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一切皆夢幻泡影
第三百八十八章一切皆夢幻泡影
王富強回到蘊靈門之後，便一直待在後山，既沒有去應付那些各宗門前來拜訪的強者，也沒有直接前往東邊的防線，而是讓王靜玄送來一些關於劍氣山河的資料。
在王富強回到蘊靈門的第四天，王靜玄親自來到王富強的住處，說是太極門掌門吳芊靈前來拜訪，因為吳芊靈跟王富強的特殊關係，他不敢擅作主張。
聽到吳芊靈，王富強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見上一面。
王富強這次回來並沒有帶上紅菱白芷，符文之地那位老人和妖神也沒有跟著，如今元泱界急需人手，像紅菱白芷這種級別的存在，能夠幫到很大的忙。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擔心她們跟著自己會有危險，因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另一個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王富強有種感覺，只要另一個自己再出現，事情也就到了要做出了結的時候。
而且王富強有種感覺，這一天不會太久，所以他必須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儘可能將一切事情解決，比如去一趟白煙樓，憑空消失了這麼多年，至少也該給余秋雅一個交代。
至於之前王富強想要嘗試壓製法則之力的事情，也只能暫時取消，打算等解決了劍氣山河這邊的事情后再說。
沒多久，白衣雪就帶著吳芊靈來到王富強住處，這兩個當初針鋒相對的女人，此刻卻能有說有笑，讓王富強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看來他消失的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王富強笑著道：「幾年不見，吳掌門是越發動人了。」
吳芊靈「呵」了一聲，道：「不及王仙師瀟洒，一走就是十數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在外邊了呢。」
王富強有些尷尬，不過也沒有要解釋什麼，而是問道：「聽聞太極門這幾年發展不錯，當初是真沒看出來，吳掌門還有這樣的本事，要知道我是怎麼也不會讓吳掌門離開蘊靈門的。」
吳芊靈道：「不敢不敢，跟王仙師帶領的蘊靈門相比，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王富強示意兩人入座，一邊問道：「吳掌門這次來，不知有何指教？」
吳芊靈坐下后說道：「關於魔族的情況，王仙師想必也聽說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聽聽王仙師有什麼建議，看看太極門能做些什麼。」
王富強正色道：「我打算將劍氣山河跟魔界的通道重新封閉，屆時整個劍氣山河可能會出現一些動蕩，太極門受到的影響會相對較大，所以希望吳掌門能提前做好防備，事後的安撫，也需要吳掌門出面。」
吳芊靈一愣，皺眉道：「還能重新封閉？」
王富強點頭道：「按照常理，是沒有問題的，就跟一間屋子壞了，框架還在，是可以重新修補的。當然，修補的材料有些費勁。」
吳芊靈點了點頭，便是明白了王富強的意思，說道：「這次回去我就著手安排。」
之後兩人閑聊了一會，吳芊靈便起身離開，跟王靜玄商議了一些事宜之後，就此離開了蘊靈門。
隨著吳芊靈到訪，王富強也不再繼續待在後山，將一些事情著手安排下去，然後也離開了蘊靈門。
離開蘊靈門后，王富強直接向著白煙樓而去，原本他是想去看看孤獨虛諾的，但想想只能作罷，有些人，見或不見，其實意義都不大，而且有些時候，不見還要好一些。
見過余秋雅之後，王富強直接前往劍氣山河與魔族的邊界，著手處理魔族的威脅。
其實王富強之前的說法也只是他的一種推測，具體能不能行並沒有絕對的把握，還是得試過了才知道，也正因為如此，才從元泱界調回劍氣山河的強者，以防萬一。
按照王富強的構想，這種兩界之間的構造，屬於空間法則，同樣的，製造的動用空間法則的力量，是可以將破損的空間重新構造造成的，只不過這需要花費不少力量和時間，也就類似於重新改寫空間定義。
要做到這一點，除了要掌握空間法則，還需要對兩個需要構造的世界足夠了解，而現如今別說魔界，就是劍氣山河王富強都沒有了解透，所以這次前往懸空寺的目的，就是將兩個世界做一個了解，找到兩個世界之間的共同和不同。
只是讓王富強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出現在懸空寺，就遇上了另一個自己。
當時王富強正在感受兩個世界的區別，另一個王富強便憑空出現在他身前。
對於另一個自己的突然出現，王富強並沒有太多意外，因為他早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在他的預測中，至少也要在他解決了劍氣山河和魔族的事情之後，為此他可以迴避有關時間法則的掌控。
不過想想也是，等他完全掌握時間法則，一切事情就多了變數，另一個自己謀劃了這麼多年，肯定是不會允許這種變故存在的。
另一個王富強看著王富強，笑著道：「怎麼樣？感受到了什麼？」
王富強沒有回答，而是說道：「你出現得比我想象的早了一些。」
另一個王富強笑著道：「那照你的意思，我應當什麼時候出現？」
王富強道：「至少在解決了兩界的事情之後。」
另一個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你也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只是想我了時間法則，卻沒想到你能將所有法則全部感悟。」
王富強皺起眉頭。
另一個王富強卻笑著道：「不過這是好事，算是意外的驚喜。」
王富強沉聲道：「動手吧。」
另一個王富強一愣，笑著道：「為何出手？」
王富強道：「你謀劃了這一切，不就是為了從我身上得到時間法則？」
另一個王富強點了點頭，說道：「可你現在並沒有真的掌握時間法則，而且我想你應該有所誤會。」
王富強再次皺眉。
另一個王富強卻沒有說話，而是掐了一個印結，然後王富強發現整個天地開始變化，原本已經破碎的兩界屏障，竟是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崩碎，徹底融為一體。
