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殺神初現擊兔搏虎

月下殺神這個名字是他隨口起的，因為這時候正有一輪滿月高掛天空。做完這些事情，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慌張和愧疚，依舊蓋著斗笠，慢慢的沿大街離開。

路上遇到一名更夫，看他裝扮怪異對他格外留意了幾眼，也沒有多話。

回到家中，母親和程玉的房間悄然無聲，沒有人發現他的離開，安靜回到自己房間，脫下衣服倒頭就睡。

程母每天去田裡耕作，種了兩畝青菜，隔天就要挑去集市售賣。翌日清晨天剛亮她就起身做飯然後出門，等到程峰他們兄妹起來都見不到母親身影。

「哥哥，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程玉關切道。

昨天發生的事情，程玉並不知道，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哥哥再次失利而落寞。

「你去織房上工吧，我自己會找事情做的。」他隨口應道。

昨夜之事應該過幾天才會有人發現，因為那三個無賴住的偏僻，加之他們實在惹人厭惡，失蹤個一兩天也不會有人注意。等到事發之時，官差也會被那血書誤導，去找所謂的月下殺神抵命，與他程峰無關。

他靜坐院中想著程家如今的處境，沒了銀子，單憑程母和妹妹的微薄收入只能勉強糊口，自己已經開始修鍊，以後難免需要大量的資源供給，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就說手上的彈弓吧，昨夜那一番連射之後，它已經開始出現裂痕，想必用不了幾次。

「看來還是需要做一把鐵胎的彈弓。」彈弓這種東西，在神職大陸上從沒有出現過，即便他找鐵匠做一把出來，他們也猜不到是做什麼用得。

只是這又需要用到錢，昨夜在無賴的家裡搜出來五兩銀子，這錢不能交回程母，正好可以用來打造兵器。

穿著布衣帶上斗笠進城，在成衣鋪子定做了一身黑衣，又在鐵匠鋪子里下了訂單，現場畫了一張草圖。那鐵匠看不懂做什麼用，也沒有多嘴問。

經過菜市的時候，他遠遠注視著程母的身影，竹簍里的菜沒有賣出多少，她卻還在努力的吆喝著。

看著菜市的情景，他漸漸萌生出了一個計劃，轉身走進了一家雜貨鋪，買了百張草紙和筆墨。

回到家裡，將紙張筆墨準備好，回憶一下那本名著的情節，把其中的武功體系用九流之人的職業特徵一一替換進去，修改成這裡的人能夠接受的語言和設定。

琢磨了半個小時后，他才開始動筆。研墨提筆，奮筆疾書，整整一天的時間他都沒有離開過房間，連午飯都沒時間吃。

一百頁草紙全部寫滿了文字，平均一頁紙上能寫兩百個字，整體算下來也大概有兩萬字之多。

日暮西斜，程母接了妹妹一同回來，程峰已經做好了飯菜。

飯後，程峰和程母單獨說話，將自己手寫的書稿交給她過目。

程母通讀了一遍，頓覺眼前一亮。

「峰兒，這都是你自己寫的嗎？你是想印製出版？」程母問道。

「是的，既然身為無職者，我沒有別的出路，只能涉足商道。這本書就是我的第一個營生，母親覺得我寫的如何？」

「寫的非常好。一般的書者都是高高在上，不會有人自甘墮落來寫這種閑書的。峰兒有心賺錢，我很欣慰，但是你可想好如何應對那些官差的盤問嗎？」

「父親留下的律法書籍我已經通讀過了，早就想好對策。母親，家中可還有餘錢，借給我，明日我就去書局印製。」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鬼了，怎麼知道我手裡還有銀子？」程母笑吟吟的問。

「嗨，我娘也鬼的很，怎麼可能不留後手呢。您放心吧，這件事一本萬利，包賺不賠的。」

程母又從屋裡取出五兩銀子交給他說：「家裡只有這些錢了，你現在是家裡的頂梁漢，就交給你做主吧。」

「嗯，請娘放心。」

翌日清晨，程峰送妹妹上工，順便去鐵匠鋪取回了彈弓，又把書稿送去印製了兩百本，當天晚上就能趕製三十本回來。

他懷裡穿著鐵胎彈弓，出城直奔郊外的大青山而去。

來到山腳下無人處，將牛筋墊皮重新安裝到鐵胎彈弓上，試了一下力道頗為順手，之前的木雕彈弓就被他掰成兩半隨手一丟。

彈弓插在腰間，繼續向林中走去，他想要找點東西來試驗一下新的彈弓。

前方的灌木叢動了一下，他立刻抽出彈弓裝上石子，蓄力使出將牛筋拉滿。過了片刻一隻肥碩的山兔跳了出來，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嘭！牛筋綳回，巨大的彈性將石子送出，速度極快！

石子擊中了山兔的頭部，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其頭骨貫穿。

「這力道真是不賴，這一下幾乎能打死一頭狼了吧。嘿，中午有肉吃嘍！」

林中生火，就地取材，很快那烤兔向香味就撲鼻而來，漸漸在林中彌散開。

「野兔的味道不出，如果遇到可以多打幾隻，拿回去給母親和小玉嘗嘗。如果能打到一隻老虎的話就好了，那傢伙可全身都是寶啊。」

可能是神仙聽到了他的心聲，就在他享用烤兔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踩斷樹枝的聲音。

他猛地回頭，嚇得當場毛髮直豎。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灌木中伸出一顆毛茸茸的頭顱，頭頂一個醒目的『王』字，正是一隻體型不大的老虎。看起來這應該是一隻還未成年的虎仔，大概是被烤兔香味吸引來的，這傢伙的鼻子翕動著，邁步走了出來。

程峰緩緩的站起，倒退兩步背靠大樹，慢慢的從腰間抽出了彈弓，然後把手裡剛剛啃完的半截腿骨搭上。他沒有去瞄準老虎，而是先貼著自己的身體拉滿，等到牛筋被拉伸到最大限度時，猛地抬起左手，三個技能同時開動。

那老虎早就注意到他的動作，也在同時竄出，一人一獸之間只相距了十米多遠，一個縱跳便已經來到身前，而此時彈弓也把那截骨頭打了出去。然後猛一側身，就地翻滾而去，也不敢回頭去看，匆忙站起，腳下還未站穩又打出了三發連射。

那老虎一撲不中，頭頂碰到了樹榦，竟然就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頭部硬生生的承受了三下重擊。

「咦？」程峰感到有些奇怪。

他壯著膽子又朝老虎的腦袋打出了一塊石頭，猛虎的身子一歪，竟然倒了下去。

「這，這就死了！」

他壯著膽子湊過去一看，原來剛才的那半截腿骨正扎在老虎的眼窩裡，猛撲過來時面門正中樹榦，好巧不巧的那腿骨齊根末入直刺腦髓，這還不當場斃命？

「呼，運氣好，運氣好！」

老虎一死他也鬆了口氣，此時也沒了心情，把吃剩的烤兔包好塞進懷裡。

「還是趕緊下山吧，這還只是幼崽，別等一會兒虎媽來了，自己可能就沒這麼好運了。」此話一出口，他立刻警覺的看向四周。

還好這句沒有靈驗！

幼虎只有百來斤，將其整個背著快步走下山去。一路回到自己家裡，他也不懂得如何收拾，就扔在柴房裡，等著程母回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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