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新郎白髮妻
「初六啊,你可真俊!不虧是咱們玉皇山最有名的小白臉,俺稀罕你!!」
新婚夜,洞房裡,53歲的田桂花摸著23歲小老公的臉蛋,恨不得一口把他給活吞了。
「桂花嬸兒……。」楊初六尷尬一笑,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她。
「你叫我啥?!」田桂花忽然臉色大變。
啪!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刮在了他的臉上。
楊初六被抽得滴溜溜在炕邊轉了仨圈,愣是沒分清東南西北來。
「對不起,桂花……。」他知道自己喊錯了,兩個人已經成親,當然要直呼其名。
咣!又一記耳光抽來,打在他另一邊臉上。
「不對!重叫!!」
「老婆……。」楊初六終於反應了過來。
「乖,這才對嘛,還不快去給我打洗腳水?」女人終於笑了。
男人嘛,就該教訓,不打不長記性,新婚夜不給你立立規矩,你還不上天了?
田桂花,田家村最有錢的富婆,承包了一千畝地,依靠種植名貴藥材發家,腰纏萬貫。
但她卻守了二十多年的寡,饑渴無比。
就是她借給楊初六二十萬,為爹老子看病,楊大年才支撐到現在沒有死。
這筆錢根本還不起,所以楊初六才忍辱負重給這死老婆子來做上門女婿,任由她糟踐。
其實田桂花瞧上楊初六好久了,這小子是被窩裡放屁——能文(聞)能武(捂)。
不但寫得一手好字,考上了名牌大學,還非常有力氣,渾身的腱子肉。
如果不是他爹老子生病,湊不齊學費,把入學通知書撕了,這時候說不定已經是省城裡出來的高材生了。
就是因為瞧上了他渾圓的臂膀,山樑一般的胸肌,田桂花才被迷得心曠神馳,搶也要把他搶到手。
楊初六捂著紅腫的腮幫子根本沒敢吱聲。
洗腳水端來,他趕緊跪下給田桂花洗腳。
哪知道襪子脫下,女人的腳太臭了,他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咋?你竟然嫌我臭?」田桂花一瞅更不樂意了,瞪起了眼睛。
「不是的老婆,主要你的腳……熏人!」
「放你娘的屁!老娘的腳分明是香的!」田桂花的臉色又變了,抬腿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
撲通!楊初六被踹個仰八叉,倒在地上老半天沒起來。
「你個窩囊廢!慫包蛋!你爹的命是老娘給的,你家欠我二十萬,不好好伺候老娘,立刻還錢!還錢!!」田桂花站起來破口大罵。
楊初六仍舊沒做聲,繼續跪在地上將女人的腳按在水盆里。
好不容易洗完腳,他剛要拿擦腳布,田桂花卻說:「不用了,你這身衣服正合適。」
話聲未落,她的腳已經踩在他的西裝上,三蹭兩蹭,將水珠蹭乾淨了。
緊接著,女人的手不老實起來。
楊初六卻無動於衷……。
因為田桂花臉上的皺紋能夾死20隻蒼蠅,根本對這老女人沒興趣。
儘管他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可仍舊無法爆發。
因為他窮,所以他賤,因為他賤,所以豬狗不如!
他死死記著出門時老娘交代的話:「兒啊,為了你爹的病,咱忍了吧……。」
忽然白光一閃,咔嚓!半空中打起一個響雷。緊接著,瓢潑的大雨傾盆而下。
楊初六臉上的淚水也跟著外面的大雨一起流淌,他的心好比刀子剜一樣疼痛。
正在這時,執拗!洞房的門開了。
滋溜!鑽進來一個苗條的身影,猛地爬上了他跟田桂花的炕。
「媽!打雷了,我好怕啊!真的好怕啊!!」
那是田桂花的三閨女,名字叫銀燕,
田桂花前夫死得早,留下了三個女兒,分別是紫燕,金燕和銀燕。
兩個大姑娘已經出嫁,只有銀燕還小,今年二十一歲,待字閨中。
這丫頭平時就怕打雷閃電,每次來暴風雨,都嚇得大呼小叫,尋找老娘的庇護。
「閨女不怕!乖了,娘在呢……。」田桂花趕緊安慰女兒,輕輕呵護她。
轉身瞅到旁邊的楊初六,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反正這小子沒啥用,躺在旁邊礙事。
再說丫頭躺在自己身邊,還不被這小子佔了便宜?
於是,她抬腿又是一腳,當!把楊初六踹到了門外。
「你給我滾出去!廊檐下面呆著去!!」
楊初六隻好無可奈何拿起衣服,躲在了門外的廊檐下。
劇烈的暴風雨沖刷著他的身體,也洗刷著他扭曲的靈魂。
屈辱的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在裡面受的委屈,早被一個女人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楊初六的母親秀琴。
秀琴將一把紅紙傘幫兒子遮在頭頂上,慢慢擦去了他臉上的淚水。
「娘,你怎麼來了?」楊初六大吃一驚,好想撲在母親的懷裡大哭一場。
可他是男人,不得不把眼淚強行咽回到肚子里去。
「兒啊,你爹讓我來給你送件東西,他說這是咱家的傳家寶,有了這個,將來能幫你發家致富,飛黃騰達!」秀琴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油布包。
那是一本醫書,上面的紙張已經很老舊了,顏色發黑髮黃,字跡都模糊了。
隱隱約約,楊初六看到上面有幾個字……藥王神篇。
其實,楊初六家從前一點都不窮。
他的祖上曾經是藥王孫思邈的後人,世代為醫,家財萬貫。
到了他的爺爺這一輩,竟然不學無術,整天吃喝瓢賭,把家產敗個凈光,以至於父親臨死連吃藥的錢都沒有了。
「娘,你回吧,我挺得住……。」楊初六把書收起來,趕緊催促母親離開,擔心她為自己難過。
「兒子,為了你爹的病,咱就忍了吧,田桂花那婆娘不好惹,畢竟咱欠人家的錢還不起……。」秀琴再次囑咐道。
「娘,我知道,回去好好照顧我爹。」
秀琴發現兒子成親第一天就被人虐得跟狗一樣慘,她捂著臉哭著跑了。
深一腳淺一腳,冒著大雨跑回家,她撲在桌上嚎啕不止。
「秀琴……是不是初六齣事了?」楊大年躺在炕上問。
秀琴沒有回答,只是哭。
「兒子……兒子到底咋了?」楊大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差點沒背過氣去。
「兒子……大半夜被人趕出來,渾身被雨水澆個透濕……。」秀琴沒辦法,只好實話實說。
「初六!都是爹害得你啊!老天!你把我這個廢人……收走算了!!」
噗嗤!楊大年嘴巴一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的身體砸在土炕上,眼珠子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