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風不平

我便一直在小區等著，老大爺也煩心地坐在樹下，將紙扇搖得亂響。總算那個小崔也著急，飛快就開車來了，大爺看到車子立馬站起來就走過去。

下來一個矮胖胖中年男子，帶著一副金屬框眼鏡。我立馬給張警官發簡訊，張警官立馬從六樓跑下來，找到小崔便道：「我聽說你是六樓601的房東，我是警察，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房東小崔只得客氣地表示配合。張警官便問道：「你們家沒有什麼暗訪什麼的吧？就是那種地板下面藏私房錢那種。」

小崔和大爺都立馬搖頭：「那不能，咱們的房子雖然老，也是裝修了一遍才租出去的，我們整那東西幹啥呢？」

張警官點點頭道：「石君磊只租了這個房子嗎有沒有像你們租地下室，打聽倉庫，或者借你們東西用？」

老爺子立馬點頭道：「和我借過工具箱，說是屋裡的吊燈鬆了，要自己修一下。我想著自己修的話我就不用去喊修理工了，便將以前小崔做電工的工具箱里的東西都拿去給他。」

「還給你了嗎？」小崔搶著問他爸，他爸便立馬抬腳往自己家裡走，一邊說道：「還給我好了，我帶你們去看吧。」

張警官提出來一個暗紅色的塑料箱，大約有釣魚箱子那麼大，拿著就往六樓去。小崔便悄悄問大爺：「裡面有東西丟了嗎？」

大爺很是得意又故作矜持地笑道：「我當然有數，一顆螺絲也沒少。」

小崔便看一眼上身邊站著的我，摞動身子背對了我小聲問道：「裡面也沒有多出來什麼東西吧？」

老爺子很詫異：「人家借用東西難道還送我把螺絲刀不成？沒有多也沒有少，我不知道警察要查什麼？」

小崔跌跤小聲道：「這還用說，當然是查兇器了！你注意看了的吧！東西有什麼不同嗎？」

老爺子也是慌了神，嘴巴開合幾次也沒說出話，小崔急著看他去哎喲一聲道：「咱們這房子一定要早點賣掉，拿給中介低價賣出去，別心疼錢了。」

老爺子張開嘴好像要抗議自己並不那麼心疼錢，然後突然想起什麼道：「對了，電鋸嘛，那個小的圓盤一樣的電鋸，好像換了新齒輪。我當時看那齒輪盤很新，我想著是他洗乾淨了呢。」

我聽得分明，立馬給張警官發簡訊。然後就看到一個鑒識科的人提著工具箱坐上警車走了。

小崔拉著老爺子回家去道：「別看了，咱們回家去乘涼去。」

三天之後，石君磊在供詞上籤了字。這時候我已經在上學，審判之前，張警官打來電話說明了一直不明白的動機。

原來兩人從小就關係很好，劉寒月考上大學后和石君磊第一次聯繫，兩人一起吃飯多了便漸漸成為戀人。

但是和劉寒月在一起之後花費非常大，石君磊的工資每月都不夠她的打扮費。信用卡賬單還不出來的時候，劉寒月主動提出要出去打工，開始了當陪酒女郎的工作。

而石君磊因為愧疚而每天早上都去接他，陪她回去學校再上班。直到幾天之後劉寒月哭著提出了分手，說是自己配不上他。

石君磊卻發現她和一個客人走得很近。他當時就看透了劉寒月的為人，便也就放手了，換了個工作，重新開始。

結果半年之後卻又和她見面了，她為了得到好處，便又來接近石君磊，石君磊說當時看著她的樣子就想要給她一個耳光。但是念著情分上石君磊幫了她。

當聽到天使之淚偶像團又要安排新視頻的拍攝計劃，這次還要大推，開展直播互動等在線活動，劉寒月再次提出複合的事情，開始腳踏兩條船。

安康偷聽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其實石君磊也在車裡，將一切看得分明。因為深知劉寒月知道后的選擇是甩了自己，石君磊一不做二不休，騙劉寒月出來，在自己家裡殺了她。

而後他殺了劉寒月之後，神情恍惚之時，又遇上分別前來讓他提供幫助的鄧小小三人。一再調查之後，發現她們和劉寒月是一樣的人，企圖用身體換來現實的好處。便瘋魔一般殺了四個女人。

張警官問他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其實大可以就分手的，對方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石君磊低了頭，苦笑著無言可答，臨走之時，看著手上的手銬，石君磊小聲道：「想一想，我是不想和她分手，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

一個是真心到殘酷的佔有愛情，一個是虛偽的功利愛情。世上的人浮華一世，占那許多的物質又有何用呢？

在張警官感嘆之時，我問道：「那為什麼要分屍呢？他怎麼下的去手？」

張警官說道：「他說當時殺了劉寒月之後，就神智不太清楚，只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說是砍斷手腳埋在綠島森林就可以永生陪在他身邊。」

缺課一周的我又安心地坐在了教室里，教室里的空調吹著，綠色的黑板和滿座的同年級同學，顯得那樣的青春。

跟著張警官辦了兩個案子，都覺得自己的心境成了灰色，這次能再安心坐在教室里恢復自己應該過的生活中，竟然生出了小小的驚訝感。

田巧在聽了分屍殺人犯石君磊的自白后，不知道是不是他覺得兇手走上這個犯罪之路，也是有些難以被批判的真情。他或許有些諒解了自己，也進一步了解了兇手。

殺害他的那個兇手，還沒有死，還活著，也已經成為了老頭，至少他答應了沒有繼續殺人。

在兇手的有生之年，他要繼續調查下去。正因為自己有罪，才更不能放過他。所以田巧繼續回去地獄公司里的他殺專案調查組工作，張警官繼續辦案子，我繼續讀書。空閑的時間研究案情，等到發現了什麼之時再聯絡在一起。

我落了一大截的進度，王學圻帶著他分別和各科的科任老師談話，年輕的數學老師聽說我要考警校，面露驚訝地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重修班學生勵志考警校的，那老師幫幫你。」

數學老師鞋思明是下一屆高三尖子班的班主任，便自去教室里找來了一個女同學，對我介紹道：「傅綰清，咱們班的學習委員，我，將來要當警察的同學。你們兩個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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