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離家

次日，戚凱楓帶著莫紫言出現在警局門口，警員見到戚凱楓，有些驚奇地跑過詢問道：「戚先生，有什麼事嗎？」

「昨晚我和我太太商量了一下，在火車上救下來的那個孩子，我們想收養他，幫我們辦下手續吧。」戚凱楓認真地看著警員，讓人不容置疑。

「好的，戚先生，戚太太，請跟我來。」警員看著戚凱楓堅定地樣子，確信他說的是真的，便帶著兩人去辦理收養的手續。

從警局回來后，莫紫言一路上都在逗弄這個可愛的孩子。

「親愛的，這孩子眼睛好大，以後肯定是個小帥哥。」莫紫言對他愛不釋手的樣子，不禁讓戚凱楓有些擔心家裡的兩個孩子。

「名字想好了嗎？」戚凱楓開著車問道。

「還沒呢。」莫紫言這下犯了難，家裡兩個孩子都還沒有取好名字，現在又多了一個。

「叫安安吧，希望他能健康平安。」戚凱楓沒有別的想法，他只希望這個孩子能平安地過好這一生。

「那另外兩個呢？」莫紫言問道。

「這個孩子是我帶回來的，理應我來給他取名字。那兩個就留給你來取吧。」戚凱楓轉頭沖莫紫言笑笑。

回到家后，戚媽媽早已在大廳等著戚凱楓和莫紫言。

經過一天的時間，絲毫沒有磨滅戚媽媽對於戚凱楓擅自離職的憤怒。

莫紫言懷裡抱著安安，見到戚媽媽滿腔怒火的樣子，不自覺地後退兩步，躲到戚凱楓身後。

「媽，你幹嘛？你嚇到言言了。」戚凱楓不想理會戚媽媽的憤怒，只是一直擋在莫紫言身前。

「我幹嘛？你怎麼不問問你幹了什麼，我才會這麼生氣？」戚媽媽的樣子像一隻憤怒的獅子，為了避免誤傷到孩子，戚凱楓連忙把莫紫言推進嬰兒房裡，輕聲說道：「我沒有叫你，就別出來。」

說完關上了嬰兒房的房門。

莫紫言雖然知道戚凱楓的良苦用心，但隔著一塊門板還是忍不住想去聽聽兩人在談論些什麼內容。

「她手裡抱的孩子是誰的？」戚媽媽冷冷地問。

「我們在火車上救下的。」戚凱楓同樣報以冷漠的態度回答道。

「撿來的孩子，你就帶回家？萬一有什麼傳染病，傳染給我孫子怎麼辦？」戚媽媽一聽說是外面的孩子，頓時心生嫌隙。

「帶回來之前已經做過徹底的身體檢查，除了先天性心臟病之外，沒有其他的疾病。」戚凱楓認真地回答。

「你是打算養他？你老婆什麼意見？她，也同意了？」戚媽媽氣急敗壞地問道。

「怎麼？你有意見？」戚凱楓明知故問，看著戚媽媽這一臉的怒氣，像是隨時就要爆炸的煤氣罐，他卻還自己主動點了火。

「我當然有意見。」戚媽媽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還拍了拍桌子。

「可惜，你管不著。」戚凱楓淡定自若地走向二樓的樓梯，只聽身後的戚媽媽朝他快速跑來。

戚媽媽質問道：「我管不著？你從小到大都是我管著你的，要不是我，你能變成今天這麼優秀的樣子嗎？」

「哼，每次都是這一套。」戚凱楓不屑地用餘光瞟了一眼戚媽媽，說道：「要不是爸爸不在，你壓根就不想管我吧？你管我，不過是每個月定時給我打錢，但是你關心過我嗎？」

戚凱楓說完便轉身上了樓，留下戚媽媽站在原地愣愣地望著他。

再次從樓上下來時，戚凱楓身後跟著兩名僕人，幫他拎著兩隻大皮箱。戚凱楓敲了敲嬰兒房的門，輕聲說道：「親愛的，該走了。」

莫紫言緩緩打開門，只見三個孩子分別裝在籃子里，被傭人一一送到車上安置好。

戚媽媽還沒緩過神來，戚凱楓就已經將家裡的東西收拾妥當，臨走前，莫紫言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戚媽媽，她的臉頰因為操勞而變得有些蒼老，雖然用了很多昂貴的化妝品和保養品，但還是敵不過時間的侵蝕。

莫紫言突然覺得很悲涼，她忍不住回頭抱了一下戚媽媽。

此時，聞聲出來的還有戚爸爸、戚爺爺以及戚宇塵。

望著戚凱楓離去的背影，戚爺爺甚至有些熱淚盈眶。

莫紫言拉著戚凱楓回頭跟家裡的人告別，但戚凱楓始終不願意去看戚媽媽。

「凱楓，你現在是大人了，是孩子的爸爸，做什麼事，都要為孩子考慮，知道嗎？」戚爸爸率先開口。

「孩子，你過來讓爺爺好好摸摸，下次你回來，不知道爺爺還能不能看得見你。」戚爺爺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但即使這樣，戚凱楓還是去意已決。

「爺爺，你別胡說，言言每天都會回來看你的，我們的新家離這兒也不遠，也歡迎爺爺來我們家做客。」莫紫言扶著搖搖欲墜的爺爺，輕聲安慰道。

「哥，你放心吧，戚氏我會照顧好的。」戚宇塵來到戚凱楓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

「你就別來想些不切實際的，還有少在上班的時候勾搭女同事。」戚凱楓認真地叮囑著，雖然這些都是玩笑話，但戚凱楓真心希望，戚氏在戚宇塵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分別的時刻到了，雖然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但臨別時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相顧無言，只有淚千行，說的就是父母望著孩子越走越遠的背影吧。

莫紫言在戚凱楓的拉扯下，轉身回到了車上，過了沒多久，莫紫言也留下了眼淚。

「哭什麼？」戚凱楓不解地問：「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種分別的場景，我總是在夢中見到，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也是我爸媽在身後目送著我離開，我只能強忍著眼淚，直到離開之後才敢哭出聲來。」莫紫言回憶起往事，瞬間淚如雨下。

「後來呢？」戚凱楓問。

「後來再也沒有機會跟爸爸媽媽送別。」雖然過了很久，莫紫言還是很懷念自己的爸爸媽媽，懷念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

「如果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想跟爸爸媽媽說什麼？」戚凱楓問道。

「爸爸媽媽，我很好，你們別太擔心我，還有最重要的是，別開車。」莫紫言想起父母時腦子裡就浮現他們臨走前還在和自己嬉笑打鬧，過了沒多久就天人永隔，這樣的滋味真的太難受。

「所以要珍惜眼前人，對吧？」戚凱楓伸手捏了捏她的尖下巴。

莫紫言一邊掙脫一邊說：「開車呢，你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