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編造高手程母解惑
猛虎口中劇痛，腳下發力跳出矮牆，猛回身想要攻擊程峰。而他哪會待在原地，趁著猛虎跳起的瞬間就已經翻身進了院內，馬不停蹄的躲進自己屋裡反鎖房門，從牆邊撿起一桿草叉，面對房門小心戒備著。
猛虎忍著劇痛又跳回院內，憑著聲音摸到房門前，用利爪不斷拍擊，但是力道卻越來越小。程峰見狀鎮定了心神，知道它已經油盡燈枯，只要房門不破自己就算是躲過一劫了。
約莫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門外漸漸沒了動靜，程峰貼近門縫一看，那猛虎已經倒卧門前，一動不動，身下一灘血跡。他可不會傻到直接開門，這猛虎的智商不低，知道蹲坑埋伏，難保此時不是詐死。他從後窗跳出，繞過院牆來到側面接連打出三枚石子，全部命中猛虎後腦，卻沒見任何動靜。手持草叉又等了十幾分鐘，看到猛虎的口鼻中已經不再有鮮血流出，這才放下心來。
「這傢伙也真是死的憋屈！下山一趟仇沒報成，只撓壞了幾塊門板，卻丟了自己的性命，著實可惜。不過對我來說，這卻是送上門的銀子。」
一隻虎崽就賣出了二十兩，這樣大的一頭成年雌虎，那該賣到多少？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該賣掉了，一隻虎崽還可以解釋是撿來的，這樣的大虎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說不定就此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他費力的把猛虎屍體拖進柴房，又在井裡打了水，把滿地的血跡稍微洗刷一番，然後重新挑著擔子進城去找程母。
「母親，出大事了！」他一見面就急迫的說道。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程母關切。
「母親，咱家的恩人，被總督府通緝了，城門那裡已經貼出了海捕文書。而且！」他說到這裡，故意壓低了聲音，「剛才我回家時，看到他正在咱家院中和一隻猛虎搏鬥。母親，此人定然是跟著那頭老虎而來，想要保護咱們的。」
程母聽罷心頭大驚，忙在程峰身上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血跡和傷口才放心：「最後怎麼樣，那老虎死了嗎？」
「我遠遠的看著了，那高人幾下子就把老虎打死了，然後我才敢湊上去。他說這是送給咱家的禮物，但是大虎不能再賣給他人。說完他就飛身離開了，可能也是怕連累咱們吧。娘，你知道他為何被總督府通緝嗎？」
「為何？」
「那天戲弄母親的三個無賴，被他給殺了！」
程母一聽，竟然就信了，點了點頭說：「看來他真是你爹的故人，竟然這樣幫助我們。不過他的做法我並不欣賞，憑白奪人性命，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有違法度。咱們不去揭發他就是了，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對第三人提起。」
母子二人稍微收拾一番，就一起回到事發的小院，經過城門時她還特意湊過去看了那榜文，將畫像看了幾遍記在心裡。
「這虎皮留著入冬時給你們兩個做身衣裳禦寒，虎肉需要腌制保存，虎骨嘛先留著，等城裡來了行腳的貨郎賣給他們，如此一來就沒有人會發現了。」把雌虎的屍體收拾乾淨后，程母一一做了安排。
「全聽母親吩咐。」
程峰心裡很高興，這海捕文書一出，等於是解決了他兩個問題，一是殺人者的身份，一是這兩頭老虎的來處。
更令他高興的是，自己有了現在的本事，已經不再是廢物。雖然是憑著智謀殺了老虎，但是戰力也很優秀，他對自己的前途更有信心了。
「母親，明早我替你去賣菜吧。」
「你去賣菜？這怎麼行，家裡有我照顧就行了，你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你不是要賣書嗎？」程母立刻搖頭拒絕。
「賣菜賺不到幾個錢的，我有自己的計劃，母親明天就在家休息等我消息吧。」
程峰已經有了打算，程母執拗不過只得答應。
清晨，天色微亮的時候，程母就已經替他採收了兩筐青菜，他挑著擔子進了城。
在集市的末尾佔了一個位置，取出一塊木板，上面是他昨夜寫好的文字標語，放在菜筐前面靜等顧客上門。
「咦，這不是程家的傻子少爺嗎？他怎麼來賣菜了？」
「這有什麼奇怪？他是個無職者，不賣菜還能做什麼？」
「你們看他的菜價，這是說真的嗎？竟然比別的菜販子低了一倍，這還真是個傻子啊！」
木板上寫著『青菜一斤五銅錢，每人限購一斤。』
人們詢問，他也不答話，就是面帶淺笑的盤腿坐在那裡。
很快就有好事者前來嘗試，扔給他五個銅錢，拿起一捆青菜，見他低頭撿錢似乎並沒有阻止，立刻抱著菜跑掉了。
有了嘗試者，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一筐青菜很快被人搶光，他手裡只收到了不到一百個銅錢。
這時他把第二框搬過來擺好，然後木板一翻，只見背面寫著『小說本子兩百銅錢，買書送菜一斤。』
「呦，他還要賣書，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本子。」
「買書送菜，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不過什麼書能賣到兩百銅錢啊？」
程峰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十幾本書冊擺在菜筐後面，封面上印著《降龍英雄傳》。
「還真是賣書的，就是不知道寫的如何。怕不是這傻子胡亂塗鴉的吧？」
「買一本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大不了讓他退錢，你還怕這傻子賴賬不成。給我來一本！」
那人丟下銅錢，拿起一本翻開，才看了兩頁就覺得眼前一亮，隨即將書冊往懷裡一塞，抓起一捆菜就走。
「哎，那書寫的怎麼樣啊，你怎麼不說話就走了？」有人問他。
「你自己買了就知道，我得趕緊回家去看了。」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就明白過來，紛紛掏錢來買。
十五本書很快就賣光了，連菜筐里的菜也被送了個乾淨。
從頭到尾，程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最後收拾了東西，挑著空擔子低頭就走。
程母見他回來，框里空無一物，不解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些青菜呢，是被人搶了嗎？」
程峰搖了搖頭，心裡覺得好笑，原來程母是擔心他被人欺負搶走了東西。
他從懷裡掏出錢袋，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擊聲：「請母親清點，這是我剛才賣出的銀錢。」
程母不敢置信，打開錢袋細數竟然有三兩多，都是些銅錢，少有些散碎的銀子。
他看出程母的疑惑，將剛才的事情細說了一遍，程母聽後點頭道：「你的做法雖然有些怪異，不過確實有所收效。我平日里賣菜也只能賣一半在挑回來一半，到手也就一百多銅錢。」
「母親，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菜我們還是要種的，不過卻不是為了賣，而是專門拿來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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