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小雲電話說，梁麗娟晚上回來吃飯，要我早早回去。正好我手頭有些事，回去的晚了一些。一進門，我沒看到梁麗娟的身影，問小云：「市長大人還沒回來？」

小雲呵呵笑了，說：「她不回來，你不高興？」

我說：「別不是你騙我的吧。」

這些日子有了韋靈，不像以前回來的那麼勤了。我想，一定是小雲心裡不高興，騙我回來的。

小雲看我臉色不大對頭，收起了呵呵笑，說：「我真沒騙你，阿姨今天回來的還早呢，只是接個電話又走了，說等你回來不要等她吃飯。」

我遙遙頭。小云為了證明她沒有騙我，撅起小嘴說道：「阿姨就是回來了，她在電話中好像說，海象路一個什麼店什麼近來人員出入頻繁，好像什麼可能傳銷。阿姨說，我回辦公室得了，半小時后聽你詳細彙報。」

我的心猛的一沉，覺得大事不好。我強摁住內心的恐慌，臉上堆滿笑說：「甭說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我趁小雲不注意，在她臉頰上突然吻了一下。羞澀的紅暈瞬間爬滿了小雲臉蛋。小雲羞澀地說：「你壞」，轉身欲走，「你等一下，飯馬上就好。」

我說：「對不起，你先吃吧，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小雲一臉不高興，小嘴撅得老高，我開玩笑地說：「看你的嘴能當栓驢樁了。寶貝，別生氣，我真有急事。」

小雲放下臉說：「走吧，你們都是大忙人。」

我歉意地說拍拍小雲的臉蛋說：「乖乖，等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還不成嗎？」

出門發動了車子，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梁總的電話，問他在哪裡。梁總說，他在和一哥們吃酒。我說，快回你辦公室，有急事請。梁總支支吾吾。我說，就是和天王老子吃酒也不行，20分鐘后，我必須在辦公室見到你。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趕到凱悅梁總辦公室的時候，梁總已經到了，還喘著粗氣，看見我急切地問：「出什麼事了？」

我命令道：「海象路的連鎖店出了問題，立即採取措施。「梁總一臉迷惑地說：「不會吧，要是出事，我早就該得到消息了。「我不耐煩地說：「等你知道消息，黃瓜菜早涼八秋了。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必須把事情處理好，不能留下一點破綻。」

梁總看了我一眼，說：「好吧。」

梁總對對我的命令還是心存疑慮的，他臉上的表情告訴了我他內心的反應。我說：「快安排吧，明天，最遲後天，你會明白的。」

梁總覺得我突然的決定有點不可思議，那是他還不了解梁麗娟。自梁麗娟上任以來，拒絕談論傳銷，並不是她放棄了打擊傳銷。這叫樹欲靜風欲不止。

直覺告訴我，梁麗娟一直在暗中操作著打擊非法傳銷的事情，只是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操作的。雖說梁總在海州擁有巨大的關係網路，費了好大的周折，也沒有搜索到梁麗娟行動的消息。不是梁總的搜索引擎出了問題，而是梁麗娟根本就沒有登錄。

梁總雖然不理解我的決斷，還是按照他的思維模式，認真重做了程序。

第二天傍晚時分，海象路的直銷店下班關門之際，過來幾個陌生人，隨手關上了大門，就地開始了審訊。消息和外界徹底斷絕。等梁總得知消息時，盤問已經結束。

雖說剛過午夜，梁總卻沒有一絲睡意，起床在室內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自從他出道以來，這是不曾碰到的事情。梁總興慶聽了我的話。想到這裡，梁總開始為他走了韋靈這步棋感到了得意。

在梁總得意之時，我正和梁麗娟在床上進行對話。

梁麗娟說：「傳功，現在我對你的生意怎麼越來越不放心了，你說我咋會有這想法呢。」

我呵呵一笑，說：「你是不是神經太緊張了。」

梁麗娟說：「我告訴你，千萬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哈。不是你丟不起這個人，也不是我丟不起這個人，為兒子著想，也不能做犯法的事。」

我說：「今晚你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呢。」

梁麗娟說：「我只是隨便問問，並沒有別的意思。」

我說：「不會吧，是不是你抓住了我違法經營的證據？」

梁麗娟說：「那倒不是，你整天和梁總絞在一起，我能放得下心嗎？」

我輕鬆地說：「生意場的事情嗎，面子上事，還是得應酬的。」

梁麗娟說：「我沒有說不讓你應酬，只是我擔心你被別人利用了。」

……

第二天見到梁總時，梁總面帶誇張的微笑，沖我伸出了大拇指。我說：「梁總，你這是什麼意思哈。」

梁總哈哈一笑說：「佩服佩服。」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哈。」

梁總說：「難道你還不知道消息？」

我故作吃驚地說：「什麼消息哈。」

梁總一拍腦門，作恍然大悟狀，說：「哦，你看我給了，昨天夜裡怕影響你休息，是我安排他們不要告訴你的。」

我說：「什麼事哈？」

梁總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我突然聯想到夜裡和梁麗娟的一番對話，說：「梁總，這一段時間要小心哈，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讓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

梁總說：「這個事情也就怪了，我連市局的政委、局長都問過了，說根本沒有這樣的事。不會有人準備敲我們的竹杠哈。」

我說：「憑你梁總在海州的勢力，誰人敢打你的注意哈。」

梁總說：「你可要清楚了，那店可是你的哈。」

我「哦」了一聲，說：「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