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天神墜落
在恐怖片中，主角一行人總要分開，然後上演各種作死行為，成功狗帶。
調查組一行人當然……選擇了分開。
「時間緊要，大家拿好傳送符。這是除晦符，靈能槍也帶好……好，第三次確認武器裝備，現在開始搜查房間。」
宋昭一聲令下，調查員們四散開來，開始了調查。
只有宋昭站在原地，觀察起這名『守衛』。
他身上穿著的服裝，並不像是古堡建立的那段時期，更偏向於近現代。
他們幾個人看不透『守衛』的身份，但宋昭看得到。
「真有趣啊。」活著的時候只能藏在黑暗中，連死去之後也要守衛著這座早就失去了主人的古堡。
宋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見過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明明已經失去了作為活著的意義，以一具行屍走肉的身體在人間行走，但死後靈魂卻被禁錮在此，永遠守衛著這座古堡。
「吸血鬼竟然也有靈魂？」這未免有些可笑。
從體系中來看，這種超自然的存在，是介於鬼與人類之間的物種。他們不會像人類那樣呼吸，但也不像幽靈一樣畏懼陽光。他們會被陽光傷害，但也不是絕對。
一個早已將靈魂獻祭給撒旦的種族，死後會化作飛灰，從此在世間的一切存在都失去了痕迹。
既然是這樣，又如何算得上是活著呢？
那是什麼讓他誕生了靈魂，且永生被禁錮在這裡。
哦，或許在百餘年前他還算是活著的，不過是無知無覺的以另一種形式。
宋昭漫步在這座古堡內部，揮揮手，一道無形的屏障消失。
二樓，幾名調查員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像是有誰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又似乎只是有一個膽怯弱小的生靈推開了厚重的大門，窺探著命運的軌跡。
是誰？他們不約而同的想。
宋昭已經跨入了生與死的界限，這裡才是真正的古堡。
他們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疊加在這個古堡上的障眼法，用來掩蓋那不該存在的真實。
【宿主，這裡很古怪。】
宋昭輕嗤道：「能不怪嘛。你說，那位究竟在想什麼。」
宋昭認為天道就像是一個頭腦不清醒的老人家，到了年老的時候，狠狠的發了一把瘋。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問題，卻將其他人折騰的半死不活。
天道的計劃太久了，正如D先生說的那樣，在神魔相繼隕落後，新的秩序還沒能誕生，天道就已經窺探到了一絲未來。
祂不會願意守著這未來，靜靜的看待著生靈消耗它的一切，最終令祂湮滅。
因為看盡了世間的萬物，通曉了什麼是活著的意義，天道有了自己的意識。祂開始變得貪婪，祂想要長生，真正的長生。祂要徹底的掌控這顆星球，成為唯一的主宰。
我可是天道，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這個星球的敕令。
人類因我而誕生，樹木因我而欣喜，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屬於我，包括他們的命運。
當有一天，祂窺探到了一絲未來，發現在那一天祂將徹底的消散，沒有痕迹。
說起來，只不過是想要自救而已。
只是天道的自救，卻是以毀滅所有生靈為代價。祂要的不是改變，而是洗牌。
祂不是執棋人，而是推翻棋局的人。
宋昭忽然感覺有些乏味了，天道布下了一個個的暗棋，她已經數不清有多久。這些棋子看似彼此沒有牽連，一旦產生連鎖反應，就像是鞭炮一樣，一枚點燃另一枚，噼里啪啦的爆炸。
「我已經不想和祂遊戲下去了。」
宋昭厭惡和人捉迷藏，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美好，她何必非要執著於這些。既然天道已經掀翻了棋盤，那她宋昭乾脆把桌子都給掀了的好。
她走到靠背椅上，這裡此時已經沒有了那位守衛。
在現實與幻象的界限間，什麼才是真實？
守衛守護的是什麼？是古堡，還是這一塊殘存的碎片。
「又是一件天神物品……」
一枚拳頭大小，閃耀著金光的圓球，像是一個發光的巨大寶石。
當宋昭打開寶匣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它。
在看到它的那一刻，悉數記憶湧入了宋昭的腦海中。
那些記憶太過龐大，又十分的繁雜，她來不及處理。只粗魯的將寶匣丟入系統空間，就迅速的從界限之中逃離。
【那是什麼？】速度太快，系統也沒有看清。
「天神的心臟。」宋昭呼了口氣，感覺空氣中的灰塵都在翻騰。「我終於知道了，上古時期為何會有神魔隕落。他們並非隱世，也並非受到壽數限制，而是被天道抹去，用做各地的陣石。天道在這一次的爭鬥中元氣大傷，甚至連形態都無法維持，所以才換來了人間的千年安寧。
隨著這些陣石的吸收的力量越來越多，對整個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距離天道蘇醒的那一刻，也越來越快了。當祂徹底蘇醒的那一刻，這個世界將歸於黑暗。我想，祂或許都不知道，一旦祂選擇這麼做，不僅是這些生靈，飽含祂自己都要同這顆水藍色的星球一同毀滅。」
宋昭低喃道：「還真是瘋狂……」
系統沉默著，沒有回應。
半晌，當宋昭揮揮手，解放了靠背椅上掙扎的靈魂，它才發出了細小的聲音。
【宿主，你說……我們這些人是如何被選中的呢？】
宋昭的眸光微閃，並沒有直接回應。
只說：「或許，是因為執念。對生對死，對人對這個世界有執念，所以不想就此離去，才選擇了以這樣的身份去拯救，去挽留。」
一如，被封印了記憶，穿梭在這些小世界中，成為系統的你。
宋昭很確定，系統並不知道它就是初代任務者。
一個苦苦掙扎在命運輪迴中，最後連自己都丟棄的可憐人。
宋昭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系統，或許她不會，因為她並沒有那麼強的執念。
正如她在乎宋缺，但宋缺要是出了事，她也不會抱著這段回憶痛苦的生活。她從來就是一個洒脫且狠心的人，她不會為任何人和事停駐腳步。人生格言，不過隨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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