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完結
少陽苦笑,砸了一下不聽話的右手,隨後說道:
「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這種事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到,有的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見佛祖去了。」
再後來,就是半年後的事情了,也就是那兩個意外。
一個是改頭換姓的孫元亮,一個就是程媛媛的執著。
「有關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所以,後來第二次從無人島逃出來之後,我才知道,那個老孫子竟然帶著生命不保的銘哥在海上飄了半年有餘。」
想到這裡,少陽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沒想到瞬間傳來一股頭髮被燒焦的味道。
「你頭髮燒了!」程媛媛蹙眉沉思。
照這麼說,曹景銘不是不回來,而是根本沒辦法回來,那他臉上的皮……
程媛媛想到了最初發現的那自然脫落的指甲,她似乎明白了,可又覺得不明白:
「那幫組織的人為什麼要抓景銘?他們無非就是要研究重生的事。」
少陽似乎很不在乎自己的頭髮被燒了,他燒的厲害現在,全身冒火,早晚要冒煙:
「程姨,您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銘哥他……也是跟你一類人!」
「……」程媛媛不由吸了一口涼氣,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不行,她得冷靜一下。
程媛媛站起來漫無目的的走到陽台,看著外頭一簇簇小高層,還有那遠處的曹氏集團木材廠。
難道,上次離婚為了保全她的時候,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件事發生?
程媛媛記得當時氣的吐血,要知道,她可是被趕出莊園的,一張離婚協議,連句話都沒有。
「呃……」程媛媛長出一口氣,這個男人為了不連累她,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
前往京都的路上,程媛媛剛下了京高高速路就聽說了個消息。
「媛媛姐,這……」
車子進入了市區,速度極慢,今天的京都好像全部的人都出門了似的,到處都是扎堆的閑聊。
「蝌蚪,你去打聽一下什麼事兒!」
程媛媛知道,能引起這麼大轟動的除了曹氏集團別無他方。
程媛媛靠邊停車,蝌蚪下車一打聽趕緊鑽進了車裡:
「媛媛姐,銘哥他竟然……把曹氏集團轉讓給了曹景榮,聽說……還挺急,明天律師到醫院皮膚外科會議室直接就進行交接了!」
「他想幹什麼?」程媛媛知道,這段時間若不是曹景榮撐著,可能曹氏集團的系統早就亂成一團了。
可就憑王純口述的情況,程媛媛就猜到他管理方面並不敢恭維。
趕到醫院皮膚外科的時候,走廊里的護士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有的說曹景銘這次是受刺激了,可能是樣子太丑不能見人了,所以媳婦也跑了,他整個人也垮了。
要不然,怎麼會把曹氏集團轉給了同父異母的大哥呢?
這麼一來,陳年舊事全都翻出來了,就像是茶餘飯後的牙祭。
包括那去年發生的關於李薔薇的私生子案子,都被翻出來了。
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程媛媛自然不會放在心裡,她徑直朝著住院部走去。
皮膚科的病房內病種千奇百怪,什麼銀屑病,什麼牛皮癬什麼毒瘡都有。
竟看上去比內科骨科都要讓人起雞皮疙瘩。
程媛媛一路走到vip病房,終於透過玻璃看見了背對著門外站著窗前的那人。
「媛媛姐,進去啊……銘哥得的真的不是傳染病!」
蝌蚪以為她遲遲沒進去是因為這個。
可在程媛媛的心裡,她是不知道該怎麼打開頭一句話,這段日子如同隔了前世今生。
陌生又熟悉。
蝌蚪替她打開了門,那人一動不動。
程媛媛心口起伏,似乎壓抑了很久很久,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程媛媛快步上前從身後抱緊了他。
曹景銘身子一顫,他低頭看看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這才緩緩的回過頭來。
是她?
她不是恨不得他死嗎?
曹景銘抬眸看到了門口蝌蚪伸出來的剪刀手,隨後打了個ok的手勢,帶上門便離開了。
「媛媛,我有話……」曹景銘聲音低沉,喉間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不用說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程媛媛淚流滿面的搖頭。
惹得曹景銘眼眶通紅:
「我可能隨時都會沒命……你……不怕嗎?」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程媛媛再次抬眸的時候,話沒說完就愣了:
「景銘你的臉……」
曹景銘不由苦笑頷首:「呃,樣子很難看對嗎!」
「不是的!」程媛媛趕緊擺手。
曹景銘不由擰眉抬手摸摸自己的臉,竟然沒有一絲喇手的感覺。
他拉著媛媛去了洗手間,這一看,他愣住了。
「你好了……」程媛媛趕緊掀開他的病號服,後背,身上都看了,沒有一點死皮。
「你別動!」程媛媛抓著他的手仔細觀察,那長出來的指甲已經滿了,隱約透著粉紅,健康的像是新生的嬰兒一樣:
「少陽說的沒錯,景銘你脫胎換骨了!」
程媛媛沒給曹景銘反應的機會,回頭就喊了醫生。
等到醫生帶著護士衝進來的時候,各個都還穿戴著防護服。
這一進來,領頭的醫生就愣了:「好了?看來我們的治療方案有效,快,記錄一下,還有……立刻做個檢查!」
「等等!」曹景銘不由抬手制止。
回眸看著樂極生悲的丫頭,抬手捧著她的臉用大拇指溫柔的抹去她鼻樑兩側的淚痕,一字一句的說道:
「乖,不哭,以後,不論生死一定不會再走了。」
程媛媛死裡逃生,悲恨交加,他曹景銘又何嘗不是呢?
在聽說他的女人為了他生死不顧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生死在他們之間又算什麼呢?
興許,看透了世俗,看遍了繁華,經歷了生死,才知道彼此要什麼,從這一刻開始,才是真正的重生。
還記得那個夜半時分掛在那間茅草棚上的燈嗎?
那棚子下頭有個姑娘,還有那刨木頭髮出的刺啦,刺啦的聲響……
她不也正是為了他而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