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勝負已定

距離林楚離開已經九個小時，但暗影小隊的成員們卻都不肯離去，他們仍然聚集在基地的指揮室中，等待著最後結果的來臨。古董時鐘在牆壁上規律運行著，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而此刻這聲音在眾人聽來，卻是如此的令人煩惱焦慮。

「鐺！」當分針指向整點時，洪亮的鐘聲突然響起，讓毫無預料的眾人吃了一驚。莉亞本能的轉頭望向窗外，只覺得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緊張的情緒已經蔓延在整個胸腔，讓她的呼吸也變得困難。

「該來了吧！」深深吸了口氣，莉亞轉頭望向身旁的蘇櫻，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卻又不約而同的轉頭，望向那普通的指揮台。這一刻，兩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蘇櫻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別緊張！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然後抓住機會……」

「但如果失敗了，你會怎麼辦？」莉亞緊緊咬著牙，忍不住問道。她低頭看了看地板，那下面正埋藏著基地里能夠找到的所有炸藥，如果精神力衝擊波沒有起到效果，難道就真的要用這招同歸於盡？

「如果是那樣，我寧願陪著阿楚一起下地獄！」蘇櫻稍顯猶豫，卻又立刻恢復了堅毅表情，「別這麼驚訝的看著我，你和我都明白那個道理，如果我們不將暴炎消滅在這裡，那麼整個星系都會陷入戰火！」

「可是……」莉亞忍不住站起身來，但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坐下身來。就在此時，長廊中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師奶的聲音就匆匆響起：「來了！老大回來了！」

話音未落，剛剛出現在門口的師奶，就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驟然飛起，彷彿被無形重鎚擊中後背，猛然向前飛出五六米，重重撞上了牆壁。直接噴出了一口血，他還沒有等到落地就已經昏死過去，眾人驚呼一聲，不由得同時站起身來，而充滿自得的傲慢聲音也就在此刻響起。

「放心吧！他暫時沒事，但緊接著是否沒事，就要看你們的合作態度了！」在眾人的警惕注視之中，林楚帶著寒風大踏步的走入，幾十架類人機獸簇擁在他周圍，押著已經毫無抵抗力的紫凝。而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中，林楚已若無其事的在椅子上坐下，並且毫無表情的看著眾人，如同雄鷹在注視奔跑的兔子。

「阿楚，還是……」莉亞下意識的問道，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再愚蠢也沒有了。此刻坐在眾人面前的男子，雖然還有著林楚的外貌和軀體，但那種眼睛中的冷酷與傲慢，卻是明顯屬於另一個人。而更重要的是，真正的林楚絕不會如此殘忍的踩在師奶身上，彷彿那只是一個肉墊，而不是他曾經的朋友。

「暴炎？」蘇櫻緩緩上前一步，將莉亞擋在身後，保持著平靜詢問道。林楚毫無感情的掃了她一眼，悠然自得的彈了彈指甲道：「現在的人類，怎麼都這麼不懂規矩，至少也應當尊稱我為陛下吧！」

沒有等到眾人回答，他又立刻轉頭望向田楷，沉聲道：「那麼，你就是這個聯盟的議長了？我沒有廢話的興趣，如果你不打算讓這裡的幾十萬人白白犧牲，那麼就立刻簽署歸順協議合約……然後，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我可以考慮讓你成為我的大臣！」

「這傢伙……」莉亞忍不住握起了拳頭，突然覺得比起林楚的自戀來，這個暴炎顯然已經不是自戀，而是自戀的平方了。而此時此刻，田楷也已經向前邁出一步，肅然道：「我們沒有歸順的興趣，聯盟將會奮戰到底，即使只剩下一兵一卒。」

「是這樣嗎？」林楚微微眯起眼睛，強大的精神威壓猛然發動，空氣在此刻急速旋轉，轉變為巨大漩渦向眾人席捲而去。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田楷他們都如同遭遇重擊似的倒飛出去，重重撞上了牆壁，並且被壓迫在牆上無法動彈。

「最後問一次，有誰打算歸順我的話，最好趁現在說出來，否則……」輕輕的嘆了口氣，林楚悠然自得的靠在椅背上，森森語氣中卻藏著說不出的威脅。在他的精神力持續威壓之下，抵抗力較差的陳若琳他們都開始吐血，但無情的威壓還在持續加強，彷彿要將他們全部殺死在這裡。幾秒種后，陳若琳突然低呼一聲，徹底的失去了意識，但她的骨骼卻發出咯咯聲音，彷彿隨時都會碎裂。