另一個王富強一邊解釋道：「其實兩界本就是一體，只是在天宮秩序的作用下，原本的世界被一分為四，一個是元泱界，一個是劍氣山河，一個是魔界，一個是妖族天下，如今四個世界重新融合，只是正常發展，而要想重新構建更好的阻礙，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原本的阻礙徹底清除。」
說完他再次結印，已經完全崩碎的空間屏障竟是快速凝聚，很快就恢復成最初的情況。
看著這一切，王富強陷入思索，另一個王富強卻是笑著道：「這才是真正的的空間法則，而你只是領域了空間法則的真意，並沒有真正掌握空間法則，就如我掌握了時間真意，卻怎麼也有無法真正在掌握時間法則是一樣的道理。」
他看了王富強一眼，笑著道：「別那麼緊張，我這次來，不是來消滅你的，是告訴你一些事情，說白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殺了你，不久等於殺了我？當然，一個世界不能同時存在兩個相同的人，這就說明你跟我所在的世界並不在一個世界，至於哪個是真實的世界，哪個是虛假的世界，或者說你我到底誰是真的，取決於誰能證明自己是真的，取決於誰能真正了解這個世界的全貌。」
他搖了搖頭，接著道：「我做不到，我可以隨意穿梭任何空間，任何位面，但只能眼睜睜看著時間向前，但你不一樣，你能看透時間本質，可以看到一切的起源和一切的歸屬。」
王富強聽得雲里霧裡，是真有些弄不懂你了。
另一個王富強解釋道：「簡單點說，我所經歷的，我所看到的，十萬年也好，百萬年也好，都只是我的認知，而這個認知始終存在局限性，因為在我認知之外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所以需要一種能力，去看透這一切的本質，而時間法則，就是唯一的力量。」
說到這裡，他仰頭嘆息道：「現在的神明，說到底就是一個玩笑，我一隻手就能輕易將他們抹殺，只要我願意，一樣是因為認知的差別，他們所經歷的，在他們看來就是真實的，他們所知道的，在他們看來就是這時間最真實的樣子，可在我的認知里，並不是，那麼在你的認知里，我呢？」
王富強皺眉道：「什麼意思？」
另一個王富強輕聲道：「怎麼說呢，現在我跟你同時存在，是因為我們的認知相同，我們所知道的世界相同，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一旦我的認知超過了你，你也就不復存在了，同樣的道理，若是你的認知超越了我，我也就根本不曾存在。」
王富強眉頭皺得更深了。
另一個王富強接著道：「我們的起點相同，可若是起點不同，是不是就會出現變化？只可惜我做不到，我的起點，就是來源於你所認知的那個時代，也是你一直認為真實的那個世界，因為時間決定了我的起點只能在那裡，也註定了我的認知只能止步於此，所以我創造了你，一個可以突破這個起點的自己。」
王富強這時候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順著時間長河逆流而上，直到看到這個世界最初的樣子？」
另一個王富強笑著道：「就是這個意思。你我所知的，那些太古神明，人王伏羲，大神女媧，創世神盤古，是否真的存在，是傳說還是真實，對我來說，都是猜測，也就有了兩種結果，無法辨別真假，這就是我的認知，但你可以親眼所見，去看看那個時代，去辨別真假。」
另一個王富強笑著道：「所以不用再刻意迴避你的本能，壓制你擁有的能力，放開一切，去看看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樣子吧。」
王富強陷入沉思，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誰知道這是不是對方在騙自己，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完全掌握時間法則。
許久后，王富強身體憑空消失，另一個王富強則是坐了下來，淺淺一笑。
時間流逝，歲月變遷，不知過了多久，坐在地上的另一個王富強開始一點點變得虛幻，直至完全消失。
……
……
歲月長河之中，王富強不斷向前，至少逆流時間長河所遇上的屏障這一次也終於被他突破，那不知是時間上的突破，也是認知上的突破，也就是說，王富強將看到一個全新的，未知的世界，但卻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隨著王富強破了這一層阻礙，整個世界也開始在發生變化，一幕幕不斷出現在王富強眼中，不僅是過去的，也有未來的，顯得混亂，真實而虛假。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連王富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歲月長河中漂泊了多久，或許是十萬年，百萬年，千萬年，又似乎只是一瞬間，一如當初他醒來那個時候一樣。
漸漸的，所有的一切開始模糊，王富強感覺自己的意識也跟著模糊，他已經開始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但又好像他完全可以選擇一個作為真實。
一張張面孔不斷出現在他眼前，紅菱白芷，孤獨虛諾，蘇秀秀，余秋雅，白衣雪，吳芊靈，張劍湖，阿紫……
熟悉而陌生，真實而虛幻。
然後王富強眼前一黑，天地寂靜，萬籟無聲，一切歸於虛無，萬事皆是混沌。
王富強感覺自己就是天地間的一粒塵埃，他覺得這應該就是世界最初的樣子了。
他想回頭，卻發現已沒了來時的路，他只能在混沌中摸索，掙扎，最後迷失於混沌之中。
……
……
王富強突然驚醒，滿頭大汗，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他努力的想要回想著什麼，卻發現什麼也想不起來，腦海中一片混亂，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
他下了床，推開窗戶，陽光有些刺眼，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原來不過是一場夢，一切皆是虛無，所有人皆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