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少奶奶的心思
趙府梧桐院
大少奶奶黃瑾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嬌媚的容顏，為了今天的請安，精心描繪的妝容，眼中浮現怨恨不甘，想起那人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嘲諷，更是惱怒不已。啪！攥在手中的簪子斷為兩截，手指不小心被劃出小口子，血一下湧出。
「姑娘！」一旁奶娘蔡氏驚叫著過來抓了瑾瑜纖白染血的手，一面拿了帕子裹了，一面叨叨上了「姑娘這是幹什麼呢，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出氣！要是有個什麼的，怎麼好？看看好好的手，出了這麼多的血，留了痕迹就不好了。姑娘不用惱，只管等著看戲好了，必要時幫著些，就不信她能逃了去。」
瑾瑜開始時不耐的由著奶娘擺弄，等到聽讓她等著看戲，不由得問「什麼意思？」
蔡氏看她轉移了注意，接著說道「姑娘忘了？海棠院里可還有著幾位姨奶奶呢。我知道姑娘心裡的不甘，可姑娘想那些姨奶奶們可是能甘心的？怕是比姑娘的不甘還多了些嫉恨呢。指定不會老實了，小少爺的親娘怎麼死的，姑娘不會忘了吧！」
「你是說要我還像那時一樣，等到她們動了，亂起來的時候，找機會幫著點，然後張氏也能像紫梅那賤人一樣？張氏可不似紫梅不過是個丫頭，再說現在她可在煜哥的院里，我們的人進不去，消息太少了，還有老太爺今天的態度，看她今天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吃虧的人，真還能行？別到時候再出什麼意外。」
「姑娘不用擔心，你想啊，那張氏是什麼身世？不過是秀才的女兒罷了，這在咱們城裡算什麼？什麼也不當，那幾位姨奶奶哪個的家世不比她強幾倍去。就是紫梅丫頭也強過她，好歹是從小跟在姑爺身邊的人，在府里有些根基。
當初不也在那院住著，知道有孕，防的可謂不嚴嗎？姑爺也是發了話的，結果怎樣？姑娘當時進府時間還短呢，那幾位，不算後來的那位，比你時間還晚。現在經過幾年經營，那張氏再厲害，一沒家族幫扶，二在府里沒人，別說想在府里站住腳，能不能保住小命，還得看姑娘的心情。
老太爺再看中又能怎樣，這內院女人們之間的事，男人很難插手，也就到最後才想著過問。一般等到那時再想著幫誰，早就晚了。
依我看，只要姑娘現下能沉住氣，等著看好戲，甭管她們那邊贏了，對你都沒壞處，關鍵時候看準時機，還不是想要她們怎樣就能怎樣？」蔡氏說完看瑾瑜眉頭鬆開不少，心裡卻是想著，現在怎能讓你亂來，老爺早就有話，不要輕舉妄動，看清情況再說，實在不行就回家，想來老爺對你已經另有安排，怕是你不能如願了，我的姑娘！
「那就好，我就等著看戲，不過，老太爺那個老狐狸，不知怎麼想的，親自帶那個張氏去的祠堂，這是什麼意思？當初別說是我，就是太太進門時，也沒聽說是由他帶著去的祠堂。」瑾瑜嘴上是這麼說著，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別人不知道由老爺子親自帶去祠堂的意義，不代表她也不知道，還沒進趙家前，父親就告訴過她，趙家的當家主母，必需由上任家主帶著拜過祠堂，否則就只是一般的趙家媳婦罷了。
她也知道煜哥是內定的下任家主人選，他的妻子必是主母的首選，可從她進門起，就知道她並沒有得到老太爺的承認與認可，但她不急，認為只要煜哥對她好，認定她，憑她的家世，手段，最後，老太爺也不得不承認她為主母。
可進了門，就感到煜哥對她沒想象中那麼在意，尤其是紫梅為生下孩子難產死了以後，更是感到他無形中與她保持的距離，為此她不是沒採取過辦法，手段也使得不少，依然沒什麼改善。
底下的姨奶奶本就沒消停過，加上老太太，太太的，她正有點手忙腳亂時，煜哥身體又開始不好，不過，這也轉移了大家的視線，可怎麼也想不到，不過兩年煜哥的病竟重至此，還連著進來兩位新人，進人她倒是不怕，不管怎樣她都是煜哥的結髮之妻，當家主母的位置她要是做不上，其他人也休想。
張氏以二房的身份娶進來，她已經很不舒服了，想想老爺院里的王二太太，那可是與太太鬥了半輩子，就是現在也沒停了啊！
