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們的幸福
夏小一和段仁浩就搬進了段家,段玉也相信夏小一的話是真的,他還讓夏小一幫他找出兇手。這個事情勾起了段玉的傷心之處,段玉的眼睛通紅,憤怒的拍著輪椅上的扶手,「如果讓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會讓她復出更慘重的代價。」
一旁的蕭紅聽著,默默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回到段家的日子比想象中的要平靜。由於上次跟蕭紅因為這件事情而鬧了不愉快,段玉又是站在夏小一這邊,所以蕭紅也不敢再亂找夏小一的麻煩。更重要的是現在蕭紅的重心更多的放在了輔佐段仁宇事業上面。
夏小一每天陪段玉聊聊天,然後去下在水一坊,有時候還會無聊著自己做一些好吃的突然送去到段仁浩公司,給他一個驚喜。
凌雲開來到段仁浩的辦公室,看到一個很可愛的盒子在他的辦公桌上,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了盒子,原來裡面是一些精緻的手工餅乾,凌雲開隨手就拿起一塊品嘗。沒想到還沒有吃完,原本去資料室找資料檔案的段仁浩居然突然出現了。
「住手!」
段仁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凌雲開看著這吃的一般的餅乾,果斷的把那一半餅乾塞進嘴巴里,然後把蓋子給蓋上。
「我應該揍你的肚子還是摳喉嚨?」段仁浩來到凌雲開面前,眼睛微微一眯,清冷的神態看到凌雲開嘴角有些抽搐。
「不就是吃了一個餅乾而已。」凌雲開不禁抱怨,但是在感受到段仁浩眸色變深的時候連忙改口,「我錯了。主要是一一,不,嫂子做的餅乾太香了,我忍不住吃了一口。」
「下次不徵得我同意再亂動我就揍你一拳。」
凌雲開忙不迭的點點頭,他保證段仁浩絕對能做的出這種事情。
「你來找我是為了克達爾的項目?」
「哦哦,對!」凌雲開一拍腦袋,他差點忘記這個正事了。
「現在業界對這個項目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他們的負責人這兩天就會來到中國。很奇怪這個公司之前沒有什麼名氣,好像是一夜之間爆紅的那種感覺。但是這次的項目很大,所以很多公司都在摩拳擦掌的想要拿下這個項目。」
段仁浩沉思了一會兒,他走到電腦前噼里啪啦的敲了一下鍵盤,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克達爾,過了一會兒,他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項目讓其他人去搶吧。」
「為什麼?」凌雲開很不理解,看著肥肉不去搶,這可不是段仁浩的風格。
「我不相信一家文化公司能做好這個項目。」段仁浩讓凌雲開到身旁,指著搜出來有關克達爾的一些信息,當然,這個是他到外網查看的信息。克達爾在中國的網頁上顯示的是珠寶公司,旗下好幾個礦產,而這次的項目則是開採南非鑽。
「有貓膩。」凌雲開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得不佩服段仁浩的心思縝密,如果不往深層了去想,估計沒有幾個人會想到去深究這個公司,畢竟本身公司的名氣就在那。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夏小一和段玉漸漸變得熟絡起來。之前因為段玉每天早出晚歸,而且兩人也沒有什麼話說,只是平時的一些基本打招呼。夏小一之前一直覺得段玉是一個冰冷嚴厲的人,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才發現原來他很紳士,學識淵博,而且還很平易近人。
夏小一有時候會和段玉一人拿著一本書在花園裡坐著,各自看各自的,看到一些精彩的地方兩人交流,或者有時候兩人就在討論書里的一些理論,或者是小說里的人和事。
段玉喜歡看的更多是世界名著,還有一些很深奧的書。而夏小一喜歡看的更多是中國現代文學,她最喜歡的是三毛,甚至於說起三毛在書里描繪的沙漠時繪聲繪色的。
「你有點她的樣子。」
這天,夏小一突發奇想的穿一條復古的長裙,段玉看到她的時候走神了一下,然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這讓夏小一有些摸不著頭腦。
段玉溫和一笑,「我是說你有點仁浩母親的樣子,怪不得他這麼喜歡你。」
「仁浩的母親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呢?」其實夏小一對於慕青也很是好奇,但是段仁浩不說她也不會輕易的就去開口問,因為她不能保證在不揭開段仁浩傷疤的情況下讓他回憶起這些事情。
「她,她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看起來很軟弱,其實很要強。看起來是大家閨秀,但骨子裡又有著現代女子的倔強。」段玉眯起眼睛,似乎走進了回憶里。
回憶里,那個總是愛穿著復古長裙留著整齊長發的娉婷女子,那一夜在舞池裡,他也為她驚艷,原本只是欣賞的和她共舞一曲,但是沒想到那一次短暫的接觸卻改變了慕青的命運。
