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了隱隱約約的威脅感
「都二十一了，算什麼年輕？」舒燃燃想起自己這完全不在預想範圍內的悲催穿越，輕聲嘀咕著說：「要是我還是十八歲就好了。」
「切！別做夢了，那我還想十六歲呢！可是，時光是不可能倒流的。」陸小念只以為她是在即興抒發感慨，大大咧咧地交代她：「燃燃，你明天就直接去盛維大廈找心相印的許姐姐。先不聊了，我要睡了。」
「好，小念，謝謝你。我明天去了醫院后，就去公司。」舒燃燃由衷地道了聲謝，又順口念叨：「怎麼要叫心相印啊？這名字一聽就讓人覺得像是婚姻介紹所。我記得有一種紙巾，也叫這個。」
「喂喂喂！能讓你掙錢就好，你還挑剔人家的名字？拜拜，祝你在新的工作崗位順心順意，大賺大發。」陸小念瀟瀟洒灑地說完，掛了電話。
舒燃燃收好手機，重新睡下，心裡感覺踏實了不少。
雖然莫名其妙穿越了三年。
雖然這三年過去了，她原有的全部生活，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雖然就連曾經她最為依戀和信任的那個男人，都已經和舒冰雅走到了一起，不再可以讓她依靠。
但是至少，她還有陸小念這個熱情仗義，肝膽相照的好朋友。
此時此刻，同小念打的這通電話，真是讓舒燃燃倍感溫暖，也無形中振作了許多……
第二天，舒燃燃依照正常時間起了床，洗漱完畢後來到樓下。
一樓裝修華麗的餐廳里，舒中勝和江鳳娜已經坐在餐桌邊開始吃早餐了。
不過，舒冰雅並不在，大概是還在睡覺。
舒燃燃走過去，平和淡定地喊了一聲：「爸，江阿姨。」
舒中勝和江鳳娜同時轉過眼眸看了看她，都略微有些驚訝。
因為這三年來，舒燃燃的性格特別古怪，既敏感又內向執拗。
昨晚，她和舒中勝發生那麼大的衝突。
舒中勝在盛怒之下，甚至還動手打了她。
如果以舒燃燃之前的性子，很大的可能就是一個人關在房裡不出來，或者是偷偷摸摸跑出去，根本就不願意同他們打照面。
更不用說，還像現在這樣主動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了……
一時之間，舒中勝的心情也五味陳雜，淡聲應道：「嗯，你也坐下來吃飯吧。」
看到這番情形，江鳳娜立即體貼地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舒燃燃的面前，十分親近地說：「燃燃，快來吃。你這陣子住在外面沒回來，人看著又瘦了一圈，要多吃點哦。」
舒燃燃面不改色在餐桌邊坐下，淡淡然地笑了一下：「謝謝江阿姨。」
然後，她拿起調羹攪動著碗里溫熱的小米粥，開始坦蕩自若地吃早餐。
江鳳娜又怔了怔，心頭疑竇叢生，頗覺詫異。
說實話，這個樣子的舒燃燃，讓她感到有點陌生。
明明還是同從前一樣的眉眼和相貌，可是怎麼，就給了她隱隱預約的威脅感呢？
這三年中的舒燃燃，怯弱膽小，沉默寡言。
哪怕在他們面前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敢獨自默默忍在心底。
而從昨晚到現在，舒燃燃的身上卻似乎多了種落落大方，不亢不卑的東西。
讓人難免，有些不安……
舒燃燃並沒有管江鳳娜在琢磨著什麼，自顧自若無其事地吃著早餐，還不失時機地誇了一句：「爸，家裡廚房現在是誰在管啊？手藝真不錯。」
舒中勝以為她又在故意裝瘋賣傻，不覺皺了皺眉頭道：「家裡廚師是小李，這兩年就沒換過人。早餐是何嫂做的，你喜歡就多吃點，不用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舒燃燃咬了一口烤得焦黃酥香的麵包片，頗為無辜地辯解：「我是真的覺得做得很豐盛，很好吃。」
舒中勝看了看自己這個不討喜的女兒，肅然開口：「燃燃，你媽的事情，我上個月就跟你講過。這三年，我幫她找的醫生專家真是不少了，幾乎每個醫生都說，她好好醒過來的可能性差不多沒有。現在已經拖了這麼長時間，她這樣活著，其實也是受罪。我準備和醫院談談，放棄治療，希望你也能理性和懂事一些，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舒燃燃沒有吵沒有鬧，而是好言好語，用分外懇切的語氣說：「爸，再給我媽留些時間好嗎？拿出十一萬多，對您來說並不難。看在媽和您那麼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您先讓我把媽這次的住院費交上，以後我一定努力賺錢，幫您減輕這筆負擔。現在醫療技術越來越發達，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有奇迹出現呢。」
自從葉青涵出了事，她很少能這麼心平氣和又條理清晰地跟舒中勝講話。
何況，她們母女倆，也曾經是他……
舒中勝陷入短暫的沉思，沒有立即答話。
坐在一旁的江鳳娜看出了他的神態變化，立馬及時插話道：「燃燃，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也要為你爸爸著想一下啊。拿出十一萬多不難？你說得是輕巧，可那也是你爸爸辛辛苦苦一分一厘賺回來的。醫生都跟你爸爸說了幾次，你媽那個病沒希望了，留在醫院只是白花錢和白費精力，你又何必非要為難你爸爸？」
「江阿姨，我說了，我會努力賺錢，幫爸爸減輕這筆負擔。」舒燃燃不急不躁，說得溫和有禮：「不會讓爸爸為難太久。」
呵呵，論演戲，誰又不會呢？
原本她的心愿，就是做一個出色的演員。
既然江鳳娜舒冰雅之流喜歡演擅長演，以後，她很樂意奉陪到底……
「燃燃，你的心愿是好的，可是，賺錢可不容易啊。」江鳳娜轉動眼眸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下去：「你不會是還想像以前有時那樣，去酒吧夜店裡，做些亂七八糟惹人非議的工作吧？我知道，那樣倒是來錢快，但真是要讓你爸和我們，進進出出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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