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神傳承
金秋時節,漫山遍野都是忙碌的聲影。
太行山脈。
柳溪村。
秋收時分,換做平常的年月,柳平安早就在跟著自己的父親在地里忙碌了,畢竟好幾畝的稻穀,想要全部收回來,得花費一些時間。
可今年,柳平安的父親因為走上路,一不小心把腳給崴了,紅腫的厲害,不能下地,地里的農活,就只能柳平安一個人在那邊弄了。
擦了擦頭上那豆大的汗珠,柳平安一屁股坐在了這黃土地上。
嘴唇乾裂,腰酸背痛,整個人就彷彿是被人暴打了一番,哪哪的不舒服。
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個大水瓶,直接灌了幾口水,這才算是舒坦了一些。
靠在一顆小柳樹下面,才感覺與那麼一絲的涼爽。
抬頭看去,四周到處都是秋收的人,彎腰忙碌,手中的鐮刀不斷的切著那沉甸甸的谷穗。
風吹過後,眼前一片金燦燦的模樣。
飽滿的谷穗隨著那輕風,不斷的在那邊搖晃,似乎在跟這裡的所有人打招呼一樣,這也是柳平安感覺唯一愜意的地方。
今年是個好收成。
天空很藍,晴空萬里,只有那麼幾縷絲絲白雲在那邊逗留著。
柳平安順手從那滿是黃土的褲兜中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幾乎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快到回去吃午飯的時候。
順手擦了擦那龜裂的手機面板,柳平安平安小心翼翼的吹著那上面的黃土,很是小心。
擺弄了許久,那龜裂的手機面板此刻才算是乾淨了不少。
「可別撂挑子啊,我現在可是沒錢換手機。」柳平安自言自語道。
柳平安雖然是大專畢業,在這個小山村也算是土鳳凰的存在,只可惜,現在的時代卻不同了,研究生滿地走,本科生多如狗的年份,他這個大專生根本不算什麼。
畢業后,在大城市逗留了兩年,可是並沒有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每天就是在兼職。
最終沒辦法,只能回到村裡,跟著自己的父親做一些養殖來混口飯吃。
也幸好的是,柳平安大學時候的專業也是養殖類,這麼一說,也算是專業對口呢。
「旺財,過來,該回去了。」
柳平安捏著嘴巴,隨即一聲長長的口哨聲。
卻見不遠處的小山溝中,此刻冒出了一條土黃色的土狗。
沖著柳平安汪汪了兩聲,這才不情願的跑了過來。
「你這傢伙,還真的會偷懶呢,自己找那麼一個好地方。」柳平安手上整理那裝入塑料袋中的谷穗,嘴裡笑罵道。
那旺財吐著舌頭,不斷的在那邊搖晃著尾巴,還時不時的用腦袋蹭著柳平安的褲腳,似乎是在討好。
這旺財也有些老了,走路都慢悠悠的。
想起眼前大黃狗陪自己度過了的那些時日,陳平安嘴上就無意識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啊,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嘴裡叨唱著這老掉牙的民歌,柳平安背著谷穗,深一腳淺一腳的從那邊的小路上走了下來。
旺財在前面開路,雖然慢悠悠的挪動,可是那氣質卻沒有輸,就彷彿是大將軍一般,還真的應了那具老話,狗仗人勢。
就在小路盡頭的時候,柳平安眼前一亮,卻見那邊出現了一個雪白的身形,在這黃土地上,是那麼的礙眼。
「噓。」柳平安隨即比了一個手指,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背後的谷穗包放下。
是一隻兔子,渾身的毛髮都是白色,很是漂亮。
這會在那邊石壁上小洞中探頭探腦的,似乎在探查什麼。
「中午又能加餐了。」柳平安舔了舔嘴唇說。
在柳溪村這麼多年,他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兔子。
這兔子都快比得上一個小豬仔了,獃頭獃腦的。
做了一個姿態,柳平安箭步就沖了出去。
撲倒那洞口,柳平安一把就抓住了兔子的兩隻耳朵,可謂是眼疾手快。
換做是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可這柳平安從小在山裡長大,什麼上樹掏鳥窩,什麼水庫潛泳,什麼都做過,甚至於還真的在墳頭蹦過迪呢。
被抓住的那隻兔子不斷的掙扎,力氣還不小,柳平安差一點就直接鬆手了。
「不要想跑了,也不看看是誰抓住了你。」柳平安嘴裡喃喃著。
可這會,整個胳膊都順著那個洞口伸了進去,都倒了咯吱窩了。
就在柳平安使勁拽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手上被咬了一下。
兔子急了還咬人,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你個小玩意,還敢咬我。」柳平安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雙腿斜靠在了那石壁上,全身使勁,硬生生把那個肥兔子給拽了出來。
看著手背上流血的地方,柳平安可謂是又氣又恨,自己居然被這麼一個小東西給咬了。
那肥兔子此刻還在不斷的掙扎,兩條後腿不斷的扒拉著那邊的洞口,越發的使勁。
「小短腿,你這還想要回去?」陳平安調侃了一句,隨後對著那個洞口看了一眼,心中猜想是不是還有別的兔子。
這一低頭,卻見那黑乎乎的洞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伸手探了進去,很快就拿出了一個珠子。
這珠子通體透明,看著就像是玻璃球一般,很是漂亮。
低頭一看,只見那玻璃球內,似乎有什麼東西。
剛準備仔細研究,卻見自己手背上的血液突然流向了那個東西,隨即那玻璃球一般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柳平安體內瞬間出現了一股熱流,這股熱流順著他的身體,開始流向他的四肢,那種感覺,暖洋洋的。
繞身體一圈后,那股暖流停留在了眉心,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平安腦袋有些昏沉,剛欲起身,就聽得耳邊響起了炸雷一般的聲音。
「吾乃山神。」
四個字可謂是晴空霹靂,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啊?」
柳平安愣了一下,對著四周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只有在地里忙碌的那些人。
不過他卻發現,自己手背上被咬出血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癒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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