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少人被嚇了一跳,紛紛看過來。
葉子佩冷冷的看著那使者:「讓一個皇子給你彈曲,你是臉大還是不怕折壽?高傲,高傲怎麼了,對著你這張臉誰不高傲點,反倒是你,明知道人家不屑搭理你還硬往前湊,你說你是不是欠?啊?!」
不少人鬨笑。
風涯詫異的看了一眼葉子佩。
冥連瀾表情淡漠,手指漫不經心的摩挲著杯壁,唇角悄然微揚。
使者臉色漲成豬肝色:「你,你是誰啊!」
冥王朝都沒說什麼,這女子跳出來壞他好事!
「我聽聞你們王子風采逼人,讓你們王子來給我跳段舞怎麼了?」葉子佩抱臂冷笑,侍者欲開口,葉子佩直接懟,「怎麼,不願意?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是不是覺得在坐的諸位不配?!」
諸國都是面和心不和,誰出醜他們都願意看。
使者怒了,拍桌而起:「荒唐!你竟然辱我王子!」
「說話要講證據的,不然我告你壞我名聲。」葉子佩見他炸毛了,抱臂嗤笑,「我分明只是想請教一下,這位使者,你說是不是啊?」
葉子佩看向冥王朝的侍者,後者略為尷尬。
使者說不過葉子佩,上前單膝下跪,怒:「康皇,此女子辱我南域,請為我王做主!」
眾人紛紛不恥。
見過打不過告狀的,沒見過罵不過告狀的。
你一介使者說不過一個女子居然還有臉去告狀,難怪南域近年越來越不行了!
葉子佩眼睛瞪大,下一刻,委屈的撲到康帝面前,手一指:「皇上,這醜八怪污衊我!還用那張醜臉嚇我,啊,他還瞪我,好可怕……您一定要幫安凰作主啊!」
眾人:「……」
大可不必人身攻擊。
冥連瀾臉上有剎那笑意閃過,只是極淡,連風涯都未發覺。
宋顏光望著葉子佩,她裝害怕的痕迹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卻散發著一種吸引力,十分獨特,良久,他揚起溫柔的笑容。
康帝有點尷尬,不過到底是當皇帝的,面對這點小事,他笑了笑,把葉子佩扶起來:「好了好了,都是小事,安凰也是小孩子心性,只想著維護客人,讓大家見笑了。」
不少人以異樣的目光看向冥王朝。
你家皇子需要別人維護,嘖嘖嘖,就問你尷尬不尷尬。
「康皇……」使者怎麼甘心。
康帝風輕雲淡:「安凰是雲項的外孫女,雲項出征了,等他回來,朕會讓他好好管教她的。」
使者:「……」
他懷疑康帝在威脅他。
可他沒證據。
威武將軍雲項的威名,哪個小國不是如雷貫耳,最重要的是雲項脾氣爆。
要是讓他知道他外孫女被欺負,那老傢伙的暴脾氣一起來……
使者咬牙退下:「臣知道了,只是沒想到,瀾皇子居然願意躲在女子身後!」
眾人目瞪口呆,這南域是頭鐵吧,吃了這麼大的虧還要嘲諷冥連瀾。
剛坐回位置的葉子佩雙眸微眯,不善的盯著這使者,還真是欠啊。
冥王朝使者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乾咳兩聲正準備開口。
忽然,一直未發聲的冥連瀾站了起來,站得極其筆挺,藍衣淡清,白綾束目,和墨發碰撞出色彩,俊容上的清冷,如今晚的月色一般,孤傲又朦朧,似乎不屬於這世間,菲薄的唇瓣掀開:「連瀾的琴向來雅者聞之,閣下既如此折辱,皇上,請恕連瀾告退。」
「你退吧。」康帝點點頭。
冥連瀾杵著竹杖,一人離開!
眾貴女看呆了。
好俊美,好一身傲骨!
葉子佩無比心疼,悄悄的往後退,在退到柱子后時,拔腿就去追。
「冥連瀾!」葉子佩追出去居然沒了人影,嘀咕一聲,大長腿就是不一樣,跑得還真快。
她就按回玄月宮的路線追,稍微的用一下輕功,終於在御花園把人追到了。
「冥連瀾!好等等,你……」葉子佩看到了人影,大喊,忽然聲音戛然而止。
冥連瀾正走到橋中央,背對著她。
那背影,清冷冠絕,似謫仙臨世一般,讓人心生敬畏。
腦中的兩道背影開始重疊……然後重合!
葉子佩僵在原地,忽然大步衝上去,把剛側身的冥連瀾肩膀扣住,壓在橋上,直接親上他的嘴!
「郡主,您……」風涯剛要感謝一下,沒防備到她的舉動,整個人都驚了。
啊啊啊!
