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她實在沒有那個文化素養
要說百里珉,在帝京之中確實挑不出幾個人品比他好、條件比他好的婚配對象了。
若不是蕭金玉還很小的時候,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已經被訂給了百里珉,這樣的好婚事,哪兒還輪得到她蕭金玉?
定親的時候,百里珉的條件並不算好,但蕭原與陶氏也從不曾有過什麼異議。
如今,他封了異姓王,反倒是蕭金玉高攀了。
作為弟弟,他不滿意的只是百里珉對蕭錦衣的失禮舉止,對事不對人。
若是早日成婚了的話,那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那就多謝了。」百里珉淡淡一笑,又說起另一件事:「你姐計劃開秘葯閣,我今日讓阿莽帶來銀票。她說算借我的,但我對此無所謂。」
說著,將銀票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往蕭滿堂那邊一推。
厚厚的一疊銀票,看得蕭滿堂一愣。
堂堂的小公爺當然不至於見錢眼開,但一次性拿出好幾萬兩的銀票,真不是現在的定國公府隨隨便便拿得出來的!
他們蕭家現在……
很窮!
因為窮,需要謀生手段;也因為窮,拿不出本錢!
因此,蕭錦衣做了秘葯閣的設想,他立即感興趣起來。
至於蕭錦衣若是要儘快成親,嫁妝倒是不用擔心的。
她的嫁妝,定國公早就給備好了的。
「你為何不直接給她?」蕭滿堂狐疑地看著百里珉,並沒有去拿這些銀票。
少年人想象力極為豐富,他猛然想起一種可能:「該不會是你擔心我姐嫁過去之後,你們夫妻間不好說什麼欠債還錢的話,但以我的名義來借就肯定要還了?」
百里珉:「……」
這一對姐弟的思路都有著奇怪的走向!
他將問題丟了回去:「你覺得呢?」
蕭滿堂想了想,堂堂的隋南王也不至於如此,區區幾萬兩銀子,在他的眼裡並不算什麼!
那問題肯定出在蕭錦衣身上了!
想到蕭錦衣那自立自強的性子,蕭滿堂詢問:「我姐是說要借你的錢開秘葯閣,等盈利之後還你?」
百里珉思及蕭錦衣當時是怎麼說的,他唇角微微勾起,道:「隨她去吧。」
還不還的,結果不都一樣?
她要從這邊還錢,他就從別的方面再想辦法塞給她就是了。
百里珉又道:「你拿去,要如何處置,你們姐弟倆商量著來即可。」
蕭滿堂思考片刻,果斷做出決定:「當是我借的,秘葯閣我們姐弟倆共有,盈利算我們倆的,虧損就算我的!」
做了決定后,他這才伸手,把銀票拿過來點了點。
總共六萬,不是一筆小錢。
他又道:「我寫個欠條給你。」
說寫就真的去書房那邊寫了,一板一眼的。
百里珉對這對姐弟也是無奈、也是佩服。
當然,他並沒有阻止蕭滿堂,不甚介意這點小事。
且說——
蕭錦衣出了公子樓后,詢問了定國公在何處,下人說是他在主院書房,陪蕭堆金在練字。
看見她來,蕭原朝她招招手:「滿堂你來得正好,你看看堆金這字兒,是不是寫得挺不錯的?」
「滿堂哥哥,請多指教!」蕭堆金抬起頭來,稚嫩的臉蛋看著她,眼裡竟然也有些期待?
想來,庶子在小的時候,對嫡兄總是有那麼點仰望的。
男孩子么,都喜歡跟比自己大的人一起玩,尤其是對父親、兄長有崇拜情結。
蕭錦衣抿了抿唇,過去看了一眼。
還別說,小傢伙寫的字確實很漂亮!
她見過蕭滿堂的字,寫的很是不錯,但蕭堆金才八歲啊,都趕超蕭滿堂了!
「挺好的。」她給了個中肯的意見。
蕭堆金果然很高興,又道:「滿堂哥哥,昨日夫子要我們寫詩,晚點我作一首詩給你看看啊?」
蕭錦衣:「……」
作……詩……
開什麼玩笑!
別作詩好嗎!她實在沒有吟風弄月的文化素養!
非要作詩的話,還得讓真正的蕭滿堂過來才行。
她給了蕭原一個幽幽的眼神,道:「爹爹,我有些事要與商量。」
很認真。
「兒子」最近是越來越能撐起大局了,蕭原見她說有事要商量,自然是重視的。
他低下頭對蕭堆金輕聲道:「堆金,你先練著,爹先去與你二哥說說話,一會兒再來,啊?」
蕭錦衣看著他,心思有些複雜。
站在蕭原的角度,她是能理解他的。
金玉滿堂是他的兒女,堆金積玉也是。
蘇百香蕭積玉謀害嫡子的事,行為人蕭積玉被處理了,火速送去了別莊。蘇百香也受了罰。
可蕭原畢竟不知曉,他的女兒蕭金玉已經死掉了,沒有造成惡劣後果,才會如此樂觀。
倘使知道,不知道他該如何做想?
如今知曉這件事的,只有她蕭錦衣,與蕭滿堂。
因為這件事,蕭滿堂對無辜的蕭堆金都沒有任何好感,話都不想與蕭堆金說。
可蕭堆金終究也是蕭原的兒子,以後……
蕭堆金還是很聽蕭原的話的,乖巧地道:「那滿堂哥哥,你和爹爹說完事之後,我再給你念我作的詩啊!」
「再說吧。」蕭錦衣實在是熱情不起來。
她用了蕭金玉的身子,對仇人的兒子、弟弟若能親近,對得起原主嗎?
對得起明知道她不是親姐的靈魂、卻還依舊寵姐狂魔的蕭滿堂嗎?
她轉過身去,沒有看到蕭堆金眼裡的失望。
蕭原與蕭錦衣「父子倆」去了水榭,蕭錦衣把下人都遣遠了。
弄得蕭原臉色一整,問:「什麼事,這麼嚴肅?」
「唯一有希望為爹爹解蠱的雲師兄也說了,爹爹現在的情況是,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夠治癒的範圍,你是知曉的。」蕭錦衣先提了這麼一件事。
蕭原點點頭:「雲神醫說話十分中肯,沒有絲毫隱瞞。」
談及此事,他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更難看了。
蕭錦衣又道:「我做了計劃一來是為了引出那個人,同時也是為爹爹謀求一條生路,爹爹也是答應了的。但有件事,我很想弄清楚。」
「你說。」蕭原自知自己極有可能活不長了,這個兒子是蕭家的希望,對「他」自然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