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
說完這句話,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床邊散落的衣服足夠證明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她感覺喉嚨有些乾澀,難過之後又開始安慰自己,至少他長得是個人樣,總比昨晚那頭豬要好上千百倍。新筆趣閣
想起昨晚的事,阮星晚擔心阮忱,趕緊穿衣服回去,她離開的時候好像吵醒了床上的男人,他微微皺眉,她趕緊把被子蓋在他頭上,又輕輕拍了拍,小聲道:「沒事沒事,繼續睡吧。」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等到被子里沒了動靜傳來,阮星晚才快速跑了。
債主已經重新找上門了,幸好阮忱因為出去找她不在家。
阮星晚給阮忱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讓他最近都不要回家了,去同學家住一段時間。
而她也去找了裴杉杉。
就這麼東躲西藏了兩個月,突然有一天阮星晚發現,她懷孕了。
阮星晚醒的時候剛好是凌晨四點,她起來喝了一杯水,坐在客廳里開始看這兩年關於初戀的電影和電視,試圖重新找回那種懵懂青澀的甜蜜。
阮星晚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三天,腦海里終於有了一個雛形,正要動筆畫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放下筆,禮貌開口:「您好,哪位?」
「……太太,我是林南,周總的助理,周總明天要去馬爾地夫出差,想問太太知道他那件藍白條紋的襯衫放在哪嗎?」
阮星晚特別煩在剛有思緒時被打斷,而且還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這讓她懷疑是周辭深故意在找茬,當即不客氣道:「他有病嗎,我都跟他離婚了,他襯衫放哪兒關我什麼事,問保姆去。」
說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兩分鐘后,阮星晚的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亮著大大的「周辭深」三個字。
她默了一瞬,還是接通了。
「阮星晚,半個小時內回來。」
「我……」
這次,不等她回答,周辭深直接掛了電話。
阮星晚攥著手機,恨不得把這個狗男人暴打一頓。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平復了情緒后,才起身出了房間。
裴杉杉見狀,不由得問道:「寶貝,你這麼晚去哪兒啊?」
「跟那個狗男人同歸於盡!」
「……」
阮星晚當然只是過過嘴癮而已,她哪有那個能耐成為周辭深的對手。
到了星湖公館,傭人都已經休息了,四周安靜得出奇。
阮星晚上了二樓,推開卧室的房門,見周辭深坐在沙發里,一身居家打扮,修長的手指翻閱著面前的資料。
即便是聽見動靜,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阮星晚徑直走到衣帽間,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找出了助理口中的那件藍白條紋的襯衣。
看到衣服的一瞬間,她愣了下。
這是才結婚那年,她知道周辭深要去夏威夷出差,特地給他買的。
這件衣服很適合去海邊。
當時她把衣服送給周辭深的時候,他只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不要試圖用這種廉價的方式討好我,也少點那些一眼就能被看破的心機。」
阮星晚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心機了,不過從此以後,她再也沒給周辭深買過任何東西。
他那時候棄之如敝履的東西,現在卻特意叫她回來一趟。
不是為了報復她,故意捉弄她,又是為了什麼?
阮星晚沉默著拿起襯衣出了衣帽間,放在床上,剛想開口,卻發現周辭深正在和人打電話,整個過程中音線都很低,也沒分給她半個眼神,像是她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阮星晚本來還想和他提提離婚的事,見沒找到合適的時機,轉身徑直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走出卧室時,周辭深終於抬頭,看著她的背影,大概是沒料到她會就這麼走了,薄唇抿了抿才對著電話那頭淡聲道:「嗯,先這樣,我還有事。」
阮星晚剛走到樓下的客廳,就被叫住。
周辭深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衣服找到了么。」
「放你床上了。」
「其他的呢。」
阮星晚沒太明白:「什麼其他的?」
周辭深不悅皺眉:「我要出差一周,你覺得我就穿這一件衣服?」
「……」
他以前住在這邊,遇到第二天要出差的時候,都是阮星晚給他收拾行李。
沒想到她兢兢業業做了三年的周太太,其他沒得到什麼好,倒是把他這種臭毛病給養出來了。
阮星晚平靜道:「周總,周先生,我得再提醒你一次,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給你找襯衣,收拾行李這些事,都不在我的責任之內,勞煩你去找保姆,或者你的下一任太太,不要再莫名其妙的喊我了。謝謝。」
周辭深神色不變,不緊不慢的下樓,停在她面前:「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我們還沒有辦離婚手續,你依然是我法律上的妻子,這些只能你來做。」
「……沒得商量了是嗎?」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阮星晚抿了抿嘴角,拿出手機翻找著號碼:「行,既然你這麼喜歡指示別人的話,那我找舒思微來給你收拾行李,她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哪知道她剛找到號碼,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手機就被人奪走。
周辭深冷臉看著她:「阮星晚,我最近太縱容你了是嗎。」
阮星晚看著空了的手,半晌才笑了笑:「周總用詞還是謹慎點,這兩個字我承擔不起。」
周辭深眼裡的寒色深了幾分:「你這個欲擒故縱的把戲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阮星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阮星晚停頓了幾秒才道:「周總上次不是說了我想要的是周氏,你給嗎?」
「妄想。」
「那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
周辭深不耐皺眉,單手插進褲子口袋裡:「除了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麼。」
阮星晚就不明白了,不是他成天都想著趕緊擺脫她嗎,怎麼現在反倒是她求著他離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