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己說,該怎麼罰?
「你就作吧,要是讓奕少親自逮你回去,肯定打斷你的腿……」
「我才不怕呢,反正那件事不是我的錯,他要是還逼我跟那葉家大小姐道歉,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千禧大酒店豪華包廂的獨衛里,白萱翹著二郎腿坐在洗手池上。
緊身的魚尾裙勾勒出她凹凸的身姿,像只性...感撩人的貓咪,她嚼著泡泡糖,賭氣地鼓著腮幫子,模樣俏皮可愛。
沐青吐完,搖晃著身子走過來,抬手戳在她腦門上,「我們是什麼身份,還敢跟奕少叫板,等我談完合同你就跟我回去。」
她剛一抬步,又捂著嘴沖向馬桶,一陣狂吐。
白萱從洗手池上跳下來,心疼地給她拍背,「不就是和遠昌集團的合同嗎,至於喝成這樣?你在這呆著,我去幫你搞定。」
她抬腿就往外走,沐青急著攔道:「你給我回來……」
哪裡能攔住?
這個世界上能攔得住白萱的,只有一個人,偏偏那人不在。
沐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白萱已經將秦總灌的差不多了。
白萱又灌下他一杯,「秦總,您看這合同,是不是也可以簽了?」
「我簽,我簽……」秦總咯咯傻笑,渾濁的酒氣撲在白萱臉上,弄得她一陣噁心,強忍著陪笑,總算是讓他簽下了大名。
白萱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得意地朝沐青揚揚合同,剛要打道回府,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踢開。
一個長臉塌鼻、其貌不揚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二話不說,揚手就扇了白萱一個嘴巴。
「賤人,我的男人也敢勾搭,當我陳玉婷是死的嗎?」
白萱被扇得暈頭轉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她是被人打臉了嗎?
她剛要坐地反擊,包廂里衝進來一夥虎背熊腰的男人。
秦太太環著臂冷笑道:「給我把這兩個賤...人拎出去,賞你們了!」
那幾個男人面露淫...光,不約而同盯上了白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屋子裡最漂亮的是哪一個。
「小五,跑!」
沐青斷喝一聲,已然上前踢倒了一人,白萱應聲竄起,手腳利索地將湊上來的那幾隻淫賊踹翻。
包廂里頓時雞飛狗跳,即便白萱和沐青訓練有素,但終究是寡不敵眾,很快就被制服,摁跪在地上。
秦太太將丈夫的臉都撓花了,抄起茶几上的合同就甩在白萱的臉上,疼得她一閉眼,好不容易拿下的合同頃刻間被撕的粉碎。
白萱恨得牙根痒痒,費力抬起頭來,冷冷一笑,「秦太太,這可是修家的場子,您這麼鬧,不怕奕少生氣嗎?」
秦太太嗤笑,揪起她的頭髮,「少拿奕少嚇唬我,我就算鬧了又如何,你以為修奕敢動我一根汗毛嗎?他不敢!」
「哦,是嗎?」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涼涼的,薄薄的,尾音上揚,卻透著說不出的寒意。
包廂的門應聲開啟,一道清杳修長的身影出現,神情疏淡而溫潤,眼睛好似在笑,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秦太太一下子白了臉,白萱的眼底滑過一抹驚喜,卻在修奕望向她的一瞬間心虛地垂下頭,心開始不受控地跳起來。
修奕的出現讓局勢旋然逆轉,他的手下將秦氏夫婦捆起來像丟垃圾一樣丟了出去,偌大的包廂只消片刻便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他揮揮手命眾人退下。
白萱轉身剛要竄逃,身後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小五留下。」
不容置喙的聲音,白萱如被點穴一般定住了,不敢稍動。
沐青悄悄給她使了個眼色,警告她乖一點,不要自討苦吃。
包廂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她站在那裡,有些緊張,想起他以前懲罰她的手段,只覺得腿肚子都在哆嗦。
修奕從後面抱住了她,熟悉的薄荷清香鋪灑在她耳槽里,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磁性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想我了嗎?」
