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殿下日日與女君在一起
程知厭眸色淡然,他提起鋼筆,寫字在新買的便簽紙上。
小姑娘把懷裡的矮腳貓擱在沙發上,她舉起畫著小狐狸的便簽紙,瞧著便簽紙上的字體,舌尖舔了下嘴裡的橘子味道糖果,片刻,小姑娘膚色雪白的手指,放下淺色系的便簽,她那雙含情的狐狸眼睛,此刻笑意有些像沈藍桉,帶著媚色勾魂的意味:「程同學,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呢,你可是男孩子,我怎麼會把你,當做我的那位程妹妹呢,我呀,可是從來不喜歡搞替身那一套,何況,一個男生,是無法當女孩子的替身呢~」
說到最後那一句,小姑娘忽然伸出兩隻手,撐在身旁的程知厭身側,她低垂頭,狐狸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程知厭。
漸漸的,程知厭眼前的小姑娘貼近他身前。
慕清嬋抬起泛著涼意柔軟的手,撫摸程知厭的臉,程知厭身體僵直的任由慕清嬋撫摸,慕清嬋低低的笑著,下一秒,慕清嬋的手指換了個位置,一點點的解開程知厭的衣裳,一瞬間,程知厭耳朵緋紅,他猛的推開慕清嬋。
慕清嬋翻了個身,側躺在沙發上,她勾唇,神色戲謔,下一秒,慕清嬋神態變得無辜乖巧,她抬頭盯著臉色緊繃的程知厭,軟聲說:「程同學,我剛才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證明,我對你呢,其實是喜歡之情呀,才不是因為程妹妹,就勾搭你得呢。」
程知厭心中冷笑。
他才不信她,不過,他卻是沒想到,他以為柔弱可欺的小白花,居然會那般輕佻。
思及此處,程知厭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前躺下,閉著眼睛。
慕清嬋輕聲嘆氣,她看了一眼矮腳貓碎覺的模樣,心想:哎呀,扮小白花沒經驗,她方才會不會是崩人設了呢?
不過就算這樣,只要她繼續扮小白花人設,程知厭可能就只當她是,突然發神經。
…
半晌,程知厭熟睡在沙發上。
慕清嬋靠近程知厭,目光直視程知厭那張臉,想起什麼,她輕笑一聲。
程知厭的夢裡。
啞巴公主單獨會見那位,曾為公主看診過的一位少年御醫。
御醫蹙下眉,道:「殿下打算裝啞巴,裝到什麼時候?而且,男女授受不親,殿下日日與女君睡在一起,實在是,」
少年御醫的話未說完,偽裝成啞巴的公主,臉色冷然的出聲:「本宮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管。」
御醫皺緊眉心,看到程知厭這般模樣,他氣的轉身離開。
程知厭冷笑一聲,直到程知厭通過密道出宮,入京城有名的青樓后,程知厭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換了一身張揚的紅衣。
銅鏡映照著的,是一張屬於程知厭本來的容貌。
程知厭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他覺得欠缺了一些媚色,不夠撩人,須臾,程知厭調整好狀態后,瞬間變得,與是啞巴公主時的神色不一樣。
…
慕清嬋邁入青樓某個房間,瞅見程知厭微微敞開衣領,露出雪白誘人的肌膚,她唇色泛紅,那道嬌軟的,彷彿是只勾人魂魄,吸人精氣的狐狸精聲音響起:「沈藍桉~」
程知厭一雙眸子盯著女君的狐狸眼睛,他語氣低低的,嗓音里的媚意卻絲毫不減:「陛下,幾日不見,你想奴家嗎?奴家想你呢。」
—
「砰」的一聲,矮腳貓打翻了程知厭身旁的水杯。
程知厭睜開眼眸,回想夢境一會兒,也沒想到夢見什麼,程知厭扭過頭,看到矮腳貓闖禍,把水杯打翻,導致水杯里的水,流淌在慕清嬋公寓桌上的報紙后,他走近矮腳貓,矮腳貓知曉自己闖禍,立刻跑了。
程知厭收拾好桌上流淌的水,還有水杯和報紙后,目光看到報紙上,還沒有被水浸濕的部分內容。
慕清嬋是單純喜歡看報紙,還是對五年前的報紙感興趣?