但在這樣的困境中，卻仍然沒有一個人屈服，所有人都緊緊咬著牙，承受著那無邊無際的精神威壓。蘇櫻在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她估算著林楚和指揮台之間的距離，終於沉聲道：「等等，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只要你……」

好像被精神力威壓得說不出，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林楚微微皺眉向前走了幾步，彷彿想聽清楚蘇櫻到底在表達什麼。但就在眾人露出驚喜表情的一瞬間，幾十架類人機獸突然同時瞄準指揮台，毫不猶豫的扣動了能量槍扳機。

「轟！」能量彈在此刻呼嘯射出，毫不留情的命中指揮台，將它轟成了碎片。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林楚卻很愉快的拍拍雙手，微笑道：「很好，這個遊戲果然很有趣，不過現在好像已經沒必要玩下去了，除非你們還有第二台精神力衝擊波儀器。」

這顯然不可能，這種精神力衝擊波儀器是蘇櫻從克隆基地里找到的，也很可能是整個星系的唯一一台。因此在這一刻，當儀器碎片砰砰落地時，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絕望神色，莉亞更是忍不住怒喝一聲：「可惡，你怎麼能知道……」

「去死吧！你有什麼資格向我詢問？」猙獰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林楚毫不留情的驟然探手，猛然抓向莉亞的咽喉。但就在即將觸及的一瞬間，他卻猛然一滯，面目在此刻突然變得扭曲起來。

「該死的，還想和我搗亂嗎？」低沉吐出這幾個字，林楚彷彿在和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對話，微微顫抖的手臂顯示著他內心中的掙扎。莉亞怔了一怔，不由得驚呼呼道：「阿楚，原來你還在嗎？」

「抱歉！他立刻就要不在了！」但也就是這一瞬之間，暴炎已完全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顫抖的手臂在此刻恢復正常，五指化為利刃猛然刺出，冷酷無情的罩住莉亞咽喉，並在瞬間就要收緊：「去死吧！和那個愚蠢的靈魂一起去……什麼？」

就在這瞬息間，耀眼的光芒突然從牆壁中噴薄而出，凝聚成直徑數十厘米的光柱，帶著低沉聲音轟然擊出。沒有任何閃避的時間，林楚就這樣怔怔低頭，看著光柱從自己胸口穿透而過，彷彿沒有任何傷害，卻帶來劇烈的顫抖。

「什麼？」難以置信的望著前方，林楚看著光束射出的方向，不由得愕然無語。而緊接著，身體中的顫抖卻突然變成疼痛，彷彿靈魂就要在此刻被強行撕開……這種曾經有過的感覺告訴他，那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能量光束，而是——

「精神力衝擊波？」在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林楚愕然睜大眼睛，無法控制的怒喝一聲。這一瞬之間，他的身體完全失去平衡，如同一塊岩石砰然砸倒，而半透明的靈魂已被逼得離開身體，在光柱的籠罩下劇烈顫抖，彷彿隨時都會分裂。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直到此時，林楚還是感到思維混亂，自己明明已經摧毀了那台精神力衝擊波儀器，為什麼這裡又會有一台。而就在此時，強烈的精神力突然從身後傳來，與前方的精神力衝擊波聯合威壓，將他的靈魂壓製得緩緩裂開。

不知何時，原本被壓迫得無法行動的紫凝，此刻已突然爆發進攻，並且已在此刻壓制了幾十架類人機獸。看著還在掙扎的靈魂，她冷冷道：「暴炎，我把那句話還給你——別忘了，作為你曾經的的妻子，我比誰都清楚你想做什麼……」

因為這句話，原本就在掙扎的靈魂，突然間變得更加狂暴，顯然已經憤怒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此時此刻，眾人才終於擺脫了精神力的束縛，從牆壁上猛然跌落下來。莉亞顧不得疼痛，連忙去救助已經陷入昏迷的陳若琳她們，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蘇櫻在之前的那段話……

「暴炎，是一個狡猾而自傲的人，所以我們想騙過他很不容易，但他的自傲卻正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地方。」時間回到九個小時之前，當紫凝將精神力衝擊波儀器交給蘇櫻時，她這樣吩咐道，「我會隱藏我真實的想法，讓暴炎誤讀我腦海中的記憶，以為我們將儀器藏在指揮台中。」