白萱心裡一顫,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男人一笑,托著她的屁...股將人抱起,一路吻著進了卧室。
他輕輕鬆鬆除去她的衣物,直奔主題。
白萱抵住他的胸膛,眼底慧黠,輕輕笑道:「奕少確定要這樣做?不怕葉大小姐吃醋嗎?」
男人眼眸沉靜,聲音清淡,「吃醋的,明明是你。」
***
雲消雨歇,房間里充滿淡淡的煙草香味。
白萱靠在男人的胸...口,百無聊賴地畫著圈圈。
「二哥……」她斟酌著開口,「合同秦總已經簽下了,但是被秦太太撕碎了……」
修奕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薄荷煙,俊美的面容始終沒有染上一絲情緒,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白萱抬起頭來,觀察著他的臉色。
男人太美,不是膚淺的帥氣可以形容的,身上的倦懶還沒完全消退,愈發撩人心弦。
她從來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也乾脆不再去猜,只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和遠昌的合作搞砸了,你不會罰四姐吧?」
修奕抬起眼皮,輕輕掃了她一眼,「與其擔心別人,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他漆黑的瞳仁蓄著翻卷的浪潮,只一眼就讓白萱如觸電般垂下了腦袋,心開始撲通撲通跳起來。
積威猶深,她本就是怕他的,他是她的二哥,卻也是她的主子。
同是修家的人,但修奕是根正苗紅的二少爺,她只是修家的五個養女其中的一個。
說是養女,其實就是修家安插在商業場上的五個棋子。
白萱乍著膽子喊一聲「二哥」,是修奕給她的恩寵。
葉大小姐說的沒錯,她白萱不過是修奕養的一隻貓兒,高興了就哄哄,不高興了隨時可以將她從身邊趕走。
一股涼意襲來,白萱的下巴被人勾住。
修奕凝眸看著她,「離家出走,按我的規矩,該怎麼罰?」
悠悠涼涼的語調,白萱驚的呼吸一窒,如受驚的野貓騰地跳下床,靠在牆壁上,眼神布滿慌亂,卻執拗著不肯求饒。
修奕玩味地看著她,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過來。」
命令的口吻。
白萱沒動。
修奕也不惱,抽完一支煙的功夫,靠在牆上的女人始終沒有過來,耐心徹底消滅殆盡。
「過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白萱動了,卻是撒丫子想要跑出去,手剛剛摁在門把上,就被一個迅猛的身影攔腰抱住了,身後的門「砰」的關上。
修奕眸子沉了下來,「看來這半年來,我是太慣著你了。」
嘲諷的語氣,沒有一絲情感,卻讓白萱的心倏然一沉,半年……
他們兩個發生關係,也不過半年的時間,所以,他是厭倦她了嗎?
修奕從不輕易動怒,可若真的怒了,就不會手下留情。
一通教訓之後,饒是她再擅長隱忍,還是被他弄哭了,忍不住求饒,「二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聽到女人求饒,修奕眉梢輕揚,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知錯了嗎?」
「知錯了。」哽咽的聲音,泛著無盡委屈。
「下回還敢嗎?」
「……不敢了。」
修奕嘴角旋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拍了一記,「要乖就乖一點,偏偏又倔的很,自討苦吃。」
男人說著,順手抱起了她,雙雙進了浴室。
白萱以為他是要帶她洗澡的,結果又被他弄了半天,等到修奕再抱她出來之時,她已經累得說不出話,沉沉地睡去了。
修奕將她抱在懷裡,拿著吹風機給她吹著半濕的頭髮,指間滑過,留下一片溫柔。
內線忽的響起,他眉頭微微一蹙,摁下接聽,「說。」
「奕少,葉小姐來了,在樓下吵著要見您。」
感覺懷裡的女人眼睫一跳,修奕神色諱莫如深,淡淡地應了句,「帶她上來吧。」
門關上,白萱緩緩睜開眼睛,視線中只留下男人頎長的背影,心狠狠沉了下去,指骨攥緊床單,唇角慢慢浮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