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要喝西北風了
第138章要喝西北風了
長邪在後面氣得直翻白眼，最後恨恨的給自己夾了一個雞爪子，蹲在廚房門口啃了起來。
一邊啃，一邊朝著顧九卿的房間看。
文娟看著長邪的舉動，心裡閃過一絲狐疑。
徐勇對著文娟搖了搖頭。
文娟擠出笑容，對著長邪招呼：「老先生，這雞柳趁熱很好吃，您快來嘗嘗。」
「行，那我嘗嘗。」長邪收回目光，把雞骨頭一丟，回到了飯桌前。
……
秋收過後，天氣慢慢轉涼。
小坪村的地理位置偏北，冬天來得比較早。
這裡的人家到冬天家家戶戶都會盤坑，徐家碧一大早起床就要出門。
「奶奶，這麼早您做什麼去？」顧盼追問。
「這不是眼看著要冬天了嗎？咱們得去找匠人盤坑。」
正在打太極拳的長邪聞言，笑著說：「還是別去了，我已經算過了，咱們在這裡住不多久，很快就能住到大房子了。」
小寒和顧雪對視一眼，從心裡不相信這個人的人，只是礙於他是長輩，也不好當面駁他的面子。
「唉，我是真的掐指算過了，要不多久真的有大房子住，何必浪費這些錢呢？」長邪勸說。
顧盼扯了扯徐家碧，小聲說道：「奶奶，先聽我師父的。」
長邪攆著鬍鬚哈哈一笑：「乖徒弟，還是你最信任師父。」
徐勇和文娟自然也不相信這個人滿嘴跑火車的話，和徐家碧商量一下，還是決定去請匠人盤坑。
晌午十分，徐家碧趕到大馬村的馬匠人家裡，院子里堆滿了人。
大碗叔看到徐家碧，過來告訴她：「大嬸子，您怎麼才來？你看看這人多少？得排隊了。」
徐家碧有些後悔不該聽顧盼的話相信那個長邪的。
不過也不捉急，入冬之前能夠盤好坑就行。
拿到號的時候已經吃午飯了，她和大碗叔家是最後兩家。
回去的路上，大碗叔告訴徐家碧：「白楊柳家沒有人來請馬匠人盤坑，只怕這個冬天有點難熬啊！」
徐家碧聽著，冷哼一聲。
這就叫現世報啊！
白楊柳坐在前廳里縫補衣服，老眼昏花，手指被扎了好幾下，氣得她一把扔開。
她娘的，換做以前，這些活可都是顧妞妞的。
兒子媳婦兒一窩蜂進了前廳，你推我，我推你，似乎有話要說。
白楊柳冷眼一掃：「有話就說，掖掖藏藏的幹什麼？」
顧八斤開口了：「娘，您看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家家戶戶都在請匠人盤坑，咱們家是不是也得請匠人盤坑啊？」
白楊柳眼珠子一瞪，火冒三丈：「你們還想著盤坑？要不是那個賤丫頭弄丟了家裡所有的錢，咱們家會落到這步田地？我告訴你們，今年這個冬天都給我結實一點！什麼坑也別想盤！」
顧八斤頓時不敢吭聲了。
何春花更是垂著腦袋，啥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妞妞做錯事，是大哥和大嫂沒有約束好她，和我們什麼關係？她們家可以不盤坑，我們家得盤啊！」顧九斤覺得不能因為大哥家連累了自己家。
李花也跟著附和。
「娘，你說大人可以扛得住，孩子太小，受不了的。」
何春花和顧八斤狠很瞪了兄弟和弟媳幾眼。
白楊柳冷哼：「想盤坑，自己盤去？一個個的光吃不幹活，整天在家裡遊手好閒，要是學個盤坑的手藝，何至於還要去求人？」
顧九斤和顧十一斤對視一眼，垂著腦袋，心裡要多不服氣就有多服氣。
白楊柳手裡還是有點細軟的，只是拿去給了城裡讀書的顧有才。
而有才花錢大手大腳的，根本不管家裡的生活如何，如今眼看快撐不住了，白楊柳也很著急。
只是幾個兒子沒有一個中用的，顧大田的木匠手藝還可以，只是他年歲大了，速度跟不上，城裡的人不請他做活，鄉下的人請不起他做活，空有手藝，白搭。
「娘，人家都去請匠人盤坑了，徐家碧家裡也請了，咱們請不請？」楊麗急哄哄從外面回來，不知道啥情況，脫口就問了這麼一句。
十一斤眼見白楊柳的臉色變得難看，上來扯住媳婦兒的衣領將人拎著出去。
「你個蠢娘們，沒看到娘在起頭上，你找死啊？」顧十一斤邊走邊訓斥媳婦。
楊麗很是委屈：「我就是聽說徐家碧家裡要盤坑，咱們家年年都盤，今年也會盤的吧？」
「盤個屁！錢都沒有，盤什麼？」
楊麗小步跟著丈夫，有些擔憂：「這可怎麼辦啊？大人還能扛得住，孩子怎麼辦？」
顧十一斤也很氣憤：「娘也是老糊塗了！有點錢就送去給有才，也不知道這有才讀的是什麼書？花錢比流油還厲害！」
「那還不是娘偏心眼，一門心思啊就想著有才能夠考個狀元啥的，我看懸。」
顧十一斤停住腳步回頭狠很瞪她：「你別放屁不知道屁股眼朝那！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別地就少說一些。」
楊麗當然知道，點點頭，愁眉不展。
晌午了，白楊柳喊何春花和李花去做飯。
妯娌兩不情不願地去了后廚。
「哎呀嫂子，你快看，米都沒有了。」李花打開米缸才發現米見底了，立馬慌了：「完蛋了，完蛋了，咱們是不是要喝西北風了？」
何春花也有些憂愁：「再這樣下去，咱們一家人得餓死了。」
「可不是嘛？快去跟娘說說，快去跟娘說說吧！」
兩個人跑到前廳。
「娘，咱們家沒米下鍋了。」李花欲哭無淚。
白楊柳一聽也是著急了。
「連吃的米都沒有了嗎？」
何春花和李花重重點頭。
白楊柳狠狠咬牙，看著這一大家子的人，拍著桌子說：「都是張嘴吃飯的，沒有一個會抓錢的！」
然後看向兩個兒媳婦：「之前家裡寬裕的時候，沒少接濟你們娘家，現在家裡落了難，你們娘家該不會要跟我們顧家割席吧？」
「……娘，我回娘家看看能不能借來米面。」李花咬了咬牙。
何春花不情願，但也只得跟著表態：「我也回去借。」
午飯湊合著喝米湯。
「就吃這些啊？」顧十一斤攪著稀稀拉拉的米湯，撇著嘴巴，有些難以下咽。
李花白了他一眼說：「沒米下鍋了，下午我要回娘家去借糧了。」
說著掃了楊麗一眼。
顧十一斤也看了楊麗一眼，楊麗有些尷尬，她娘家也不富裕，日子也不是很好，去借糧只怕很難。
「大嫂二嫂都去借糧了，你不去借？」顧十一斤不甘人後地瞪著眼珠子催促楊麗，「借不回來糧食，就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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