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兔死狐悲

第24章 兔死狐悲

紈絝們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閻維的意思,剛才的抱怨轉眼變作稱讚。

王處傑把大腿拍得啪啪作響豎起大拇指贊道:「閻兄說的沒錯,若是沒個了結我等不會與閻兄干休,想必客人也不會與我等罷休,還愁這買賣不能長久。」

盧元綱搖頭嘆氣道:「這一筆買賣的錢尚未到手,已然為下一筆買賣做籌謀,閻兄啊閻兄,真是叫盧某佩服!」

「元綱兄這是在笑我滿身銅臭啊!其實小弟也是迫不得已,想必諸位已是從尉遲兄口中知道這樁買賣原是太平公主府的。小弟一時任性將這筆買賣給毀了,公主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允許小弟將功補過怎敢不盡心哪。」

王處傑對閻維道:「上一回我等都從中得了好處,出了事卻讓閻兄一人擔著,王某實在心中有愧,我相信諸位和我都是一樣的,這一回咱們務必要幫閻兄過了這一關。」

「此乃應有之義,不然以後還有何顏面在洛陽立足。這一回盧某訂一千冊,行情好的話還要再加印!」

閻維拿過紙筆連忙記上笑問道:「元綱兄訂這麼多就不怕賣不出去?」.

「盧某此刻已經迫不及待的看下一冊,我相信買了這本圖冊的客人也一樣,如果真是賣不出去某吃糠咽菜自己擔著!」

「盧兄是有佔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上一冊《百鳥朝鳳圖》已是讓閻兄聲名鵲起,這一冊《王之後宮》無論立意、畫技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萬萬沒有賣出不出去的道理,這一回我杜家要八百冊!」

……

眾紈絝紛紛下單,閻維一一記錄在冊而後和眾人核對,「怎的沒有竇兄的,他沒有來嗎?」

此言一出,屋裡一片沉寂,閻維奇怪問道:「怎麼了?」

尉遲明道:「九郎有所不知,昨日竇兄的父親被當朝下獄,竇兄如今已經在去嶺南的路上了。」

閻維訝然道:「呀,什麼罪名!」

「除了謀反還能有什麼罪名,竇兄的父親就是個不大不小司農寺丞,為人忠厚做事也勤懇,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落了這麼個下場。」

「竇伯父怕是沒得罪哪個,他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此話怎講?」

「我聽說來俊臣上朝前就把寫有官員名字木牌插到遞上,而後蒙上眼睛用石頭砸,砸中了哪個便拿誰下獄!」

一人呲牙咧嘴罵道:「真是荒謬絕倫,來俊臣實乃禽獸……」

話說了一半又硬生生的閉了嘴,而後一臉惶恐的看向眾人。

閻維清了清嗓子,「剛才我們什麼都沒有聽見,裴兄勿憂!」

王處傑道:「對對對,裴兄的叔父半年前不幸枉死,一時激奮才說了不該說的話,我等只當沒有聽見。我們都是同一條繩上螞蚱,裴兄倒霉咱們都少不得受牽連。」

「誰若是出賣裴兄,我等絕饒不了他!」

眾人唏噓一陣,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迅速的在屋內瀰漫。

王處傑突然大笑一聲道:「不說這些掃興的,我聽說閻兄現下得了公主的垂憐,實在叫我等羨慕啊!」

「以閻兄的相貌技藝必能叫公主稱心,得公主舉薦入宮侍奉那也是早晚的事,閻兄飛黃騰達之時,可不要忘了我等。」

……

眾人表現讓閻維頗為意外,從紈絝們的神氣語氣他們並非是揶揄調侃乃是真心的羨慕。尋常人入了控鶴監不過是得些賞賜虛職,世家子弟卻可藉此呼風喚雨,還能給家裡弄張保命符。可惜武則天連選官都不找他們,更不必說讓他們床前侍候。

「諸位仁兄切莫到道聽途說,小弟與公主清清白白,如今不過是公主府的門客,替公主打理生意掙錢而已。」

看眾人的表情,閻維自己就知道自己白說了。若換作是他也不信,肥羊入了虎口哪有全身而退的道理,更何況他和太平公主也不是十分清白。

張不二突然進入屋內稟道:「阿郎,阿郎有人來看你!」

「誰?」閻維抬頭向外瞧了一眼,只見院子的梧桐樹下站著一個一身白衫的男子,可看身形明顯得就是個女人。

王處傑指著閻維揶揄道:「閻兄連公主府的司丞都勾到家裡來了,還敢說自己清白!」

「這位盧司丞可是太平公主的心腹,就好比聖人身邊的上官待詔,愚兄想結識卻都沒有門路,她卻主動送到你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尉遲明催促著眾人,「廢什麼話,還不趕緊的走,別攪了九郎的好事!」

眾紈絝都很識趣紛紛起身告辭,從盧歡兒身邊經過時還不忘毛遂自薦遞上一份名刺。

見人都走了,盧歡兒背著手一搖一擺的進到屋裡,把門關上甩手名刺丟在了案几上,歪著腦袋笑盈盈的望著閻維,一身白衣趁得她格外的清麗。

閻維看看案几上的名刺,「這幾人都入不得司丞的法眼嗎?他們可都是正經的世家子弟。」

盧歡兒笑道:「對我來說他們加起來也不及閻郎一人。」

「司丞這般這般看中我,叫我不知如何報答!」

盧歡兒伸手勾起閻維的下巴,「好說,閻郎只許為公主和本官好生效力就行了。對了,那日你怎麼匆匆的走了!」

閻維反問道:「公主怎麼說的?」

盧歡兒咯咯笑道:「公主說你膽小如鼠,被她的手段嚇成了龜鱉,可我是不信的,今日得空出來專門考校閻郎來了」

閻維伸手將盧歡兒的纖腰獰笑道:「公主乃鳳子龍孫霹靂手段自是叫我生畏,不過收拾你這隻小貓兒卻不在話下。」

他將盧歡兒橫抱起來直奔裡間,接著就聽見床榻上傳來一陣翻滾之聲。

忽然聽見閻維一聲驚呼,跌跌撞撞的沖裡間沖了出來,打開房門如同瘋了一樣衝出了院子。

「閻郎!閻郎!」衣衫不整的盧歡兒從裡間追了出來在廳中停下了腳步,用衣袖擦了擦小嘴兒,輕聲的嘀咕道:「難道閻郎真的有難言之癮,可那夜明明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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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做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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