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孤以為並不是扯虎皮
兩個人正小聲交談著,就聽到了茶盞摔碎的聲音,還有史彌遠咒罵聲,間雜著梁玉暖的哭泣聲。
這還了得?
戰英紅這個暴脾氣就忍不住了,蹭就站起來了。
姜曦拉住戰英紅的衣袖:「急什麼?梁家雖然不肯從政,但有從商,家族和睦我是知道的,可你看看他們住在這個地方,肯定有原因對吧?」
戰英紅冷靜下來了。
對,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史彌遠這個喪盡天良的人想要踩著梁家人的屍骨爬上高位!
「只是義母想不開,這世上讓女人過得不幸福的通常是婚姻,可一旦走進去后,就算是再怎麼不幸福,也會有很多人想要堅持下去,沒有任何盼頭的堅持一輩子。」姜曦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有史彌遠,如果他知錯了,就算是寒窯小院又如何?衣食豐足不難,只不過是他不願意!」
戰英紅啐了一口:「他有什麼本事?要不是梁家照顧他,他也就是個小小縣令!梁家心疼姑母,看他?他算個什麼!」
姜曦點了點頭。
隔壁,傳來了史彌遠的咆哮聲:「我有什麼?我什麼沒有?姜曦的莊子是我們的!你不敢去要,那我就去要!」
戰英紅看姜曦,發現姜曦笑了,這笑容硬是讓戰英紅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梁玉暖苦苦哀求。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被踹開了,姜曦看過去,忍不住哎吆了一聲。
戰英紅也看到了,是要不是姜曦哎吆一聲,她都想不起來走進來的這三個人都是誰。
吳氏搖晃著腰肢走在中間,倨傲的看著院子里這落魄的樣子,撇了撇嘴角,啐了一口。
在吳氏旁邊是史明珠和史文柏。
姜曦記得當初梁氏是把史文柏帶去了京城,本意是想要好好教導這個庶出長子,不過看眼前的情況應該是沒教育好。
「文柏。」吳氏撣了撣自己身上華貴的錦緞裙子,微微皺眉。
史文柏立刻應聲:「母親,兒子在。」
吳氏指了指房門的方向:「去把你父親請出來。」
史文柏立刻走向了東屋。
姜曦饒有興緻的看著站在門外的吳氏,這一身穿戴還挺不錯的,保養得意,因為吳氏從來就沒有蹦出來過,所以自己也懶得搭理這麼一個人,如今看來這吳氏的日子過得是真滋潤啊。
很快,一身長袍的史彌遠走出來了,大步流星的迎過去,聲音都溫柔了許多,握住了吳氏的手:「阿蟬,你可算來了。」
「遠哥,還不是我找不到嘛。」吳氏說著從腋下抽出來帕子壓著眼角,委委屈屈的說:「要不是兒子去找到了我,我怎麼知道遠哥竟然被人磋磨到了這個程度啊。」
史彌遠也是生氣得很,啐了一口說:「賤人心太狠,就是不肯去要那處莊子,我都懶得搭理她!剛才又讓我揍了一頓,就是死鴨子嘴硬!」
吳氏靠在史彌遠的懷裡:「遠哥還是仁慈了,這種事情可不是打一頓就能解決的。」
史彌遠有些不懂了。
吳氏輕聲說:「讓金蟬來吧。」
史彌遠樂見其成。
吳氏看了眼女兒史明珠,史明珠立刻叫來了兩個家丁打扮的人進來,兩個人進去拖著額頭都流血了的梁玉暖出來。
看到梁玉暖受傷了,戰英紅急了:「阿曦。」
「別急,如果義母不想開了,我們是沒辦法真正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再等等。」姜曦容色冷靜的很,眼神里都沒有溫度了一般。
戰英紅只能壓住心情,她明白姜曦在等待什麼,只是覺得這人世間的很多人就是那麼可笑,史彌遠也好,吳氏也好,想要欺負梁玉暖也不想一想梁家,目光短淺到以為這些人都不管梁玉暖了嗎?
梁玉暖看到吳氏的時候,心都碎了,勉強站穩:「夫君!你要寵妾滅妻嗎?」
吳氏聽到這話,幾步過來揚起手就給梁玉暖一嘴巴:「你算什麼妻?遠哥為了讓我過上好日子,給我存了大把的銀子,你有個屁!要不是那個該死的姜媛,你以為你能有孩子?告訴你!遠哥不願意他的孩子自從你肚子里爬出來!呸!你是妾!我才是妻!」
梁玉暖捂著臉看著史彌遠:「是這樣嗎?」
史彌遠一甩袖子,冷哼:「你以為?要不是你非要貼上來,我和金蟬早就是夫妻了,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情份,你算得了什麼?不看梁家,你哪一點比得上金蟬?」
梁玉暖整個人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吳氏居高臨下嗤笑:「怎麼著?你還想著貧賤夫妻,相濡以沫嗎?梁玉暖!我和遠哥窮怕了,我們一天都不能過窮日子!你沒窮過吧?如今這滋味兒可好受?」
「我們的孩子才九歲啊。」梁玉暖流著眼淚:「他們還那麼小,你怎麼不為孩子想一想?」
史彌遠啐了一口:「我兒女雙全!文柏是嫡長子!」
梁玉暖如遭雷擊的看著史彌遠。
史彌遠也不在乎,而是一字一頓的說:「拿回來莊子,我不在乎多養活三個吃白飯的!如果你去見姜曦,給我求來一官半職,你主母位子就能保得住,想好了!」
梁玉暖笑了,站起身來問:「史彌遠,如果我不要莊子,也不會去見君上呢?」
「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不去就不去?」吳氏笑出聲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環抱於胸:「你還以為你是梁家的大家閨秀嗎?來人啊,準備桑皮紙和酒。」
戰英紅再次忍不住了:「阿曦,他們要殺人,桑皮紙和酒能把人活活悶死。」
姜曦點了點頭:「不著急,要知道義母知道你我都在。」
戰英紅額頭青筋都鼓起來了,但姜曦說的有道理,只是自己這暴脾氣快壓不住了啊。
梁玉暖被兩個大漢桎梏住了,死死的盯著史彌遠:「史彌遠!你可知道一張桑皮紙蓋在我的臉上后的後果嗎?」
「嚇唬誰啊?呸!少擺臭架子!」吳氏說著一口酒噴濕了桑皮紙,揚起手拍在了梁玉暖的臉上。
與此同時,梁玉暖喊了句:「阿曦啊,義母知錯了!」
「哈哈哈……,阿曦啊,義母知錯了?哈哈哈,賤命的狗東西!這個時候還想扯虎皮做大旗嗎?」吳氏厲聲:「到底去不去要莊子!」
「孤以為並不是扯虎皮做大旗,而是扯孤的龍皮做大旗的,你怕不怕?」姜曦邁步從房間里走出來,沉聲:「戰將軍!」
「是!」戰英紅那簡直猶如猛虎一般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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