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南下

第四十三章 南下

第四十三章南下

菩提不禁有些惱了。這個公子'>好生奇怪,昨日里她還覺得對方舉止言談彬彬有禮,細心周到,可是怎麼隔了一晚上,整個人都變得焦躁起來。

一雙杏目情不自禁的瞪了起來,菩提冷聲拒絕道:「小女子命薄,無福與公子'>同行,還請公子'>自重!」

言罷,菩提轉身欲走,卻被小喜子一把拉住:「好姐姐,你別生氣啊,我們的桂花糕是不是準備好了?」

菩提冷著面孔回頭看去,卻見小喜子滿臉討好的笑容,到底是不好打笑臉人,菩提氣呼呼的甩掉小喜子的手,狠狠的挖了小喜子一眼:「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拿。」

「恩,恩,好姐姐多拿一些來,我一個人就能吃很多呢!」小喜子一邊笑著說,一邊用手比量著。

菩提剛走。小喜子就湊到福臨的身旁小聲說道:「公子'>,人家姑娘跟你也不熟悉,你如此邀請,她又怎麼可能答應?」

「難道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攀龍附鳳嗎?怎麼單單她就會拒絕?」

小喜子一時被福臨的話哽住,也對,皇上天天在宮裡面,宮裡面所有的女子都是他皇上一個人的,沒有哪個女子不願意爬上他的龍床,別說是開口說話,就是皇上勾勾手指,就會有成群美女忙不迭的往跟前湊。

福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怎麼?我說的不對?」

「沒有,沒有!」小喜子連忙笑著擺手否認:「但是……」

「但是什麼?」福臨索性把馬上湊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下,正視著小喜子問道。

「公子'>,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貪圖榮華富貴,自是有些自命清高的女子更希望能與心儀的人共結連理,白頭偕老。」

福臨聞言,眯著眼睛看著攤子前面還在忙碌的菩提。腦中情不自禁的便想起了一首宋詞中的幾句話:朱粉不深勻,閑看淡淡春,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三昏,來時衣上雲。

失憶之後的歆兒已經沒了以前那股子倔強,會生氣,會有小女子的嬌媚,但是卻沒有了以前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

「公子'>,公子'>!」

小喜子的喚聲將福臨從沉思中驚醒,不由得皺著眉頭抬頭去看小喜子。頗有些怪罪小喜子的無理。

「公子'>,你看!」小喜子湊到了福臨的身旁小生的提醒福臨,福臨順著小喜子所示的方向看去,但見一個公子'>哥打扮的『男人』領著一個小書童,正在往寺里走去。

福臨沒看出什麼端倪來,狐疑的轉身看向小喜子,小喜子知道福臨沒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低聲說道:「公子'>,你看那個人身上的荷包。」

福臨這才仔細的看過去,那分明是個女子,腰間的荷包是用上等的絲綢所做,花色頗有些奇怪,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但是依舊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那荷包怎麼了?」福臨微微有些慍怒。

小喜子見福臨生氣了,連忙說道:「公子'>,那個荷包不是咱們大清的東西,那是高麗國的東西。前一陣子有個小太監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便跑來獻寶似的送給奴才,因為稀奇,所以奴才多看了幾眼。」

「此言當真?」福臨回頭仔細的看去。這才想起來,頭年裡確實在貢品裡面看過類似的布匹,但是那些是皇宮御用的東西,要比這個『男人』身上的好上很多。

以前高麗國因為害怕多爾袞,所以頗為消靜了幾年,但是自從多爾袞去世之後,高麗國又開始蠕動起來,經常在邊境弄些小動靜,看似都是些山賊強盜的做法,但是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卻不得而知。

雖然女扮男裝的人並不稀奇,但是京城中滿人居多,漢人佔少數,因為京城離高麗距離比較遠,來此做生意的人屈指可數,而作為國民,公然佩戴這樣的荷包的人基本上沒有。

所謂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福臨雙眼透出冷光,動作極其小心的向身後比量了一下,嗖的一下,一個黑影從身後離開,追著那『男子』去了。

