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找個時間去領證吧

接下來的幾天，蘇蘊跟著蕭然輾轉了幾個城市。

前幾天在南城畫展，她畫畫的時候被一位同行錄下了視頻發布在了網上，本來是小眾圈子裡的事情關注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因為主角是她，還是引來了不少的關注。

蕭然都開玩笑說她都比娛樂圈裡的那些十八線小明星還要火了。

蘇蘊捏了捏額頭，只是無奈。

蕭然本身不是個八卦的人，但是因為她，也去了解了前些日子蘇家發生的那些事情。看到前因後果后，她輕輕撫了撫蘇蘊的後腦，唯有嘆息。

賀斯言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也笑著打趣：「傳說中的薔薇先生竟在我身邊？」

「是啊，你家裡還有我的作品呢。」蘇蘊猛地想起第一次去他的公寓的時候，見到的牆上掛著的她的畫。

「得虧我那個時候回答得好。」他的笑聲帶著微微的暗啞，十分動聽。

他家裡掛著不少畫，當時他說，他覺得最好的那副是她畫的那副。

嘖，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蘇蘊則是察覺出了他語調內的不對，轉而問：「你這幾天沒好好休息？」

「咳，睡了。」

「賀斯言，你給我好好休息。」蘇蘊知道他是個工作起來多拚命的性子，「你要是身體弄出點什麼毛病來我和你沒完。」

「知道知道，你放心。」他笑著回答，「過幾天我過去讓你看，保證我只胖不瘦。」

「你說的，你要是瘦一斤我讓你胖十斤。」

聽到這話，賀斯言微微睜大眼。

他是個高度自律的人，且他對自己現在的身材十分滿意。掛斷電話后，他立刻給錢旭打電話：「送飯來。」

錢旭眨眨眼，立刻飛奔著去買了。

哎呀，最近廢寢忘食的老闆竟然主動提出吃飯了，難得啊！

掛斷電話，蘇蘊看見手機上有條幾分鐘前蕭然的微信消息：「孩子，出來吃燕窩。」

蘇蘊從卧室出去，見蕭然坐在客廳里，身上披著一條雪白的羊毛披肩，正在看一本畫冊。

見到蘇蘊出來，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茶几上的小碗。

蕭然真不愧是賀如梅的媽，兩人一個性子的。對她的評價都是太瘦了，讓她多吃。

「剛才在和斯言打電話？」蕭然隨口問。

蘇蘊點頭：「是的。」

「快過年了，那小子也該忙完了。」蕭然笑了笑，「今年我總算能和他一塊兒過個年了。」

蘇蘊眨了眨眼：「他之前過年都不來嗎？」

「來什麼來，他哪有時間。」蕭然嘆了口氣，「之前在國外，為了學業拚命。後來回了國，為了盛銀投資拚命，我一年都見不著他兩次。所以聽他談戀愛了我也高興，對他來說也算是種休息。」

看完畫冊，蕭然靠在了沙發上，望著房間裡邊的壁火，眼神放空而幽遠：「我那孫子啊，太要強了。誰越看不起他，他越要證明給誰看，和小時候完全是兩個樣。

小時候在賀家，他不愛搭理人，別的兄弟欺負了他他也不說，無欲無求的，就是每天在陽台上發獃，我最怕的就是他哪天想不開了跳下去。」

聽見這話，蘇蘊恍若間想到了少時，在平縣翠楊村的那條河邊，盛夏晴空下，跳進去的那個少年。

「後來他總算開始動了，卻開始整人了。賀家的哪個都被他整過，他和家裡的關係更惡劣了。」蕭然輕輕搖了搖頭，「他是以那種方法提醒家裡人，還有他那麼個人的存在。然而最後得到的結果是被遠遠地送走了，我這個做祖母連他去了哪兒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蕭然轉頭看向蘇蘊：「聽子軼說，你就是那個時候和他認識的？」

「是。」蘇蘊點頭，沒有保留地將自己和賀斯言的相識過程，以及後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壁爐里的火噼里啪啦作響，在她平穩的聲線增添了幾分起伏。溫暖的空氣在不斷流淌，她明明在說話，卻好似愈發的沉靜。

「跳河……」蕭然呢喃著這兩個字，而後扶住額，垂下了頭。

蘇蘊看見了她掉落下來的淚珠，隱沒於潔白柔軟的羊毛披肩中。

蘇蘊又給她講了兩人相逢后的事情，蕭然直道緣分。

「你們的今天是相輔相成的。」蕭然說，「要是沒有小李，你的潛能也不會被開發。要是沒你，我孫子早就不在了。」

她握住了蘇蘊的手，微微低頭：「我多謝你。」

蘇蘊忙說不用，不敢受蕭然如此態度。

「你們以後能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了。」蕭然說，「我這孫子我知道，他喜歡上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別人都說賀斯言對感情冷漠，但是她們都知道，往往看起來越是冷漠的人，一旦動心，那就越深情。

第二天上午辦完畫展，蘇蘊和蕭然回了南城。

蕭然沒讓蘇蘊回賀家大宅，而是去了她的住處。

蕭然住的不是獨幢的別墅，而是一個四百多平米的平層，裝修風格十分現代化。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八，這天，賀斯言來了。

沈子軼從機場接的他。

當時蘇蘊正和蕭然一起在客廳做瑜伽。見他進來，蘇蘊不由得驚訝出聲：「你不是說年三十才回來嗎？」

「事情提前辦完了，就回來了。」

蕭然則是輕哼一聲：「是想著給丫頭個驚喜吧？」

賀斯言換好拖鞋脫下大衣走過來，對蕭然笑道：「也是為了給您個驚喜。」

「別，別。」蕭然擺手，「過去幾年我可沒見你這麼孝順過。」

然後她起身喝了口水：「我約了美容，子軼送我過去。」

沈子軼剛剝開一個橙子，神情有些呆：「不是有司機嗎？」

「回老家了，你送我。」蕭然的語調不容置喙。

沈子軼放下橙子：「噢，那行。」

蘇蘊望著蕭然，本來說這美容是要帶她一起去的。現在看來，好像也沒這打算了。

哦，是為了將空間留給她和賀斯言。

他們剛一出去，賀斯言就拽著蘇蘊的胳膊將她從瑜伽墊上提了起來。蘇蘊直接撲進了他懷裡，他反手箍在她腰后。

「如何，這幾天有沒有想我？」他貼著她的臉頰問，聲音暗啞，極具磁性。

「有。」她相當誠實。

這個回答讓他滿意，笑聲溢出，胸膛都跟著震動。

他手指勾起她的髮絲，語調繾綣：「我知道見到我的一些家人後，你會做得很好。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中盈滿了笑意：「你真的是個寶藏。」

蘇蘊得意洋洋地看著他：「你一開始給我的備註不就是寶藏女孩嗎？」

「是啊，所以說我慧眼識珠，一眼就看穿了你的本質。」他語調愈發的溫柔，眼眸晶亮，像是淬了漫天繁星，幾乎要讓她溺斃其中。

他認真看著她，說出了那個他蓄謀已久的打算：「所以，我們找個時間，去領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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