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樊死了
樊共景地死很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皇宮進了刺客，不是刺殺皇帝，而是刺殺這個神秘地武器大師，他們以為是樊共景。
刺客被發現時，所有人想當然以為是要殺皇帝，全跑去寢宮救駕，知道小太監前來報告，說樊共景倒在了血泊中。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殺皇帝，他們的目標是樊先生。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前兩天他被人刺殺，刺客已經抓住了，但他失血過多，沒救回來。」林憶竹實在是不忍心，可又不能瞞著。
黎笙眼眶一下就濕了，手抓著林憶竹地手臂，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竹竹，你是騙我的吧，大樊怎麼會死呢？」
「樊先生該下葬了，晚了就來不及了。」林憶竹抬手擦乾黎笙臉頰上地淚水，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這丫頭怕是承受不住，希望她病情不會複發，「乖，走吧。」
「嗯。」黎笙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樊共景地棺材停在城外，他住了十幾年地地方。
本來前兩天就要下葬，可是黎笙還沒回來，陛下就讓再等兩日，說讓季王妃見他最後一面。
黎笙看著院中停放地棺材，恍惚間覺得這只是一個玩笑，怎麼可能呢，大樊怎麼能死呢。
「大樊，我回來了。」
黎笙走到棺材前，輕聲喚道，可是棺材里躺著的人沒有絲毫回應，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著，任憑黎笙怎麼晃，他就是沒反應。
這一定是假的，是大樊跟她開的玩笑，他才剛收下她，剛把那些書送給她，她還沒看完呢，他還有還多問題要問呢，她怎麼就就走了呢。
是不是怪她這麼久沒去看他，生氣了啊。
「竹竹，你最有辦法了，你能不能幫幫我把大樊叫醒，他一定是睡得太沉了，你多說說話，一定能把他吵醒，對不對？」黎笙笑著問道，可是一笑眼淚就一直往下落。
林憶竹實在是不忍心見她如此，將黎笙抱在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乖，笙笙，樊先生已經去了，現在見到了你，也該入土為安了，若是不及時安葬，閻王爺就不收他了，他就變成孤魂野鬼，多可憐啊。」
「我以前找他要那些書，他都不給我，現在好不容易給了，他為什麼要走啊。」黎笙哭著說道，「他以前總說我要是個男生，就收我為弟子，現在好不容易收下我了，他怎麼就走了呢，是不是因為還是不願意收我啊。」
「怎麼會呢，樊先生收下了你，定然是願意的。」林憶竹聽她這麼說，方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時候，樊先生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所以才在最後收下黎笙，將師門的機關之術盡數交給她。
「竹竹，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做人啊，怎麼他們都不願意要我呢。」黎笙喃喃道，她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兒。
「胡說什麼呢，乖，樊先生等你等地太久了，現在看到你了，也該走了，我們送他最後一程，好不好。」
「好。」
黎笙點點頭，眼裡再無往日地神采，沉默不發地跟在林憶竹身後，一直到樊共景下葬，都再沒有其他反應，只能從眼底地悲傷中看出她此刻地心情。
「竹竹，我好累啊。」黎笙看著眼前地墳塋，身體從內而外疲憊至極，她今日才發覺，死亡原來是如此地悲傷。
腦海中全是樊共景以往地身影，送她房子，教她機關之術，還給她好多吃的。
原來死亡這麼可怕啊。
黎笙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她好累啊，好像好久都沒有睡覺了，她該休息了。
「笙笙。」失去意識之前，黎笙聽到有人叫她。
這一覺黎笙睡得極為難受，她做了很多夢，夢裡全是鮮血與屍體，她一直再殺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很多很多人，慘叫聲充斥在耳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他們，她控制不了自己，粘稠地血讓她想吐，她想停下來，可怎麼也停不下來。
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看不清臉，她只能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她好像是她的主人。
夢境又是一轉，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主人早已經不見了，她被主人託付給另一個人照顧，然後她好像被人偷走了。
偷走她的是一個男人，他算是趁火打劫，在照顧她的人無暇分身地時候，偷走了她。
男人好像是要用她做一件事，但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做。
他們朝夕相處幾百年，他給她買好吃的，教她什麼是笑，什麼是哭，告訴她為什麼人類會有感情，他還教會她善惡，教會她如何分辨是非，他說希望她能有感情，而不是只做一把有靈無心的劍。
他是誰？怎麼那麼熟悉。
名字哽在口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男人好像死了，她看到他身上地血，流了一地，她想救他，可她是殺器，救不了人。
「神若，我沒法教會你什麼是愛了，你想吃的蛋糕，我也沒有買給你，以後別再殺人了，沾上血就不好看了。」
別，別走。
黎笙猛地驚醒，頭痛欲裂，他是誰。
「醒了，感覺怎麼樣？」林憶竹摸了摸她地額頭，「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你睡了一天，要吃點東西嗎？」
「我做了一個夢，有個人死了，這裡，好疼。」黎笙指著心臟地位置，他死了，
「只是夢而已。」林憶竹將粥遞給她，「先吃點東西。」
「他怎麼樣了？」一天了，他還好嗎？
「暫壓天牢，不會死。」
「我想去見見他。」
「他不願意見你。」
「我想他了。」眼淚順著眼角落入發中，她想他了。
林憶竹嘆了口氣，這丫頭啊，算計來算計去，算計的不還是自己的心，可她除了算計，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啊。
有些東西，學是永遠都學不會的。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見他。」
「好。」
黎笙慢慢爬起來，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眼睛一直盯著外面。
林憶竹見她這樣，十分擔心，她的病情好像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