福臨的目光正追著那個『男子』還沒有收回來,冷不防啪的一聲響,把福臨嚇了一跳,回頭看去,但見菩提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正看著他和小喜子。

菩提見福臨看她,也沒給福臨好臉色。冷聲說道:「你們的桂花糕。」

福臨低頭看了一眼盤子中的桂花糕,晶瑩而又光澤,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有的是翠綠色,有的是嫩黃色,還有的是紅色,每個看起來都很有食慾。看了一眼桂花糕,又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那兩個人消失的方向,福臨忽然起身說道:「小喜子,打包拿回去吃。」言罷,也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是,公子'>!」小喜子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打包,眼睛卻有意無意的瞟向菩提。但見菩提正氣鼓鼓的看著福臨的背影,頗有要發飆的徵兆。

小喜子心中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菩提若是知道她瞪著的是當今的皇上,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隨手扔了一枚碎銀子,剛要起身離去,卻聽到菩提說道:「你給多了。」

小喜子心想,反正皇上喜歡,他就多給點,算是賣個人情。若是以後用到,也好說話,如此想著,小喜子滿臉堆笑的說道:「好姐姐,你就收了吧,就當我預定下一次的好了,下次我來吃可不給錢的。」

「這怎麼可以……」

不待菩提說完,小喜子已經一邊笑著,一邊跑遠了。菩提不能扔了攤子去追,只好作罷。

生意很是忙碌,菩提自然沒有時間想太多。一天忙下來,等所有的桂花糕都賣光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菩提收拾收拾東西,回了寺里。

菩提剛剛推開門,就見師太迎了出來,一邊接過菩提手中的東西,一邊說道:「菩提啊,今兒也累了,屋子裡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快洗洗手來吃吧。」

菩提感激的點了點頭,怕師太等的急了,連忙去井裡打了水,清洗了一下,便回了屋子。

一進屋,菩提稍稍一愣,對著門正做著一個姑娘,這姑娘長得真可算是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光是在那裡一坐,就覺得整個屋子都添了生機。

「你就是菩提姑娘吧!」菩提正愣著,對方已經站來走到她的身旁.菩提微微一愣,看向師太。

師太連忙來到菩提身旁,拉著菩提的手笑道:「菩提啊,這是我的侄女,她叫雲珠。」

菩提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笑著對雲珠說道:「剛剛失禮了,還請姑娘見諒。」

「哪裡,哪裡,菩提你太客氣了,既然我們相見,就是緣分,若是菩提還這般婆婆媽**,倒是有些假了。」

菩提見雲珠性格如此豪放不拘小節,心下便喜歡上了雲珠,當一頓飯之後,菩提便覺得著雲珠不光性格好。還見識廣博,二人又相談甚歡,頗有些相逢恨晚的意思。飯後,二人又天南地北的閑聊了一陣,菩提見雲珠頻頻打著呵欠,知道雲珠今日剛剛落腳,必然是日里趕路身體疲累,便不多談,讓雲珠回去睡了。

送走雲珠,菩提也覺得有些困意,剛剛關上門要熄燈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菩提心中詫異,一邊起身開門一邊問道:「誰啊!」

「是我!」

菩提聽出是師太的聲音,連忙開門將師太讓進了屋子,又為師太倒了杯熱茶,這才開口問道:「這麼晚了,師太找菩提有什麼事情?」

師太看著菩提,張了張嘴,半個字都沒吐出來,卻先深深的嘆了口氣。菩提平日所見的師太向來為人慈祥和善,不曾有過如此無奈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急了,拉著師太的手問道:「師太,你這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若是有什麼事情要菩提去做儘管開口,菩提的命是師太救的,師太只要開口,菩提定當竭力去做。」