單單如此她還真沒把張氏看在眼裡，現在不同了，她由老太爺帶著去拜過祠堂，這說明什麼？難道她還能是老太爺承認的主母人選不成？就憑她？有什麼資格成為當家主母啊！那她在這個家算什麼？難道以後還要她這個正妻給二房行禮嘛？怎能甘心，當初為了能嫁給煜哥，她是怎麼求父親的，也保證了定能當上主母。所以，張氏定是不能留的，誰叫她要擋了別人的路。
「春雨，去看看，老太爺他們回來沒呢？」她回來也有段時間了，想著瑾瑜轉了頭沖站在門邊的大丫鬟說道。
春雨聽了轉身開門出去，不過一會兒，進來回道「還沒呢，姑娘。」
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回來，當初她和老爺可是一刻鐘沒到就出來的，那空空的祠堂有什麼可待，能是在做什麼？難道真的……
沒等瑾瑜多想，蔡氏看到她又開始攢緊了手，忙上去掰開,「姑娘！這又是怎麼了，不就是老太爺和張氏還沒從祠堂回來嘛！姑娘在擔心什麼？可是有什麼不對的？」
沒理蔡氏的話，瑾瑜緊鎖眉頭吩咐春雨「去，找可靠地人盯著，看老太爺他們什麼時候出來，還有什麼人沒，打聽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麼，說什麼沒，探明白了，馬上回我。」
答應一聲，春雨又出去了，不過這次時間長了些，但也就一盞茶時間，春雨進來回說都吩咐下去了，瑾瑜才轉了心思。
「奶娘，聽說昨晚上，那院鬧得挺凶，又是貓叫又是狗喊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們的人還是進不去？這樣可太不方便了。還得想辦法弄進去個人才好。」回復了一貫的嬌柔，瑾瑜想到早起，聽說的事問道。
「姑娘放心吧，這事我也知道了，已經讓人打聽去了，相信很快會有信。至於說想送人進院，這事可不太容易，老太爺防的太嚴，不過冬雪說，咱們院被太太撥去張家照顧的丫頭，現下回來跟在張氏身邊了，這道是個路子。」蔡氏邊幫著瑾瑜卸妝，邊低聲說著。
「哦！是哪個，這事我知道，倒真是個辦法，就不知道那丫頭肯聽話不啊。看哪個能和她說上話，先去探探也好。」瑾瑜聽到自己院子的人，進到了煜哥住的院子，有些興奮。
「明白，這事我會去辦的，說是叫琉璃，是當初外院的丫頭，聽說和個叫珍珠的很有些交情，等有了消息，姑娘再看是否要叫來見見好了。」蔡氏手上忙著，嘴上可也沒停的答道。
「恩，那好，現在開始也得讓我們的人，看好了海棠院里幾個人了，不然會錯過不少的好戲呢。………………」
兩個人說著閑話，邊把身上穿的正紅衣裙換下，邊等著外面的消息，蔡氏心裡肯定了，由老太爺帶著拜祠堂的事不單純，看來要好好打聽了，姑娘一定知道些什麼，要不才不會這麼關注此事，她不說想來這事不會是一般人能了解的事，涉及到趙家的核心機密了。趙家的秘密真是不少，得儘快探知，否則要是耽誤主子計劃的實施，那就不好了。
如此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正當瑾瑜的耐心馬上消失時，門外冬雪進來道「姑娘，我們的人回來了，說是老太爺他們回了，就發現他們倆人，出來馬上分開走了，他們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鐘，沒再看到有人從裡面出來，才回來的，可沒辦法打聽到倆人都幹了、說了什麼，說是姑娘知道，祠堂百米內不能有人，而能進祠堂的只有那倆人，身邊的人也沒有清楚的。」說完就垂手站那不吱聲了。
「知道了，你們先都出去吧，折騰了一早晨，我得歇會兒，午飯時再來叫我好了，告訴他們給我盯緊了大少院里的人，發現什麼要馬上回報，倒要看她能整出什麼名堂來。」說著往床榻邊走去，猜測著倆人到底在祠堂做什麼了，要這麼長時間才出來，看來真是小瞧了這個秀才女兒了，得想好往後要怎做好。
蔡氏看她這樣，帶著春雨、冬雪倆人悄聲退了出去。知道是姑娘要想事情，而她也要下去安排安排，叫過春雨，交代她找珍珠，讓她找機會接觸下現在張氏身邊的琉璃去，但告訴她小心點，別引起人懷疑。又讓冬雪去問問昨晚事的消息去，才回到自己屋子，不一會就從她屋子窗里飛走只小鳥。
PS.先這樣，明天再修下吧。修完了，再看遍吧，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