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找茬的胖子
聞言,蘇瑤緊擰著的心鬆了一些,至少爹還是在乎自己和娘的。
「爹,不是女兒挑撥你和奶的關係,而是全村的人都知道奶對大伯和對你是不一樣的,蘇家將近十五畝的田,全部都是你和娘去種,而大伯呢?大房呢?又曾做過什麼?」
握緊了手,鼓起了勇氣,「爹,孝順不是這樣一味的付出,若將來奶生病了,在大伯拿不出銀子的情況下,那時候爹你拿出銀子來,那才是真的孝順,而不是這樣一味的由著奶。」
「有時候,當一個人習慣了爹這樣的孝順后,她們就會變得理所當然,當然,孝敬爹娘的確是我們該有的責任,可是爹,父慈子孝。」她故意咬重了「父慈子孝」幾個字,目的就是提醒蘇發財,只有當長輩仁慈了,兒孫才會孝順,而不是這樣傻傻的付出。
對方有心還好,至少還會記得別人對他的好,可偏偏劉氏和蘇剩都不是這樣的人,他們只會將一切當作理所當然。
「為了早上蓋上房子,爹還是將所有的銀子都交給娘管著吧!」冒著被蘇發財記恨的危險,她又道。
她可不想將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都給了餓狼。
楚氏搖頭,「不,所有的銀子都交給你來保管。」說著,便複雜的看向了蘇發財。
其實蘇瑤說的那番話她都聽在了耳里,所以銀子放在自己這裡肯定是不穩妥的,對蘇發財,她如何也狠不下心來,所以倒不如給蘇瑤,這樣一來,她也不用為難。
雖這樣太過自私,但平心而論,她是真的沒有蘇瑤看得明白。
對此,蘇發財沒有反對,一直在思索蘇瑤說的那番話。
而楚氏則是幫著蘇瑤去打理下水去了,畢竟下午還要送去鎮上。
打理豬下水最為費事,但若是不清理乾淨,不僅會影響口感,吃的人也會難以下口,抱著這番心思,母女倆都清洗得格外仔細。
「這就清洗下水了?」想明白的蘇發財走了出來,見蘇瑤和楚氏忙活,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
楚氏抬手擦了擦汗,「瑤瑤答應了那些上午沒買到的人下午再送些過去,所以這才要快些清洗出來。」
聽見下午要送過去,蘇發財也幫起忙來,邊洗邊道:「日後就聽你娘的,將銅板都給你。」
瞥見女兒紅腫的臉,滿是愧疚,「瑤瑤,你的臉還好吧?是爹糊塗了,你說的對,孝順不是用嘴上說的,等日後你爺奶真需要我的時候,我的孝順才會顯得更為重要。」
聽此,蘇瑤的眼角抽了抽,她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她也沒糾結太久,左右爹不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奶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沒事,待會就好了。」說著,就將清洗好的下水拿了進去,放進了滷汁里,開始燒火。
午飯後,她就背著背簍往鎮上去,原楚氏要跟著,不過卻因為村子里的人說也想買一些,就留在了家裡繼續清洗豬下水。
而蘇發財則是到山上去砍木頭去了,說是要快些弄兩張床,一直睡在地上也不是一回事。
蘇溪本想跟著蘇瑤一起到鎮上去,但蘇瑤又擔心蘇家那邊會來人搗亂,所以叫蘇溪盯著,若蘇家人來搗亂,就去找村長幫忙。
來到鎮上時,那些沒買到豬下水的人已經在等待了。
見她一來,立馬擁了上來,紛紛拿出了準備好的碗。
突然,一肥胖婦人拿出了臉盆般大小的碗,說要來一碗,不僅如此,還只給一文錢的價格。
見蘇瑤不動,婦人立馬嚷嚷道:「不是說一文錢一碗,怎麼不動?」
蘇瑤乾笑了兩聲,「這位嬸子,你看你碗太大了,若每個人都拿這麼大的碗來的話,那我豈不是連本都保不住,再者,這也沒這樣賣的啊。」
眼前這婦人不是來搗亂的,就是存心來找茬的,否則尤其是這般鶴立雞群?
果不其然,婦人一聽不可以,立馬翻了臉,怒拍了一下本就不是很堅固的背簍,「明明是你說的一文錢一碗,現在我的碗拿來了,你卻說我的碗大了,你存心消遣我呢?」
蘇瑤都快哭了,到底是誰消遣誰?
壓下心裡的忐忑,「那這醉月樓的花生也是十個銅板一碗,嬸子你也要拿著你個所謂的碗讓醉月樓給你一碗?」
點著頭,「是,每個人的碗看似大小不一,但我的勺子卻不會變,所以你即便換一個最大的盆子來,我也只會給其他人相同的量,相信其他的嬸子也發現了一點,所以一直都無人因為多或者少的事而心有不舒服。」
即便是再小的碗,她也會給足了對方的量,相同的,即便是拿來一個大的碗,她也只會給對方相同的量,而不會因為碗大而多給。
「另外,今日也是我第一日開張,為了不讓各位白排隊,這才臨時送來了才做好的下水。」
見大家都在幫自己說話,又道:「謝謝各位嬸子對我家下水的喜歡,從明日起,我下午就不送來了,所以各位嬸子若是想買下水,不如就早一些,這樣既能買到新鮮可口的下水,我也能有更多的時間去為大家製作更多的美味。」
「我才不管你這麼多,總之,今日你就是要給我裝滿了。」婦人耍起了無賴,憑藉著自己龐大的體積,想以此讓蘇瑤忌憚。
蘇瑤雖有些畏懼婦人那非常人的體積,但依舊堅持著自己的立場,「若嬸子還是要蠻不講理,那我只能去找縣老爺評理了。」
「去就去,誰怕誰?」婦人壓根就不怕縣老爺。
認出了婦人身份的一位婆婆走了過來,小聲對蘇瑤道:「縣老爺是她的舅舅。」
難怪,她就說著婦人為何敢這般囂張,原來是這樣。
「怎麼?怕了?怕就給我裝滿。」婦人得意洋洋的看著蘇瑤,她仗著縣老爺是自己的舅舅,經常這樣橫行霸道,她斷定,蘇瑤不敢真的去縣衙。
可蘇瑤就是不按婦人所想那麼做,將東西收拾好,看著婦人,「我還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縣老爺會如此縱容自己的外甥女?」
表面一片盛氣凌人,心底卻打著鼓,因為她也料不準那縣老爺是個什麼主兒。
可前世的經驗告訴她,即便害怕到了極致,也不能將害怕表露出來,這樣只會讓對方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