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有惡報

柳二從荷包掏出一個元寶，用力砸到桌子上，「大爺今天全部包了。」

木香眼睛看向他的身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可是還有那麼多人。」

「算了。」青黛扯了扯木香的袖子，這兩個猥瑣的人來著不善，情況不明還是走為上策。

青黛拿了元寶把木香拉著就跑，二王霸一左一右的攔住了她們去路。

柳二伸手就摸青黛的臉，青黛一個手刀劈過去。

他哎呦了一聲，「小姑娘真辣，我喜歡。」

「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的強搶民女，還有沒有律法？」

青黛見走不掉，叉著腰與他們大聲理論。

「律法？爺在這就是律法？」朱五露出一口黃牙，「還是乖乖從了爺吧！」

「我呸，公主是我娘，當今陛下是我舅舅，你也不去照照鏡子，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瞧你長得那樣，哪個能看上你。」

青黛罵完長長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突然聽見一聲嗤笑。

她回頭見原本排隊的客人早已不見蹤影，大娘站在她家門後邊，飛快關上了大門。

現場剩木香和自己還有那兩個惡霸，青黛頓時覺得剛才草率了。

她隨手拿起一個舀湯的大勺指著他們喊道：「誰惹我後果自負。」

朱五從鼻孔重重哼了一聲，「公主還是我岳母，陛下是我舅丈。」

「你不要臉。」青黛拿起一個碗砸向了朱五。

木香有樣學樣拿著碗砸向他們，木香準頭好把他們砸得跳起來怪叫連連。

「快跑。」青黛指了指歡喜樓的方向，希望馮老闆在，他說過有什麼困難去找他的。

木香點點頭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那二人也不去追，跟在青黛身後。

在他們靠近的時候，青黛揮出去大勺阻攔他們，不過還是被二人包抄攔住了去路。

離家只有一條衚衕的距離，青黛懊惱她平時應該鍛煉身體的。

急中生智她系統有時間禁止，加起來有五分鐘了，看姐姐不打爆你們的狗頭。

被逼到角落的青黛剛想使用，眼尖看到木香回來了，「我在這裡。」

木香身後跟著一個人，不像是馮老闆的樣子，他比馮老闆瘦。

等看到他的臉青黛驚訝了，竟然是高冷的左先生。

「住手。」左先生蹙眉，大聲呵斥，「什麼人都敢招惹活得不耐煩了。」

柳二平時囂張慣了，惱羞成怒瞪著左先生，「你算老幾？敢管爺的閑事？」

左先生漲紅了臉，平時人人都對他奉承巴結。

他憤怒的指責柳二，「你，馮老闆的面子也不給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就是一個白眼狼。」

「我呸。你是個什麼東西，柳二不要和他廢話。抓住小美人要緊。她們要跑。」

朱五說完看到作勢要逃的青黛，率先追了上去。

撲通一聲巨響，青黛覺得身後有風，她回頭看到一人倒在地上，滿臉的血，下門牙掉了兩顆。

又是一聲巨響，那人貼在牆上，慢慢地滑下來，倒在了地上。

主僕二人吃驚的看著左先生，青黛沖他點點頭，「多謝！」

她拉著木香快速拐進了衚衕，留左先生一人在原地發獃。

他根本沒有看清這二人怎麼回事，還有剛才青兒的道謝是什麼意思？

在他站立的後方一顆大樹上，染著金色的一個背影坐在樹上，手上端著一碗堆得冒尖的刨冰。

兩人氣喘吁吁跑回家關上門，青黛疑惑的看著神色如常的木香，為什麼同樣是跑回來的她一點都不累。

哎呀！還是自己身體素質不行。

青黛心情忐忑了一整天，不知道那倆壞蛋怎麼樣了有沒有鬧出人命，左先生有沒有事，有沒有拖累他。

晌午，青黛心不在焉的吃著飯，突然聽見外面敲鑼打鼓放鞭炮好不熱鬧。

放下碗筷走到門口，她好奇站在門口張望，聽到街坊鄰居在說什麼蒼天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青黛撇了撇嘴，老天爺都是瞎的，昨天那倆壞蛋怎麼沒被雷劈死。

一回頭嚇了一大跳，街坊鄰居整齊的站成一排，對著她一拜，青黛跳到一旁，幹嘛行這麼大的禮。

一個頭髮花白滿臉淚水的大娘從人群中衝過來，「恩人啊，蒼天有眼終於叫那二王霸遭了報應。」

青黛見她哭得傷心，不好甩開她，「大娘，二王巴是誰？」

「就是昨日想非禮姑娘的那兩個畜生，他們害死我的女兒，兩個畜生成了傻子，他們全家充軍流放，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