「那按照您的說法,其實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女人。可是為什麼您不願意正眼瞧她呢?」夏小一更不能理解了,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之後看著段玉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揮揮手,「對不起,我好像不應該問這些事情。」
段玉泛起苦笑,自嘲的哼了一聲,「人在愛情里都是盲目的。我當時和紅兒情投意合,無奈家裡因為她的出身不願意認可接受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還硬塞了另外一個女人給我。這更是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把對門當戶對這個理念的憎惡轉移到了慕青的身上。」
「呵呵,這其實都是我的懦弱造成的。如果當初我沒有娶她為妻,或許她現在還好好的孫兒繞膝了吧。」
段玉說吧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些渾濁的眼睛里氤氳著霧氣。
「公公,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您。我相信仁浩的媽媽也一定很想知道。」夏小一呼了口氣,看著段玉的眼睛問道:「如果當初沒有紅姨再次出現,你會愛上她嗎?」
「我一直愛著她。」
段玉的回答讓夏小一很是吃驚,看到他眸子里的痛苦愧疚,卻又瞬間明朗了。很多東西,在失去的時候我們才會發現原來它對我們有多麼的重要。
想必段玉也是如此,他其實早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了慕青,但是因為心裡對蕭紅的執念,讓他也放不下當初那個海誓山盟的戀人,在看到蕭紅一個人挺著肚子的時候,愧疚感戰勝了理智,他一心想著蕭紅,卻忘記了慕青同樣也需要人照顧。
「可笑吧?一直到慕青走了,我才知道原來我愛著她。這麼多年來,我不敢面對仁浩,並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而是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每每看到她,我就會想起慕青,想起她的笑,想起她的淚。」
段玉飽含無奈,對於段仁浩的叛逆,他之所以一直在容忍,是因為看在慕青的份上。而當知道段仁浩自己有一番作為的那天,段玉在陽台站到了半夜,清冷的夜風吹的手腳發冷,而隨著風吹來的沙子迷進了他的眼睛,更是酸痛得落淚。
「有你這句話,我相信她九泉之下也會瞑目了。」夏小一很是驚喜,沒想到這次回來還有這個收穫。
如果知道自己爸爸也愛著自己的媽媽,段仁浩的心裡會不會好過一些?
段仁浩苦笑,他擦了擦濕潤的眼角,「我不乞求慕青的原諒,只希望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可以彌補她。」
一陣風吹過,院子里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夏小一享受的閉上眼睛,感慨道:「其實,她這麼善良,這麼愛你,不會希望你愧疚。你的心裡有她,這對她來說或許已經是最好的回贈了。」
段玉坦言這些話其實憋在他心裡已經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向其他人吐露心事,這種感覺就好像困住的心靈得到了解放。
和段玉聊完后,夏小一想了許久,她覺得慕青更希望段仁浩和段玉兩個人能好好相處。而她,自然也是這麼希望的。
夏小一把段玉的話告訴了段仁浩,段仁浩顯然也有些意外,但是沉默了一會兒,他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其實,她想看到的應該是你們父子能好好的相處吧。」夏小一感慨著,她從後面抱住段仁浩,輕聲的呢喃著:「到死都愛著的人竟然也愛著自己,這雖說是一個遺憾,但也可以說是對她的最大寬慰吧。」
「一一,只要我想起小時候我媽媽每日以淚洗面,想起她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對他的恨就更深一層。或許如同他說的一樣,他心裡確實也愛著,但是這種只會傷害對方的愛情,談得上是愛嗎?呵呵,他現在這麼說無非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
幾十年的心結並不會這麼容易的被解開,段仁浩還仍然是不願意相信段玉。夏小一把臉貼在他精瘦的後背上,感受著他背脊透出的寒涼,很是心疼。
夏小一在段仁浩的背上貓咪一樣的蹭了蹭,她收緊了手,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看來從今天開始她在段家要完成的任務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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