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文軒去世1
那消息是用飛鴿傳來的,具體是說:軒王爺病情嚴重,朝中無人主事。
病情嚴重是委婉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離死不遠了,但傳達消息的人都不敢明說。
夏文棠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驚不已。
他一方面擔心朝堂,一方面擔心夏文軒的病情,另一方面還放心不下徐州的戰事,可謂是坐立難安。
刺納人隨時都有可能攻城,他一旦回京,就怕這裡的局勢控制不了。
到底該怎麼辦?
忽然想到夏文樺,他立馬去找人,把守衛徐州和刺納人作戰的任務交給夏文樺和宮玉,他完全能夠放心得下來。
哪知,他去夏文樺的住處,竟然見夏文樺難受地抱著腦袋。
夏文棠詫異道:「你怎麼了?」
夏文樺坐在桌前,雙手撐在桌上,眉頭皺著,臉上都是痛苦。
夏文棠觀察著他,「哪裡難受?」
夏文樺仔細地感受一下身體的狀況,苦惱地搖頭,「不知道,就是覺得全身都不對勁。」
「你受傷了嗎?」
夏文樺之前上過戰場,所以夏文棠有此懷疑。
夏文樺搖頭,痛苦地說道:「沒有哪裡受傷,就是難受。」
手臂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身體的其他地方也都沒有傷過。
夏文棠頓時疑惑:「那就奇怪了,你沒有受傷,這麼強壯的身體,還能難受?」
看宮玉不在屋裡,他又道:「玉寶呢?她不是神醫嗎?去找她來給你看看。」
他轉身要走,夏文樺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別去,我不想讓她擔心。」
其實,把宮玉喊來,他也不知道要宮玉看哪裡。
宮玉給人治病,那也得有病,可他覺得自己壓根就沒病,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靈魂像是在被什麼拉扯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陡然想起他的魂魄被一分為三的事,他狐疑地抬起頭,「夏文棠,我問你,文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一提夏文軒,夏文棠便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夏文樺:「……」
猜中了,果然是夏文軒出事了。
他心驚地問:「他出什麼事了?」
夏文棠道:「我收到飛鴿傳書,說是他的病情嚴重,連朝堂之事都無法打理了。」
「你將朝堂之事交給他打理?」
「是啊!我離開京都,最信得過的人就是他,不交給他打理,交給誰打理啊?」
「那他之前身體怎麼樣?」夏文樺無法想象夏文軒那麼年輕,生命就會走到盡頭了。
夏文棠想了想,道:「好像經常咳嗽,肺不太好吧!可那也沒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啊!」
要不是看夏文軒的身體還行,他也不敢把朝中之事交付給夏文軒。
夏文樺憂心忡忡道:「咱們得趕緊回京,再不回京,我怕文軒他……發生危險。」
他的魂魄相互感應,此刻身體的難受應該就是與夏文軒有關。
夏文棠有些被嚇到:「堂堂軒王爺,還能發生危險?」
「咱們在這裡不清楚情況,得回京去看看。」
夏文棠不放心道:「那我們走了,小刺納攻打徐州城可怎麼辦?」
夏文樺深吸一口氣,撐起身白他一眼,「你以為駐守在徐州城的那幾個將軍都是吃乾飯的嗎?」
夏文棠道:「你是說他們對付得了刺納人?」
這些天,但凡有什麼事,那些將軍都會來找他商量對策,且還都以他的主意行事,不覺中,他就以為那些將軍都沒啥主見了。
夏文樺鼻中一哼,「早在幾年前,大梁發生內亂,刺納國趁機來攻打大梁邊疆之時,那幾個將軍就曾經跟刺納人打過幾仗。」
夏文棠一怔,「你是說與刺納人作戰,他們還挺有經驗的?」
「你覺得呢?」夏文樺反問。
夏文棠沉吟一陣,自我反省道:「看來是我小看他們了。」
他身為皇帝,來到徐州城,戰事上,那些將軍自然要以他為尊,但其實是他在這裡,那些將軍反而沒有發揮的空間。
明白了這個道理,夏文棠就不再糾結自己的重要性了。
二人商定好后,當即決定明日啟程回京。
夏文棠返回去,把他帶來研究炸彈的人留下,並給幾個將軍下命令,讓他們勢必要護住徐州城,如果戰況允許,便直接攻打到刺納國去,滅了刺納國。
身為大梁國的皇帝,他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如今是刺納國主動侵犯到大梁國,那就別怪他還擊的時候下點狠手了。
夏文樺在宮玉帶孩子玩耍回來后給宮玉說了明日啟程回京之事,宮玉頗為納悶地問他原因。
夏文樺撇開了他與夏文軒的靈魂相互感應的事,只告知宮玉:三弟的病情嚴重,恐怕快不行了。
宮玉道:「生病了嗎?宮裡那麼多御醫都治不好?」
夏文樺嘆息,「恐怕那些御醫都拿他的病情沒轍。」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於讓他感應到夏文軒的危險。
帶宮玉去,他有些私心,他希望用宮玉的醫術來治好夏文軒,那樣他和宮玉在一起就只是他和宮玉,而沒有其他魂魄的摻和。
說來,他和夏文軒、夏文楠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人,可他現在不想要完整,他只想與宮玉長相廝守。
宮玉看出了他的意思,道:「你是想要我去給他治病?」
夏文樺毫不隱瞞地頷首道:「你的醫術好,到時候看你能否治好他。」
宮玉計算一下回京的路程,道:「咱們從徐州城回京,快馬加鞭的也差不多要兩個月,而他現在的病情都相當嚴重了,你說咱們能趕得及嗎?」
夏文樺好看的劍眉緊緊地皺著,嘆息道:「看天命吧!」
如果夏文軒撐不到他們回去的那天,那也只能說命該如此了。
當晚收拾好東西,次日一早,大隊人馬便浩浩蕩蕩地啟程了。
皇帝出行,即便要求盡量地少帶人馬,但保護他安全的錦衣衛統領最後安排下來,也有幾百個高手隨行左右。
夏文棠沒轍,也只能接受了。
馬車豪華,內部鋪墊得柔軟,宮玉帶著兩個小包子在裡面,一路跟著快馬前行,倒是不覺得有多難受。
不知不覺中,兩個月過去,京都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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