師太連忙擺手道:「菩提你不要這麼說,是你命大,貧尼只不過是恰巧將你帶回來而已,若是你再這麼說,我就沒臉拜託你了。」

菩提見師太如此,知道她剛剛表現的有些過了,便笑看著師太:「師太,你這說的是哪裡話,師太可是為雲珠的事情發愁?」

今日跟雲珠閑聊的時候,菩提得知雲珠是一名行腳醫生,因為立志救人,所以平日里就女扮男裝,到處遊走,專門為那些沒錢沒勢的老百姓看病。每每提及此事,雲珠都是慷慨激昂,說到那些為富不仁的富人的時候,更是拍案而起,讓菩提好生羨慕。雖然雲珠沒有說此次來京城的用意,但是菩提並不傻,自然猜到雲珠的下一站恐怕就要往南方去了,如今南方正災害連連,所謂大災之後必有瘟疫,雲珠恐怕是算準了這個,準備南下。所以師太一說有事情要求她,她自然就聯想到了雲珠。

「是啊,正是為此事而來。」師太深深的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菩提你有所不知,我家祖上也算是一帶旺族,但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家裡面漸漸人丁稀少,等到了雲珠她們這一輩的時候,家裡竟然生的都是女孩,後繼無人了。幸好老天有眼,雲珠雖然是女兒身,但是自小就要強,什麼都不輸男子,家裡就合計著將產業留給雲珠打理,誰想到這孩子天生命薄,不喜歡打理家裡的產業,倒是對行醫治病很是著迷,不顧家裡的反對,一個人在外面遊走行醫,這麼多年也沒有人照料,身體日益的吃不消了。你別看她一副光鮮的皮囊,內在還不知道什麼樣了呢。」說著說著,師太已經眼淚含在了眼圈裡,隨時都有掉落下來的可能。

菩提聽聞,心中也頗為同情,特別是一想到她難得有這麼一位投緣的朋友,沒想到家室卻如此,真是一家有一家難念的經!在心中嘆了口氣,菩提笑著安慰師太:「師太,你也別想太多,有道是兒孫自有兒孫福,雲珠她是個福澤殷厚之人,必然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菩提放輕聲音柔柔的開解道。

師太又是一聲嘆:「菩提啊,就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哎!是啊,我已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如何管得了她那些瑣事,但是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又捨不得眼巴巴的就看著她的身體每日愈下,所以,所以我今日來就像求你一件事情。」

菩提在這裡住的時日也不短了,雖然不能說完全了解師太,但是卻還是知道師太整個人性子剛烈,很少開口求人,如今開了口,她自然不能拂了師太的面子,更何況師太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菩提連忙說道:「師太你說!」

「可能雲珠已經跟你說了,她後日就要啟程南下,如今南邊大水為患,各地死者無數,瘟疫必將橫行,雲珠她的身子本來就單薄,這些年來天天風裡來,雨里去的也不知道調養,如今去了那地方,我怕,我怕她有去無回啊!」師太說道此處,一直含在眼圈裡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撲啦啦的都掉了下來。

菩提見師太如此,急忙拿出手帕遞了過去:「師太,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只要菩提能做得到的,一定盡全力去做。」

師太結果菩提手中的帕子,試了試眼角的淚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嘲道:「你看看,貧尼也是歲數大了,竟然這麼不中用,說上幾句就了流淚,讓你看笑話了。」

「沒有沒有,師太你無須往心裡去。」

師太感激的朝著菩提笑了笑,喝了口水才又說道:「菩提啊,貧尼想求你跟著雲珠一起去,你手巧,會做吃的,你的性格又穩重,不像菩提風風火火的性子,一遇到什麼急事就好像火燒了屁股一樣,沒了主心骨,若是你跟在她的身旁幫我看著她,我也放心。」說到這裡,師太看了菩提一眼,見菩提有些躊躇,以為菩提心裡不願意,連忙又笑著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的,畢竟南下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一起跟著受苦,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菩提聞言,知道師太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師太何出此言,菩提正高興能有機會到處走走看看,又怎麼會不願意去呢?剛剛我就是在想,如今正是桂花盛開的季節,如今要南下,不如多做一些桂花糕拿著,桂花糕味道好不容易壞,而且還抗餓,結果這麼一想就跑了神兒,讓師太多想了。」

