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攔不住的民心
樓上的套房再熱鬧，也抵不過現在樓下的會客大廳。
落塵集團總部近五百多名員工，以及落塵建築公司三百多名白領，以及一千多名建築工人都坐在了大廳中央。
現在他們人人平等，都是即將成為落塵集團股東的人。
也是臨江第一批持股工作的打工人。
所有媒體的攝像頭都聚焦在了他們身上，再看廳中忙忙碌碌安排座位的，竟然是郭彩霞的秘書小王。
郭彩霞就在後台塵子豪的身邊坐著，注視著熒幕。
「郭奶奶，我還是沒您想的周到。」
郭彩霞笑了笑：「不管白領藍領，建築工和商業工，他們都是員工，都是平等的，就這麼隔開座位分配，也能表明咱們落塵的理念，職務薪資的不同，絕不代表著地位不同。」
塵子豪不禁是點了點頭，六十多歲的郭彩霞，確是比他這毛頭小子顧及的多。
「那您說，您這想法就那些粗俗的媒體能悟道嗎？」
郭彩霞笑了笑：「他們悟不到咱不能幫他們悟嗎？」
說著，她拿起了手裡的平板電腦，打開了臨江晚報APP，這頭版頭條，就是一篇關於落塵經營理念的宣傳文。
「這您都給我安排好了？」塵子豪果真是一驚，他這兩天公司內部的事就忙的前腳不沾後腳了，哪還顧及的了這些。
但郭彩霞身為一個外人卻都替他想到了。
「你一忙就什麼都不想了，我這老傢伙就在後邊幫你善善後，但記住這隻能起到輔助作用，這日後，還是得看你怎麼去做。」
塵子豪點了點頭：「這也確實是我的想法，郭奶奶，您是不是一直在關注著我？感覺你又是我比我自己還了解我。」
郭彩霞笑了笑：「你和你父親很想，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罷了。」
提到自己的父親，塵子豪臉上瞬間沒了剛才嬉笑的模樣。
「郭奶奶，我什麼時候能找到我的父親？」
郭彩霞假裝思索：「這件事處理好，實力再精進幾分，應該就差不多了。」
「我到底要跟誰斗？」
塵子豪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郭彩霞只告訴他不僅在商界要站穩腳跟，實力也要到能到能打敗李凌斌的地步。
郭彩霞還是沒給出他答案，她按住了塵子豪緊繃的胳膊：「相信我，小豪，現在絕不是時候，安心做好你眼下的事。」
郭彩霞沒使用自己任何能力，她只需要說說話，就能去平復塵子豪的內心。
塵子豪認為只是郭彩霞那特殊的「極限治癒力」修行方向的功效，其實並不是如此。
動物在母親身邊會有安全感，這是生物界的本能。
而到如今，塵子豪最缺的，便是母愛。
他的心底里渴望著一個女性的角色來為自己指點迷津，而郭彩霞的出現，就是填補了「母親」這個空位。
塵子豪點了點頭，起身朝著進場門走去。
「時間差不多到了，要開始了。」
「記住我告訴你的那些問題，他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就讓一千多人簽下股權分配合同的。」
「他們攔得住我，卻攔不住民心，您就瞧好吧。」
塵子豪坐到了台上，閃光燈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而塵子豪，卻視作無物。
他拿起合同，對著麥克風吹了口氣，試試音響。
確定無誤，便對著麥克風一字一字的念。
低沉的聲音從四方的印象中傳來，媒體的直播設備接收到之後，又將他傳遍了整個臨江。
塵子豪頓挫的一字一句，像是銼刀一般，可在了臨江老百姓的心中。
迷茫的他們心中有了一道方向，一條出路。
他們不必再躺平任人宰割，他們不必再任由資本擺布。
這還只是將來，他們期盼著塵子豪能給臨江帶來什麼改變。
但最可悲的還是，他們竟然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才是改變臨江的主力軍。
……
周梓欣和江夏也都不再爭吵，認真的看著熒屏上的一舉一動。
他們站在資本的角度，根本感覺不到這件事的任何好處。
但她們兩個都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塵子豪要做的一定是對的。
塵子豪都問了她們兩個同一個問題。
「我們個人掙多少錢才算夠，掙多少錢才算成功？」
兩人也都有同樣的答案——「不知道。」
合同中的內容字字珠璣，她們現在也不禁有一次想到了這個問題。
幾千萬？幾百萬？她們兩個現在的個人存款隨都不多，但也沒了花錢的地方。
房子有了，車子有了，花錢的地方，也只剩下生活用品。
幾十萬幾百萬的包包她們背出去從不會感覺比幾百幾千的包好。
甚至提著它們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身後站的兩位秘書。
因為她們不需要撐場面，身份在那裡擺著，姿色在那裡擺著，就是提個菜籃子，也會有人奉承說是那個名家設計的爆款。
但如果這幾百萬幾十萬給自己下屬的員工呢？
它可能讓一個沒錢結婚的少年有了彩禮錢。
可能讓一個期盼著獨立的女性有了自己房子，車子。
可能為一個父母重病急需錢財的兒女解決了燃眉之急。
可能讓一個盼子成龍的父母能給孩子置辦些東西。
也有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積蓄。
「大部分的資本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裡，資本的累積，就是對人民無休止的剝削。」
「你也知道這句話？」
「這是塵哥哥告訴我的。」
「江氏內部已經解決了，希望以後我們是分股制度上，堅實的合作夥伴。」
說著，剛才囂張跋扈的江夏伸出了自己的手。
周梓欣也沒了剛才的憤怒，握住了江夏的手。
「肯定的，也是必然的。」
……
一份合同，念了一個半小時，所有人都再認真聽著，認真記錄著。
台下位置上坐著的員工們，拿起了手中的鋼筆，筆尖已經按在了署名處。
「如果大家沒有異議，簽下吧，簽下落塵集團，就是你們的，是我們的。」
可他話音光落，不知道哪家媒體的記者朝著他吼道。
「塵總，之前有新聞報到您結款九十八億來償還李氏和劉氏兩大家族企業撤資的違約金，您是不是要拉著整個落塵，跟您一起還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