大娘抹了抹眼淚，青黛見她情緒穩定下來，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他們成了傻子，真是太好了，左先生深藏不露，果然高手都是高冷的。

青黛迫不及待和木香分享了這個好消息，這件事她們是瞞著長公主的，怕她擔心又病倒了。

街坊鄰居對她們熱情起來了，客氣有禮，時常還送些自己種的菜過來。

最近街坊聽到一個小道消息，那個衚衕住著的母女二人母親是長公主。

二王霸這次踢到了鐵板上，皇家的臉面豈是叫人隨意踐踏的。

天氣漸漸轉涼了，冷飲生意也不做了，青黛就在房間里寫話本。

這天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像是有很多人走來走去，青黛推開窗戶。

地上擺滿了箱子，還有一個個穿著明顯不是北黎國服飾人把東西抬進來放在院子里。

長公主說這是她的三位姐姐送來的禮物，她雖然不是長公主殿下了，她還是幾個女兒的母親，三個和親女兒的母親。

說這句話的時候娘很有霸氣，可是她的眼神有些哀傷。

青黛再次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這個母親的大腿果然沒有抱錯。

書不寫了，話本也不寫了，青黛原本就是個享受型的人。

每天就是享受生活，愛聽書看話本的人不樂意了，登門拜訪被攔著門外。

這會兒她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她的手邊放著洗好的葡萄，一個穿著綠衣的小姑娘，是公主娘買來照顧她起居的。

長公主嫌棄木香太粗糙了，用她的話說女孩子當然要嬌養。

丫頭給青黛捏著肩膀。青黛舒服得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突然被拍門聲嚇了一大跳。

「誰呀？」青黛一把掀開蓋子身上雪白的毯子，正準備去開門。

公主娘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裳，加了件披風，由丫鬟攙扶著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丫鬟，青黛的丫頭綠意立刻會意飛快跑到門口問道：「找誰的？」

她回頭看著長公主，見長公主沒有吩咐，側耳貼在全新的木門上。

「冒昧打擾了，我們是來找青兒姑娘的，歡喜樓最近新書沒有寫。」

「還有書局這個月和上個月的新話本沒有送來呢！」

綠意不知如何回答，回頭看向長公主，只見長公主蹙眉說道：「告訴他們，書和話本都不寫了。」

綠意點點頭朝門外喊道：「小姐書和話本都不寫了。」

「不寫了，那如何是好。」

「說不寫就不寫了？原本寫得好好的。」

長公主留下一句送客就轉身回了房。

再如何不樂意都被攔著門外，人陸續走了，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青黛吃了顆葡萄，繼續躺下曬太陽。

房門打開丫鬟站在門口朝青黛側了側身，「小姐，當心晒黑了。」

「知道了。」青黛應了一聲，公主娘不讓她曬太久，她自己倒是覺得小麥色皮膚也很好看。

不過公主娘的話還是要聽的，看著這一屋子的東西，錦衣玉食，碧玉盤子成套，冰裂紋茶具也是一套的。

廚房缺了一角的桌子，換上一張暫新的紅木桌子。

如果不是這院子太小，估計公主娘會多買十個八個丫鬟伺候的。

至於為什麼不換個房子，這裡是皇帝讓她們住的地方，換地方那是公然觸碰他的逆鱗，二王霸的下場可是剛剛見識到了。

最近京城流傳一樁怪事，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四處貼著告示提醒百姓，夜裡不要獨自出門，更不要去人煙稀少的地方。

可是依然有人報案家人失蹤，驚動了京兆尹徹查下來竟然發現十年前類似的案子。

除非必要百姓根本不敢出門，採買一律木香去，其他人膽小不敢出去。

青黛煲了一鍋雪梨湯，想給左先生送去，公主娘親不放心，硬是要木香跟著去。

青天白日的日頭都沒有下去，妖魔鬼怪怎麼敢出來，但是娘親的話還是要聽的。

自從左先生救了青黛，她隔三差五給他送些點心或者湯水。左先生依舊很高冷，只解釋了一次，不是他救的。

那天除了他根本沒有其他人在場，青黛連連點頭，隱士高人喜歡低調她懂的。

說書人繪聲繪色講述一場大戰，看客高聲叫好。

原本通明透亮的突然茶館一暗。

轉瞬，眼前漆黑一片，有人摸出火摺子點上，四周像是被一片黑霧包圍涼颼颼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的是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四周靜的可怕，後背像是有一雙眼睛盯著，毛骨悚然忍不住全身發抖，上下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後背越來越冷，他不敢回頭，冰涼刺骨的物體觸碰到他的後背，他驚恐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