真好!」
眾人再聊了一番,見炎日已高照,就駕馬隨著車隊慢慢向城內而去。
曹操乃未來曹氏的掌族之人,做官又甚有名望,他的回鄉自然很受重視。曹氏各親友,譙縣官員,譙縣各望族等等都一一前來拜訪,使得曹操回鄉一月之後不得不閉門謝客。
曹謙本也想常常去拜訪求教學問,可練武之後他的時間太少了,剛開始學武時累的他甚至連讀書的時間都沒,經過一個月適應之後才能晚上讀讀書。曹操回來一月中又諸事甚多,拜訪求見不斷,他也不好晚上再去打擾,只能跟以前一樣白天練武,晚上讀書。
又是一個清晨,曹謙跟平時一樣鍛煉后在諸女的服侍下整理了一番,辰時準時到了曹仁家中。在守門的家僕告知下,曹謙直接去了客廳。到客廳時裡面已然在坐四人,曹操跪坐主位,曹仁、曹洪在左,曹純在右。曹謙一番行禮后,跪坐在了曹純的下手位。原來昨日已曹操閉門謝客,今日早上就想到曹仁家見見曹家未來兩個俊才的練武情況,來之後,聽到曹仁說起曹謙求學武時說起的話語,很是驚嘆,就臨時起意座談一番。
曹操見曹謙坐好之後,就把上次曹仁與曹謙兩人的密談複述了一遍,問座下諸人道:「諸位都是曹氏才俊,以為所說如何?」除曹謙的下首三人共應:「然!」
曹操看了看曹謙點頭很是肯定的道:「子虛小小年紀說出此番良言實不平凡啊!」接著又道:「然,因其年歲所限,所言亦有偏頗之處,今士族、豪強實已強。士族國之基石也,乃我輩之人,士強國之幸!所患者豪強也,各地官員多依附之,貪贓枉法,無所顧忌,若不理之,定成禍!有幸四百餘年漢威赫赫,非宵小之人能動,若能驅宮中內患,朝廷得已清,朝中諸公當保各地清明。所慮者唯大將軍何進,此人行事優柔寡斷,實非成大事之人,一有差錯,朝政定大有震動,屆時若出霍光伊尹之流可保國無礙,若出王莽之流,則國難矣!此時國勢不明,吾曹家當好好教導族內子弟,廣積實力,多結良材。若國清,則可外為官積曹家之名望,若有變,當奮而起之,還國之清明,定可封侯拜相!」
曹謙聽了很是無奈,曹操是以士族這個角度去想的。但是他沒法真正的融入士族的思維去思考,無法說出現在的士族領袖袁家以後會出兩個野心之人。也無法說出何進會犯大錯,引來了董卓這隻兇惡的豺狼,狠狠的動搖漢之根基。
曹謙只能跟著其他三人對曹操道:「諾!」
曹操話說完見氣氛太過嚴肅,也不再說這些,對曹仁問:「子和(曹純)、子虛和家中諸子的武藝如何了?」
曹仁道:「族內諸子平時勤練武藝都還過的去,子和學武兩年,略有小成,今後多習兵書,不失為一良將!子虛學武三月余,已不差子和多少,其天資甚高,又喜讀書,若多習兵書,允文允武,將成就不可限量!」
曹操聽了很高興,大笑:「子和,子虛必成我曹氏棟樑啊,哈哈!」笑了幾聲又低落糾結道:「然,曹氏族人多喜武少喜文,這實在不好啊!」
曹家數人本抬頭一臉驕傲的表情聽后立馬低了頭,特別是曹仁、曹洪低著頭滿臉羞愧。你說為何?就是因為他們兩人都不喜歡讀書,都喜歡舞刀弄槍,游弋打獵,使的年歲不大的族人都喜歡跟他們學,少有喜歡讀書的人。
曹操看他們一臉慚愧的樣子也是無奈,只得說:「從明日起,就讓子和、子虛下午到我那裡去讀書吧!」
曹仁、曹洪連連答應。
在這天的訓練中,曹謙難得的失誤連連。為啥?因為曹謙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跟曹操學習了,能不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