事實就是如此，在讀到紫凝腦海中的記憶時，自傲的暴炎顯然覺得自己發現了陷阱。在這個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攻擊基地，這樣可以避免意外情況出現。但因為他還想迫使基地投降，加上他又很有興趣來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所以暴炎還是選擇了進入基地，但他卻並不知道——指揮台中藏著的那台精神力衝擊波儀器，只不過是師奶竹竿他們臨時拼湊組裝的，除了外表完全一致之外，裡面卻只是個空架子。

而真正的精神力衝擊波儀器，卻被蘇櫻他們藏在了牆壁中，厚重的牆壁恰好擋住了精神力掃描，這使得暴炎在略微掃描中沒有任何發現。當然了，除了這些設計之後，眾人還得想辦法演戲演全套，想方設法讓暴炎不起疑心。因此，紫凝不得不在沿途中勸說反擊，眾人也在指揮室的地下埋了炸藥，做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這一切聯合起來，終於發揮效果，令暴炎在自以為掌控一切時，被逼到現在這種困境中來。但這位帝王終究強大到無法抵禦，在短暫的混亂迷茫之後，他突然爆發出強大的精神力威壓，竟要強行將這精神力衝擊波抵禦在外。

巨大的呼嘯聲中，以暴炎靈魂為核心的方圓數米之內，空氣波紋突然猛烈激蕩，狂風甚至將眾人逼得連連後退。這一刻，暴炎那原本已經逐漸分裂的靈魂，竟又像是帶有引力似的，緩緩融合在一起。而隨著它的融合，那種精神力威壓也變得越來越強烈，即使紫凝在此刻將精神力發揮到最大，卻也只能勉強擋住身後的幾個人，再也沒有辦法發動反擊了。

「想想辦法！」莉亞緊緊抓著門框，整個人都幾乎被狂風吹走。也是情急之下毫無辦法，她本能的拔槍能量槍射擊，但能量光束對於靈魂又會有什麼效果。紫凝緊緊皺眉，在將精神力威壓施放到最大的同時，也已沉聲喝道：「蘇櫻，將精神力衝擊波儀器的功率開啟到最大！」

一瞬之間，光柱驟然暴漲，帶著呼嘯聲撞進了正在融合的靈魂之中。在這巨大衝擊力的作用下，苦苦抵抗的靈魂先是一滯，隨即卻緩緩分裂成兩團——體型較大的顯然屬於暴炎，而邊角那一塊仍在竭力抗拒的，想來應該是林楚的靈魂。只不過，雖然兩團靈魂被暫時分割開來，但林楚的靈魂顯然完全處於劣勢，只能勉強抵抗著暴炎靈魂的入侵，但這種抵抗也已持續不了多久。

這一刻，刺耳的聲響再度爆發，暴炎的靈魂就要完全融合。但就在這一瞬間，紫凝突然拔出匕首，猛然刺向自己的手臂。鮮血飛濺而出，但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紫凝卻已猛然揚起手臂，將還在噴薄而出的鮮血，撒向正在掙扎搏鬥的兩團靈魂。

被這一幕震驚，林楚的靈魂稍顯停滯，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抵抗。暴炎的靈魂頓時大喜，呼嘯著瘋狂撲上來，幾乎就在瞬間吞噬了林楚的靈魂。但就在這一瞬間，紫凝的鮮血卻已將它籠罩在內——實體的鮮血，按照道理來說應當對靈魂無效，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暴炎的靈魂卻像是遇到腐蝕液體，突然發出低低的嘶鳴聲。

聲音未落，異變卻又再度發生，遭到腐蝕的暴炎靈魂，猛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伴隨著光芒的閃耀，細小的裂紋在靈魂上緩緩出現，呼嘯聲震蕩在整個指揮室里，讓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卻仍然覺得難以承受。紫凝頑強站在原地，卻又突然沉聲喝道：「茉莉兒，幫我！」

這一刻，茉莉兒憑空出現，突然撲向正在分裂的暴炎靈魂，形成了劇烈的撞擊。一撞之下，雖然茉莉兒遭受重創變得更加透明，但正在彼此內鬥的暴炎靈魂也遭到創傷，裂紋頓時加速擴大。瞬息間，暴炎的靈魂竟又分裂成兩部分，其中較為弱小的一部分在分裂之後，立刻撲向林楚的靈魂，並且緊密結合在一起。

「成功了！」眾人不由得驚呼出聲，狂喜的神色在此刻一覽無遺。紫凝輕輕舒了口氣，不由自主的緩緩跪倒在地，但她終於看到了勝利的可能性——自己沒有猜錯！暴炎並不是天生的惡魔，他的靈魂中也有著善良的部分，只是因為修鍊了上古巫族的功法，這才導致靈魂被邪惡污染。

