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沒跟男人睡
「去醫院看我媽了。」舒燃燃實言回答，神態平和：「爸，醫院裡說，媽的住院費要交了，一共是十一萬兩千四。」
「我問你這麼多天都去哪兒了？！」舒中勝彷彿很生氣，霍然提高了聲調：「是不是不找我要錢，你就不會回來？」
「我有點事，在別人家住。」舒燃燃坦然解釋。
「誰家裡？什麼事？」舒中勝肅然盯著女兒，語氣加重：「你都說出來！」
這……
舒燃燃沒有馬上說話，陷入了短暫的猶豫。
長這麼大，她只有一個最好的朋友，叫陸小念。
她們倆是從幼兒園一直到高中的同學，也是關係親密的知心閨蜜。
可是，突然間有三年的記憶沒有了。
舒燃燃也不知道陸小念大學考到哪兒了？以及現在，人在不在陵海？
最為主要的一點，陸小念還是陸越軒的妹妹。
陸越軒這會兒就在大家面前坐著，她肯定不能睜著眼睛撒謊，說沒回家的那幾天，她是在陸家住。
舒燃燃糾結地絞了絞手指，含糊著說：「是一個新朋友，你們不認識的。」
「你還能有什麼朋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們當然不認識！」舒中勝更加冒了火，站起身一個耳光就甩到了她的臉上：「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和男人睡在一張床上的照片，有人都發到我的手機了！小小年紀，一點好的都不學，大學也不去上！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從來都少不了你！我們舒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他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又重又狠。
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江鳳娜心中暗自高興，表面上卻顯得特別通情達理，柔聲細語地勸阻著說：「中勝，你別發脾氣，燃燃現在還小，以後就會懂事了。」
「小什麼小？！冰雅和她一樣大，怎麼就那麼爭氣？從來沒讓我費過心！」舒中勝余怒未消，氣恨恨地說：「她要是能有冰雅一半聽話懂事，我也不會被人戳脊梁骨，不會天天讓人看笑話！」
「爸，您彆氣了。」舒冰雅適時站起來，攙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一副貼心小棉襖的孝順模樣：「燃燃能回來就好，之前我還生怕她出點什麼事。您的身體要緊，千萬彆氣出差錯來。燃燃是我妹妹，我會好好勸她的。」
舒中勝扭過頭看了看善解人意的大女兒，臉色這才緩和一些：「冰雅，幸好還有你。不然，我看我遲早要被你這個不成器的妹妹氣死。」
「爸，您身強體壯福氣常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舒冰雅乖巧極了，嘴巴甜甜地說：「我同學見過您的，都說您好年輕啊，根本就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年輕什麼啊？早就老了。」舒中勝依然煩不勝煩，嘆著氣說：「只能說你是我的福氣，她就是成心來給我添晦氣的。唉，家門不幸。」
舒燃燃撫著自己火辣辣疼痛的半邊臉頰，木然佇立在客廳中央，一句話都沒有說。
彷彿她，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江鳳娜抬起眼眸瞪了她一眼，語重心長提示著說：「燃燃，你看你把你爸氣成什麼樣了？快來給你爸認個錯。父女連心，什麼時候都是一家人。就算是你不懂事跟外面亂七八糟的男人睡了，只要以後誠心改過做個好女孩，你爸也會原諒你的。」
「江阿姨，讓你失望了，我沒跟男人睡。」舒燃燃抬手把因為挨打垂落下來的髮絲撩到了耳後，不咸不淡地回敬：「我本來就是好女孩，沒什麼要改的。」
「你還在狡辯？！一個女孩子，臉皮怎麼就變得這麼厚？」舒中勝頓時又火大了，怒聲斥責她道：「我都看到照片了，還能有假？那男的看不清是誰，你的臉，在照片上清清楚楚！二十多歲的人了，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羞恥！」
「照片當然能有假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和孩子的關係，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舒燃燃使勁咬了咬嘴唇，據理力爭：「反正，我沒有跟男人睡！我沒有做任何丟你臉的事情，信不信隨便你！」
「你這什麼態度？成天沒臉沒皮的在外面鬼混，你還很光榮是不是？」原本剛剛坐下的舒中勝，這一下又騰地站了起來，揚起了手臂就要再打她：「我今天不教訓好你，你只怕是要反了天了！」
「叔叔，息怒。」陸越軒及時起身攔住了他，沉聲說道：「燃燃剛回來，打她也不能解決問題。您消消氣，讓她上去睡吧。」
「是啊，爸，消消氣消消氣，這會傷到您的身體的。」舒冰雅趕緊跟著附和，再度體貼地攙扶住了舒中勝：「我相信燃燃只是一時糊塗，以後我們家裡，把她管緊點就好了。」
舒中勝重重地坐回到沙發，沒好氣地發話：「燃燃，看在你姐姐和越軒的面子上，我暫時不和你算賬。你滾回到自己屋裡去好好反省，這段時間沒我的允許，不準再出門！」
「我要照顧媽媽，不可能不出門。」舒燃燃忍著心頭濃濃翻湧的酸楚，一字一句地說：「爸，媽的住院費要交了，一共是十一萬兩千四。」
「你媽那樣子，就是個活死人，還用得著你照顧？」正在氣頭上的舒中勝，毫不留情地回絕女兒：「我對你媽，已經仁至義盡，以後她該怎樣就怎樣吧。醫院要錢，你別找我，我不會再當這個冤大頭。」
「爸！你怎麼能這樣？什麼叫冤大頭？難道我媽不是你的結髮妻子？」舒燃燃簡直不敢置信，憤怒夾雜著深深的失望，讓她連嗓音都變得尖利：「媽好歹和你是那麼多年的夫妻，咱們家的青勝集團，也是她和你一起，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那時候她為了幫公司拓展業務，受了多少累，付出了多少心血？她現在出事了，你就不管了？你還是我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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