兩唇相接,一個炙熱一個微涼。
冥連瀾身子一僵,呼吸微急,十指骨節收緊,被壓在橋邊不知所措,如同那隨風飄揚的白綾。
很柔軟,很甜……
冥連瀾的手正欲環上葉子佩的腰,葉子佩卻忽然一抽!一把把他推開,咬牙切齒:「冥連瀾!是你!原來是你!」
在那熟悉的能量傳入身體,葉子佩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居然是冥連瀾!!
她找遍了整個皇宮,卻獨獨沒有懷疑過他,甚至沒有想到過他!
冥連瀾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風涯及時扶住,怒目而視:「郡主,你要做什麼!別以為你剛才幫了殿下就可以……」
「別裝了!」葉子佩冷笑,「我知道你會武功,柔弱可憐的瀾皇子!」
後面這幾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風涯一驚,她怎麼知道?
冥連瀾站好,聽著她客氣的稱呼,心裡有一股刺刺的不舒服,臉上卻是一片清冷平靜:「郡主如何知道?」
「我……」葉子佩一噎。
「連瀾從未瞞過郡主什麼。」
他會不會武功,她沒問過。
他過得如何,也的確是她自己猜測出來的。
就連剛才的出頭,也是她自己站出來的。
冥連瀾說得不錯,他從未瞞過她什麼,因為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葉子佩一點點平靜下來,臉色也一點點冷下來,目光儘是疏離:「你說得不錯,這一次,是我自己看走眼了。」
「瀾皇子,我不喜歡和心機深沉的人做朋友,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沒認識過。」
冥連瀾下意識伸手,卻只抓住一團空氣。
他立在橋上,對著葉子佩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桂花飄落到他肩頭,清冷的人兒終於多了幾分孤寂和不可言說的複雜情愫。
風涯:「殿下,安凰郡主……」
「我們回去。」冥連瀾轉身,語氣孤冷。
兩人背對離開,一個孤寂冷傲,一個瀟洒帶怒。
葉子佩回到宴席途中和一人相撞,是一名貴女,急忙道歉:「安凰郡主,對不起對不起。」
葉子佩面無表情的離開。
那名貴女望著她的背影,目光閃爍,張開手,手裡有一張手帕。
正有人在彈琴,一身華衣金釵,高雅大氣,琴聲十分悅耳。
「讓父皇見笑了。」彈完后,女子站起來,委身一笑。
康帝目光欣賞:「不愧是朕的大女兒,賞!」
大公主溫婉一笑,退到一邊。
宴席算已到尾聲,所有人都站起來散步,或去御花園賞花。
葉子佩倒了一杯酒,正準備喝,一個宮女偷偷跑到七公主旁邊說了兩句什麼,七公主大聲驚呼:「你說什麼?安凰和大駙馬私會?!」
這一句話,瞬間將還沒走的眾人吸引了回來。
是剛才那個安凰郡主嗎?
大公主的臉色頓時一僵。
「賤婢,你可不要瞎說!京城誰不知道,大姐和大駙馬琴瑟和鳴夫妻恩愛!」七公主大罵著。
宮女委屈道:「奴婢是親眼所見,就是剛剛,在假山後面,安凰郡主還送了大駙馬手絹。」
什麼?!
還送了手絹?!
眾人驚了,紛紛準備看好戲。
葉子佩臉色微變,想起剛才與自己相撞的貴女,抬頭看向七公主,目光極冷。
七公主得意洋洋:「安凰,你快和大姐解釋一下啊。」
「安凰,這話是真是假?」大公主終於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厲聲質問。
剛才葉子佩不在席上,大駙馬也不在。
葉子佩皺眉:「大公主……」
「大駙馬回來了!」七公主眼睛一亮,「大駙馬,你袖子里是什麼!」
剛私會回來的大駙馬心一虛,想往後躲。
七公主不由分說的往他懷裡一摸,抽出一張手絹!上面綉著蘭花。
「雲霧綢,天啊,安凰,我記得沒錯的話,父皇前兩天剛賞了一匹雲霧綢吧。」七公主幸災樂禍。
大公主的臉色徹底變了!
雲霧綢極其珍貴,此刻出現在大駙馬身上,發生了什麼已經昭然若揭!
宋顏光上前一步,溫柔的打圓場:「雲霧綢雖珍貴,卻也有十幾匹,這手絹不一定就是郡主的。」
葉子佩感謝的看了一眼宋顏光。
「宋顏光,這話說得你自己信嗎?」七公主嘲諷。
「不是我的。」葉子佩冷冷開口。
「除了你還能是誰?」七公主嗤笑。
大公主死死盯著葉子佩,目光像淬了毒,臉色鐵青。
孤男寡女同時離席,又有貼身手絹,還用說什麼。
「安凰勾引駙馬,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大公主直接跪下,國宴這麼大場面,她丟不起這個臉。
康帝臉色也不好看,這不是讓諸國看笑話嗎。
葉子佩盯著七公主:「如果我能證明不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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