慕清嬋走出衛生間,瞅見程知厭正盯著報紙的模樣,她走近程知厭。
「看什麼呢?」
程知厭聽到聲音,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慕清嬋,他抬起指尖,按著報紙上五年前的內容,目光陰沉。
慕清嬋瞅見這張舊報紙上的內容,她唇角含笑:「喜歡看報紙?」
程知厭微微眯眸,沒多久,慕清嬋又說:「我餓了,去買菜吧,我會給你支付做飯費用。」
啞巴少年聽著慕清嬋的話,他清楚的感覺到,慕清嬋不高興了。
…
啞巴少年未到蔬菜超市,就被一些打扮非主流的人堵在巷子口。
寧果果抬起腳,走近這些人中間,目光兇狠的看著啞巴少年:「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打的,再也不能靠近表姐姐。」
程知厭掃了一眼身旁的非主流少年們,內心:看起來不經打,不知道打起來,會不會很弱。
寧果果知曉程知厭是啞巴,根本沒辦法呼救,所以她特意挑人少的時間,蹲在巷子附近,期待程知厭這個時候,會從表姐姐家裡出來。
寧果果想到此處,她握住拳頭,道:「給我使勁揍。」
聞言,少年們同時攻擊程知厭。
程知厭與少年們交手,他感覺到這些人,身手都不弱,明顯是練過的,思及這裡,程知厭故意摔坐在地上,由著那人打他一拳,並不反抗。
其他人沒注意到,程知厭背過去的手,正在點開手機屏幕。
程知厭盲點著手機屏幕,他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出去電話,更不知道,會打到誰的手機上。
程知厭不過是個人類,現在又沒有特殊能力,根本打不過這麼多練家子,而且他能感知到,寧果果這次,怕是想弄死他。
慕清嬋走出公寓,想去辦些事,路過巷子口,看見有人在打程知厭的時候,她立刻跑過來,抓住某位靠近程知厭的練家子少年,狠狠的來一個過肩摔,片刻,她扶起閉上眼睛,等待再挨揍的程知厭。
慕清嬋看著程知厭的臉,想:還好臉沒出事,不然變醜了怎麼辦。
完全不知曉慕清嬋心思的啞巴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瞅著慕清嬋擔心他的目光,他抿著唇。
寧果果看到她花錢雇來的練家子,要對慕清嬋動手的動作,頓時急呼呼的出聲:「住手!」
那位練家子收回手,神情茫然的看向寧果果,不明白她為什麼讓自己住手。
寧果果氣的走近那位練家子身前,暴躁的踢了一下他的腿,側過身跑到慕清嬋身前,出聲:「表姐姐,我不是故意對他出手,你聽我狡辯,」
說到這,寧果果都想給自己一巴掌,下一剎,寧果果開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聽我解釋。」
慕清嬋扶著被打的,似乎站不直身子的啞巴少年,瞅向塗了一身美白霜的寧果果。
寧果果想,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現在已經被表姐姐殺死了。
慕清嬋眼神殺氣的啟唇:「寧果果,這件事沒完。」
程知厭聽言,目光意外的看著慕清嬋。
不知道是不是程知厭的錯覺,他總感覺自己現在看到的慕清嬋,才是真正的慕清嬋。
慕清嬋把程知厭送回公寓,半晌,慕清嬋溫軟的笑:「程同學,我處理點私事,你先在家裡呆著。」
程知厭微微點頭,對於慕清嬋方才說的話,若有所思。
…
慕清嬋收拾好寧果果后,她冷聲問道:「為什麼欺負程知厭?」
寧果果被打的差點毀容,仰頭看著表姐姐:「我就是忽然腦子犯渾,才想揍他,我保證,沒有第二次。」
慕清嬋勾唇一笑,笑的陰邪森冷:「可是我不信你呢。」
*
程知厭看到小姑娘從外面回來,臉上沾了一點灰塵的模樣,他愣了愣。
下一瞬,程知厭回想起某件事,他目光獃滯。
小姑娘輕輕的,為程知厭的眼角處理傷口后,程知厭抿抿唇。
小姑娘看著程知厭泛著紅,有著小傷口的眼角,瞬間又想起寧果果的臉。
程知厭凝視著小姑娘專心上藥的樣子,霎時,他心跳快的,像是坐在過山車上的感覺。
慢慢的,程知厭想到兩天前,夢見一位,他記不清容貌的紅衣女生,女生一開始叫著他「程哥哥」,後來漸漸變成,他和她親親抱抱舉高高。
倏然間,程知厭徹底想起來,紅衣女生的容貌。
程知厭看著小姑娘的眼神,不可置信。
怎麼會是她?他怎麼會是這種齷蹉的人,怎麼會在夢裡對未成年……
實際上,早就成年的小姑娘,察覺啞巴少年目光不太對,她語氣疑惑的出聲:「程同學這麼看著我,是我哪裡看起來,不太對勁嗎?」
程知厭輕推小姑娘的身子,扭頭避開小姑娘的目光。
唯一做的一次,魚水之歡的夢,對象怎麼會是一個,他認識不久的未成年。
越想,程知厭越來越唾棄自己,他覺得自己的思想骯髒不堪。
某位明明和慕清嬋同齡的啞巴少年,想到這些后,歪過頭,看向又去擼貓的慕清嬋。
啞巴少年猶豫了一會兒,剛想寫字,忽然,慕清嬋接通精神病院的來電通話,讓本來想寫什麼的啞巴少年,停止了寫字的動作。
*
又是一個周末。
慕清嬋與啞巴少年坐車,來到某家精神病院。
護士把陳沅臨終前,寫給慕清嬋的一封信,交到慕清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