師太一聽菩提願意,一張臉色立刻綻開了笑容,師太一把抓住菩提的手,因為太激動以至於抓著菩提的手微微顫抖,聞了聞心神,師太才誠懇的說道::「菩提,我真是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才好了。有你在雲珠身旁,我就放心了。」又笑著握了握菩提的手,忽然想到什麼,連忙笑著起身說道:「都這麼晚了,你明兒還要早起做桂花糕,你看看我,一高興起來就忘乎所以了,耽誤了你睡覺的時間。我這就走了,菩提你早點睡,啊!」說著,一邊將菩提往屋子裡面推,一邊向門口走去。

菩提還是將師太送到了門口,目送著師太回了屋子,這才關門進了屋子,輕輕的將燈吹滅,菩提脫衣服上了床,卻是睡意全無。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記不起她自己是誰,但是總覺得她不是一個一生都靠賣桂花糕來養活自己的人,這個想法平日里想來,菩提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她身無長物,又無田地房屋,寄人籬下的生活,不賣桂花糕要如何生活?即使師太對她再好,畢竟這裡是寺院,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也不能在這裡呆太長的時間。細細想來,可又不知道她該去何處,心中總是有著無法排解的悵惘之情,特別是今天聽雲珠侃侃而談的時候,她是羨慕又嫉妒,真恨不能她自己變成了雲珠,到處遊走。

沒想到老天好像聽到了她的祈禱一般,晚間的時候才想著的事情,這夜裡便實現了,此刻躺在床上想來,還覺得好像是做夢一般。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錐心的疼痛傳來,菩提疼得直咧嘴,但是心裡卻興奮起來,原來不是夢,這些都是真的,她真的要離開這裡,到處遊走,可以見見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此想來,即使知道南方此刻災難連連,心中也不免充滿了憧憬。

興奮了小半夜,菩提好不容易才睡去,剛剛睡了不就,金雞剛剛報曉,菩提便睜開了眼,興奮地嘴都何不攏了,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了衣服準備去做桂花糕。

一開門真好碰上雲珠站在門口,舉手正要敲門,菩提見了雲珠高興得不得了,菩提一把拉住雲珠的手興奮地嚷道:「雲珠,我要跟你一起南下了。」

雲珠也很是興奮,反握住菩提的手,開心的說道:「今兒一早姑姑便將這件事情告訴我了,昨兒我還在惋惜,你我如此投緣,但是我明天就要走了,從此之後天南地北,萬水千山,還不知道我們何時再見面,若想促膝長談就更是難上加難,今兒得了這個消息,真是讓我雀躍不已,能有你一路相配,南方的路途再多艱難,我也是開心了。」

菩提聽得處雲珠句句出自肺腑,心下更是歡喜,又將她的打算說了一遍,正與雲珠的意圖不謀而合,二人自不多言,一同去了廚房開始做起糕點來。

一日的時間說長不長,特別是忙碌的時候,更容易過去,待菩提與雲珠將所有的材料都做成了桂花糕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凌晨了,二人看著她們的傑作,即使再辛苦,心中也很是甜蜜,不由得相視而笑。

為了運送食物,二人不得不花錢買了一輛馬車,菩提想將她賣桂花糕賺來的錢也一併拿出來,卻被雲珠拒絕,菩提送了幾次,雲珠都不肯收,說道後來,菩提見雲珠真的有些慍怒,這才將錢小心的收好,不再提給錢的事情。

一切收拾妥當,二人便向師太辭行,師太雖然抑制住了沒有抱住雲珠心肝肉的叫上一番,但是還是哭得衣襟的濕漉漉的,惹得菩提也忍不住紅了眼,掉了幾顆金豆。三人都淚眼汪汪的互相囑咐了一番,到後來,師太依依不捨的再三的叮囑雲珠要好好照顧自己,又叮囑了菩提幾句,這才淚漣漣的目送著雲珠與菩提的馬車離去。

到底是小孩子家的心性,剛剛兩個人哭得還跟淚人兒一般,車還沒行出多遠,二人已經唧唧喳喳的開始憧憬未來了。

走了一陣子,菩提掀開帘子向馬車外面看去,但見她們並不是往城外的方向而去,倒是向城內去了,不由得回頭詫異的問雲珠:「我們怎麼進城了?」

雲珠故作神秘的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到底什麼事情,就不能讓我先知道嗎?」。菩提眼巴巴的看著雲珠,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雲珠看。

