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禍水東引

第30章 禍水東引

武則天捧著的畫冊看得入神,淡淡的長眉不時的一蹙,似乎在為樂樂姑娘不幸遭遇而揪心。

張昌宗躺在一旁湊道她的耳邊輕聲道:「聖人時候不早了,讓微臣侍候你安寢吧。」他說著手已經去攬武則天的腰身。

武則天卻將他的手拿開,「朕今日不適,六郎回去偏殿休息。」

張昌宗聞言反將腦袋貼在武則天的後背上,如女子一般撒嬌道:「臣不走,沒有聖人臣也睡得不踏實。」

武則天不耐煩的道:「莫要使小兒性子,快回偏殿,別擾朕看畫。」

張昌宗神色一緊便不在撒嬌使性,從床榻上起身退了出去,當出了殿門的那一刻他心頭不免有些發慌,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武則天從床榻上攆下來。

他回到自己常住的偏殿,點燃梳妝台前的燭火,望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伸手拂過鬢角自語道:「如此俊美的臉還不如一本畫冊好看嗎?」

天氣悶熱加之心中煩躁,張昌宗在床上躺了良久也睡不著,約莫到了三更忽聽見房門微微一響,剛剛積攢的一點睡意又全部消散。

張宗昌正要起身就見一個影子突然竄到床榻上,將他緊緊的抱住,他並不太驚慌,作為美男子這樣的事情他遇到的太多了,當下輕聲問道:「是誰?」

抱著他的女子輕聲回道:「是我!」

「齊尚寢?」張昌宗有些意外,而後輕聲的笑道:「我一直覺得齊尚寢是個勤謹本分之人,想不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別忘了我可是聖人的人。」

齊曉月伏在張昌宗肩頭回道:「可我也是個女人,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我每日伺候在龍塌旁見一個又一個俊朗男子進進出出,心中實在是煎熬!」

她說著就對著張昌宗頭面瘋狂親吻,動作賣力又笨拙,顯然是沒經歷過人事。

張昌宗卻不動聲色,「你就不怕讓聖人知道了沒個好下場?」

「好下場?六郎是指那些還是完璧之身的白頭宮女嗎?我可不想錯過這大好的年華,六郎讓我做一回女人,死了也心甘!」

張昌宗獰笑一聲,「既然你連死都不怕,我就成全你一回!」他說著翻身將齊曉月壓在身下……

兩人云雨良久方才停歇,齊曉月戀戀不捨的離開,張昌宗再也睡不著,天蒙蒙亮時又有人進了他的住處。

這回並非是哪個女人而是他的兄長張易之,張昌宗從床上坐起來問道:「五郎這麼早就入宮了,今日不朝聖人此刻多半沒有起身。」

太宗在位後期每三日就有一個面見百官的大朝會,高宗則要勤快許多幾乎是日日早朝,等武則天登基之時已是年過花甲體力不濟,就改為每月初一、十五臨朝,日常處理政務主要還依靠公文往來或是召見臣子。

兩人雖是同胞兄弟,性格舉止和日常裝扮大不相同,若說張昌宗是個粉嫩討巧的小生,張易之則是個俊秀飄逸的型男。

雖然是在宮中,張易之依舊是一身飄逸的寬袍,他直接坐到床前的蒲團上道:「我們有麻煩了!」

張昌宗卻嗤笑一聲,「五郎說笑了,在洛陽有誰敢找我們的麻煩。」

張易之綳著臉回道:「來俊臣!」

張昌宗聞言微微色變,「他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他知道想要動我二人沒有真憑實據不行,現在他已是在暗中準備了,你記不記得上月家中死了的管事。」

「記得,不是說出門的時候不慎摔進洛水,屍體也找見了……難道是來俊臣乾的!」

「昨日傍晚家裡的管事給你送畫冊,回來的路上有幾人想要擄走他,虧得他精通拳腳掙脫了逃回家裡,還在那些人身上扯下了這個!」

張易之說將一個銅魚符遞到張昌宗手裡,張昌宗看了看臉上的神情又驚又怒,「五郎,咱們一起去找聖人做主。」

張易之擺擺手道:「有什麼用,來俊臣大可推說是手下人做的。」

「那咱們總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啊!我兄弟對聖人沒有二心,可哪日被他挖出來不討聖人喜歡的事情便麻煩了。」

張易之道:「我兄弟雖有聖寵可沒有多少實力可以與他一搏,我昨夜一宿未睡,想了個禍水東引的好主意,讓他與別人去斗便顧不上我兩個。」

張昌宗一拍大腿,「五郎妙計,五郎打算把禍水引到誰那裡,朝中有本錢與來俊臣爭鬥的人屈指可數,武承嗣勢力最大,不如就選他。」

此時名義上的皇儲雖然是李旦,可惜他幽居深宮手上半點權利也沒有,甚至自保都是問題,對政事有所理解的人都認為武承嗣是最有可能繼位的人選,武承嗣附庸眾多自然權勢更大。

張易之道:「怕是不行,來俊臣和武承嗣明面上沒有什麼往來,可我卻知道兩人早已暗通款曲,挑撥他們只會給你我招禍,不如就選……太平公主。」

張昌宗聞言倒抽一口冷氣,「五郎難道忘了,我當時能入宮侍候聖人,全賴太平公主舉薦,你我這般做豈不是忘恩負義。」

張易之卻道:「三年來你我幫著太平公主遞了不少的好話,該還的也當還清了,難道要一輩子任她驅使不成。再者太平公主終歸是聖人的生身骨肉,來俊臣奈何不得她……」

見弟弟沉默不語,張易之拍拍他的手道:「現在已是火燒眉毛了,六郎就不要再猶豫了,難道真要嘗嘗來俊臣的酷刑才甘心。」

張昌宗抬起頭嘴角帶著一絲陰笑,「我倒是有個一石二鳥的辦法,叫來俊臣去和太平公主爭鬥,也不叫兩人知道是我們從中作梗。」

「一石二鳥?什麼二鳥,如果沒有必要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張昌宗微微一搖頭正色道:「多出來的這一鳥不除不行,不然早晚入宮來分我們的聖寵。」

「你說的是誰?」

張昌宗道:「當然是閻維!閻博陵的孫子!」

「這人我見過,他就是個輕浮無賴,在鳳來樓不給嫖資還偷拿姑娘的簪子,吵吵嚷嚷的我便叫人揍了他一頓。不曾想他竟會畫春宮圖還很會經營,現下成了太平公主的門客。」

「哎呀,兄長不會覺得他只是公主府的門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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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唐朝做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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