而這一刻，淋漓噴出的鮮血中，卻對暴炎靈魂構成了強烈的撞擊。這不僅僅是普通鮮血，而是通過紫凝的特殊秘法，凝聚著她所有的精神力，即使這會讓她的精神力跌回到谷底。鮮血的刺激，加上精神力的爆裂碰撞，終於在此刻喚醒了暴炎靈魂中的善良部分，再加上茉莉兒的猛烈撞擊，才有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而分裂出來的善良靈魂，也在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林楚融合。雖然它們兩者都比較弱小，但此刻在急速融合之後，卻終於能夠與暴炎的邪惡靈魂形成對抗。此時此刻，只聽得呼嘯巨響聲中，兩團靈魂掀起翻滾的空氣怒潮，猛然撞擊在一處。

煙塵沸騰瀰漫，狂風在此時席捲騰空，化為數十米高的龍捲風衝破房頂。眾人只覺得身體一輕，已經無法控制的被吹飛出去，整個指揮室在此刻徹底散架，化為碎片漫天飛舞，許久之後才緩緩落地。等到一切平息之後，眾人掙扎著站起身來時，卻發現眼前早已經是一片廢墟，哪裡還能看出指揮室的痕迹來。

「阿楚！阿楚還在裡面！」莉亞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微微變色的驚呼一聲，猛然向前衝去。但在她剛剛邁出一步時，那片廢物突然猛然震動，一支手臂從碎石木片中伸出。這一刻，蘇櫻立刻拔出能量槍，將莉亞擋在身後：「小心！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情況，也許阿楚……」

就在此時，廢墟就如同遭遇炸彈襲擊，在瞬間向四處炸裂。在眾人的驚愕注視中，渾身沾滿石屑的林楚搖晃著，艱難的站起身來。蘇櫻、莉亞、紫凝，還有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那到底是林楚，還是……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這一刻，尖利的笑聲已回蕩在空氣中，林楚緩緩向前邁出兩步，強大的精神力威壓在此刻噴薄而出。這一刻，眾人齊齊變色，只覺得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毫無疑問，這種帶著邪惡味道的笑聲，還有那張臉上的猙獰兇猛，絕不會是林楚！

「該死的！阿楚難道已經……」重重一拳砸在地上，莉亞悲憤的拔出能量槍。紫凝也還在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但她的精神力早已變得如此微弱，此刻就連聚集精神也很困難。蘇櫻張臂將他們擋在身後，沉聲喝道：「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來解決！」

「想走？誰都別想離開這裡！」聽到這種交談，林楚陰森森的冷哼一聲，毫無忌憚的緩緩逼近。輕輕揚起嘴角，他緩緩巡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冷笑道：「就算要走，也要先陪我喝一杯……另外，你們幾個漂亮小妞，還得每個人都親親我才行！」

「厄……」全場鴉雀無聲，只是幾秒種后，回過神來的莉亞已直接撲上去，毫無淑女形象的飛起一腳：「混蛋！阿楚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敢耍我們……圈圈叉叉的！老娘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是不是要翻天了？」

又打又罵又踢又喝，但莉亞突然間怔了一怔，猛然撲到林楚懷裡，再也無法控制的啜泣起來。抱著懷中還在顫抖的莉亞，林楚抬頭看著天空，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有那麼幾分鐘，他真的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但就在靈魂相撞的一瞬間，暴炎的正邪兩個靈魂卻宣告同歸於盡，但那善的靈魂卻還是在毀滅之前，向自己輸出一絲精神力，保護著自己支撐過大爆炸。

「但正因如此，曾經統治整個星系的皇帝，也再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輕輕的嘆息著，林楚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那就像是最親近自己的人離開了。默默無語的站在原地，他望著天空中逐漸出現的曙光，終於輕輕揚起嘴角，向著蘇櫻張開雙臂：「抱抱！小櫻也來抱抱，慶祝我們終於勝利了……別客氣，我懷裡還有空位！」

蘇櫻愕然無語，轉頭看著害羞掙脫出來的莉亞，兩位女性彼此對視一眼，突然不約而同的拔出能量槍，對準了林楚：「等等！我們怎麼確定，你真的是阿楚，而不是暴炎假裝來欺騙我們的呢？」

被問得啞口無言，剛剛還玩得很愉快的林楚，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醒來的陳若琳，突然很識趣的補充了一句：「這個簡單！我們可以問他，是比較喜歡蘇櫻還是比較喜歡莉亞……然後，輸掉的那個，就可以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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