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第二章(3)

3

會議是第二天才進行的。下車后我們打的來到會議接待處,辦完登記手續,主辦方說食宿自理。

我說:「你們邀請函上說,不是包食宿嗎?」

梁麗娟也跟著說:「你們怎麼口是心非,說變就變?」

一番交涉未果,我和梁麗娟只好拖著長途旅行疲憊不堪的身子,離開會議接待處,去尋住宿的酒店。

一路太興奮,此刻身子卻像散了架一般,甚至沒有力氣抬眼皮了。找好酒店后,梁麗娟說,先去吃點東西再休息。我說,我不想吃,就是想睡覺。梁麗娟說,車上你不也睡了嗎,怎麼還恁瞌睡?我說我就是瞌睡。梁麗娟笑笑,說,好,你去睡吧,我吃完給你帶回來,說,想吃什麼。我說,隨便。

我和梁麗娟訂了兩個標間。臨走時,梁麗娟向我要了房間的鑰匙。她說回來后直接進我房間,把吃的東西放下,再回她的房間休息。

梁麗娟走後,我沒有洗漱,就倒在床上睡了,幾乎沒有前奏,就進入了夢鄉。我一進入夢鄉,梁麗娟穿著薄如蟬羽的長裙,燦若桃花的臉上蕩漾著迷人的微笑,在我眼前翩翩起舞。她跳得如醉如痴,柔若天仙,眉眼間向我發射此起彼伏的纏綿電波。我終於不能自持了。

我意識到自己遺精了。

我太睏乏了,沒有睜開眼睛,摸索著脫下了自己的褲子,習慣性地拿內褲擦拭了幾下,隨手將內褲扔出。

「啊。」

一聲驚叫,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睜開眼,看到一幅我不想看到的畫面。梁麗娟手裡掂著盒飯,而我的內褲正好飛落在她的肩上。梁麗娟愣在那裡不知所措。我意識到自己闖下了禍端,幾乎沒有思考,從床上跳起來,去抓掛在梁麗娟肩上的內褲。

我忽略了,自己的赤身**。

我剛把內褲拿到手,梁麗娟一隻手點著我說:「看你。」

順著梁麗娟手指的方向,我的視線回折過來,才發現自己的下體是**的。我急忙鑽進了被窩。

梁麗娟放下手中的飯盒,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脖子,感到粘粘的,不無埋怨地說:「我說你咋不和我一起去吃飯,原來一個人偷偷地打飛機哈。」

我爭辯道:「我沒有打飛機。」

梁麗娟說:「我親眼看到了,還抵賴?」

我說:「是遺精。」

梁麗娟說:「看,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

我尷尬得無地自容,蒙上了頭。

梁麗娟說:「沒想到你這人看著像驢糞蛋似的,在人前挺風光的,在人後卻這麼邋遢,一點也不講究。」

我說:「我怎麼了?」

梁麗娟說:「打過飛機,也不去沖沖,就不怕感染了什麼病?」

我沒有接梁麗娟的話。

停了一刻,梁麗娟彷彿是自言自語,有好像是對自己說:「不洗算了。」

這個插曲,讓我的睡意一下消失得無影又無蹤。我蒙著頭思忖,以後該怎樣面對梁麗娟哈。

梁麗娟移動了腳步,我以為她要回自己的房間,沒料到她卻走進了我房間的浴室。一陣陣嘩啦啦的水聲,把我的尷尬瞬間擊得體無完膚,遍地是散落的盔甲。騷動,又開始在我的下體蔓延,蔓延。

梁麗娟洗好出來時,對我說,你也去洗洗把。

我以為梁麗娟回她的房間休息了,我洗好出來時,發現她在我的床上躺著。接下來的事情就發生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在所難免哈。

我非常渴望出差,而且是和梁麗娟一起出差。在出差過程中,我們儼然像一對度蜜月的夫妻,那快樂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一次梁麗娟問我,你想過要和我結婚沒有。我說這不是很好嗎。梁麗娟說,你這麼想就對了。王臻這人太好了,為了梁麗娟,他放棄了自己的追求和夢想,心甘情願地做一片綠葉。這樣的男人,在這年頭,上哪還能尋得見哈。他的人格讓我崇拜。如果從這樣的男人手中奪女人,我的良心肯定是大大的壞了。梁麗娟也覺得欠王臻的,她知道,沒有王臻的奉獻,就沒有她梁麗娟今天的一切。

我和梁麗娟都知道,我們這樣做,對王臻太不公平。然而,任何倫理道德,在生理需求面前,顯得是那樣的弱不禁風和不堪一擊。

梁麗娟曾多次催我快找一個結婚,以免日久天長,別人有閑言碎語。一旦有了閑言碎語,受到傷害最慘重的,王臻則是首當其衝。

我的內心也是矛盾重重。結婚,沒有遇上一個像梁麗娟一樣讓我心動的;不結婚,也老大不小了,已是遠在鄉下父母的一塊去不掉的心病。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問題出來了。梁麗娟懷孕了。雖然說,梁麗娟沒有對我說,她那日益豐滿的腹部,已告訴了。我知道梁麗娟腹中孩子是我的,不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一萬。因為,這麼多年的辛苦勞累,王臻的性功能越來越疲軟,像中國足球一樣,已經沒有辦法讓人們再寄予希望。這也是我和梁麗娟藕不斷,思粘粘的原因。

我的恐慌,讓我的夜晚變成了地獄。我在地獄里吶喊,拚命地吶喊,只有一個聲音在回答我,而且是同一句話:「吳傳功,你去死吧。吳傳功,你怎麼還不去死哈。」

世上的一切,曾經對我來說,那麼美好一切,突然之間變得是那麼的恐怖。梁麗娟的一顰一笑,都讓我提心弔膽。一天,梁麗娟問我:「你是不是病了?」

我搖搖頭。

梁麗娟說:「看你的樣子,像誰欠你的狗肉錢沒給。」

我沒接梁麗娟調侃的話,轉身走了。背後傳來梁麗娟的一句「小樣。」

我做了很多設想,每一種結果都讓我不寒而慄。我感到,每個人目光在看我的時候,都像一把利劍,刺得我心疼肝疼全身疼。這個地方,雖是人人仰慕的地方,已不再是我的久留之地。

我向海副省長遞交了辭呈。海副省長一臉吃驚地說:「小吳,你是不是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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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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