雲珠被菩提看得有些急了,又氣又笑的伸手戳上菩提的額頭:「死丫頭,別跟我裝可憐,說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

菩提見雲珠是鐵了心不說,故作生氣的哼了一聲:「不說算了,反正本姑娘也不好奇。」

正說話間,忽然馬車停了下來,雲珠一樂:「到了,菩提,快隨我下車搬東西。」

「搬東西?你在城裡買了什麼?還要我們兩個下去搬?」

「你下了車自然知道,還有,我還要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說著,雲珠一弓腰前頭先下了馬車,菩提焦急想下車看看雲珠到底買了什麼東西,猛的起身,卻忘記了她還在車內,碰的一聲,頭就那麼結結實實的碰到了馬車蓋子上,疼得菩提連忙伸手去揉。

走在前面的雲珠剛剛下了馬車,聽到這噗通一聲,不知道菩提出了什麼事情,連忙往車裡看去,當看到菩提委屈的抱著頭頂猛揉的時候,請不自己的哈哈大笑起來。

菩提撅著嘴剜了雲珠一眼,這才下了馬車,剛一下馬車,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一堆草藥被整齊的擺在了馬車的外面,此刻正有一個年輕的男子仔細的點著草藥。

菩提一邊揉著頭上的包一邊問雲珠:「這麼多草藥都是你買的?」

雲珠點了點頭:「當然,我們要南下,當然要備足了藥材才好。」

「可是我們與其這麼遠道拉著這些草藥,還不如到了那裡就地取材來到方便。」

「你這個木頭腦袋,如今南方大雨連連,地裡面來莊家都澇死了,難道山上的草藥就能幸免於難?再者說,發了那麼大的洪水,生病的人肯定非常的多,我們不備足了藥材,到時候到了那裡買沒有地方買,采沒有地方採的,那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經雲珠這麼一說,菩提也恍然大悟起來,不由得在心裡佩服雲珠的心細如塵。

正在此時,已經將所有藥物清點完畢的年輕男子收好了記錄,起身向雲珠與菩提的方向走來,當到了面前的時候,那年輕男子詫異的看著雲珠身旁的菩提問道:「雲珠,你又哪裡拐來的這麼漂亮的姑娘。」

雲珠咬著下唇起手便敲在了那男子的頭上,頗為氣憤的說道:「我又不是人販子,什麼叫我從哪裡拐來的?菩提,他叫永基,不過你別看他長的人模狗樣的,他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登徒子。」

菩提只道雲珠說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靦腆的笑著向永基行了個禮:「公子'>,我叫菩提,以後還請公子'>多多照顧了。」

「菩提,多有詩意的名字啊,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嘖嘖,真是好名字,人美,名字也好,」

「沒有,公子'>嚴重了。」菩提正被永基稱讚的嬌羞不已,冷不防的,永基忽然湊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雙手握在胸前,深情的看著菩提說道:「菩提,你嫁給我吧,我永基發誓,今生今世只看你一個人,白首不相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菩提嚇的呆在了原地,永基剛剛給他的風度翩翩溫文有禮的印象頃刻間碎成了千萬片,這才明白為什麼雲珠說永基是個色痞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愣了片刻,菩提好像害怕被沾染了病毒一般,連忙甩開永基的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最後躲在了雲珠的身後才心有餘悸的說道:「這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外表在光鮮,不是好人依舊不是好人。」

雲珠笑著將藏在她身後的菩提拉了出來,安慰道:「你不用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菩提看了看對面還在堆著她一陣猥瑣笑容的永基,又看了看滿身正氣的雲珠,最後還是一溜煙的躲到了雲珠的身後,不再去看永基。

雲珠見菩提如此,不由得有些惱的看著永基:「你看你把菩提嚇得,菩提可是我的好姐妹'>,以後你若是敢在如此,你哪裡碰得菩提,我就剁了你哪裡,聽到沒有?」這一句喝好像很管用的樣子,永基聽到之後,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便再也不理她二人,而是自顧的去找了藥店的夥計,讓他們把藥材放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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