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道友,紅二十一的委託很棘手,並不是普通的魔氣,道友真確定要解二十一?」
「嗯。」
「道友可看清了紙上劃下的失敗數嗎?要是解了令牌做不了委託,是要交雙份抵押金的。」
交雙份的抵押金?是因為委託失敗的數量太多了嗎?
「看清了。」
是紅二十一特殊,還是委託任務都要交抵押金?
鶴子墨頗為遺憾的補充道:「不過吾沒有靈石,以物抵押可行的通?」
接待人無言:「……」
二樓走道上沒有隔音,兩人的聲音沒有刻意壓底,以修仙者的聽覺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二樓走道上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走下了樓,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不僅沒帶用作抵押金的靈石,還要解這個二十一的令牌。
有人譏諷道:「歸雲來的抵押金也不高,令牌前五十也就按次序抵押十到六十枚中品靈石,怎麼有人連這個錢也出不起呢?」
有人勸誡道:「這位道友,這個委託要祛除的可不是簡單的魔氣,是魔淵魔族的本源魔氣,一個不慎人要死,驅魔氣的人也要出事。」
「……」
各異的眼神和不同語氣的話都是對解令牌這人的不看好。
鶴子墨漠然地看了過去,一眼,就讓這些人紛紛如閉上了嘴,多多少少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紅二十一在歸雲來掛了快有一個月了,馬上就要被撤掉了,不管你能不能解出來,這抵押金我都替你交了!就當是結個善緣。」
洪亮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一名健碩的男子走下樓梯。他一身黑色勁裝被肌肉撐得緊緊地,像是隨時都會撐開衣裳。
鶴子墨注意到,有很多人的視線落在了這個人身上,似乎都認識他。
「烏道友。」
烏執朝喊他的人點了點頭,看向鶴子墨,對接待人說,「於道友,這押金記我烏某頭上。」
「烏道友……好吧。」
於道友有些為難,但見烏執執意如此,還是從儲物空間取出摘令牌的杆子,挑下紅二十一的令牌拿在手裡,走向了櫃檯。
「這位道友,過來登記一下。」
鶴子墨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烏執,才走到櫃檯前。
結個善緣?
與他有所牽扯,算不上什麼好事。
「道友怎麼稱呼?」
「鶴澤。」
「有無門派勢力所屬?」
「並無。」
於道友把該登記的登記完后,猶豫道:「紅二十一的魔氣程度雖說在金丹期,但對處理魔氣有一定經驗的元嬰期也易被反噬,鶴道友可要小心。」
「嗯。」
看鶴子墨仍然面不改色,像是胸有成竹一般,於道友激活了令牌中留存的靈力,通知對方有人解令的事情。
「紅二十一的委託人就在城中居住,鶴道友稍等片刻。」
「好。」
烏執上前來,走到鶴子墨旁邊,恰好為對方擋住了身後各色的目光。
「委託人還沒來,鶴道友介意跟烏某先聊聊嗎?」
鶴子墨看著他,尤其看著他那雙眼睛。
黑漆漆的眼眸中沒有惡意,反而寫滿了認真。
鶴子墨問道:「聊什麼?」
烏執道:「聊一聊紅二十一的任務,它掛上去的首次失敗,就是烏某貢獻的。」
他回憶道:「烏某曾親歷過魔淵裂隙的誕生,不幸地沾染了些來自魔淵的魔氣,花費了許多功夫才祛除乾淨。」
「經此一劫,烏某自認為對祛除魔氣頗有研究,自信滿滿地接了令,卻未能解令。」
「旁人所提到的,魔淵魔族的本源魔氣,也是出自烏某的判斷。」
判斷二字上,烏執加重了語氣。
「烏某不確定魔氣的根源,但烏某能感覺到——它是活的,故有此判斷。」
「僅僅只是烏某淺薄的判斷,具體如何,還請道友謹慎決斷。」
他的用意鶴子墨清楚,無非是不希望旁人的判斷影響到自己。
但是,為什麼?
是覺得紅二十一的魔氣有異,與他判斷不同卻找不出證據,所以前來提醒?還是因為擔心自己對魔氣沒有多深的研究,所以給自己指一個方向?
毫無惡意,認真,並不代表對方說的實話都是真實。
畢竟,對方只是元嬰期中期,在修仙界中,屬於初定道不久的修士,會因修為所限無法窺及很多事的源頭。
當然,哪怕就算是大乘後期的自己,也做不到洞察所有世事。
他淡淡道:「多謝道友指點。」
鶴子墨稍稍思索的神情上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難色,這讓烏執略鬆了口氣。
是真懂還是裝懂,烏執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拱手道:「烏某相信鶴道友一定能有所獲。」
鶴子墨:「?」
「嗯。」
冷淡的應答在旁人看來是不近人情的表現,尤其是烏執還將自己對紅二十一的判斷告訴了他,在旁人眼裡,更顯得鶴澤冷漠無情。
一時間看過來的視線幾乎要透過烏執的背,去灼穿鶴子墨。
烏執不在意這個,感覺視線有異,回頭看了一圈,就明白了原因。
「烏某認為這位道友是位修無情道的苗子,怎麼,還要讓無情道的修士對人溫和有禮?」
烏執講了個冷笑話,「當無情道修士有一天忽然對烏某溫和有禮的時候,烏某真怕哪天身首異處,或是被硬拉著殉道。」
他故意嘆了口氣,「烏某自及冠后,長輩們總會耳提面命地告誡烏某,別跟修無情道的人有太深的來往,小心哪一天對方走火入魔,來個殺友證道。」
鶴子墨:「……」
「烏道友說笑了,只是覺得鶴道友對解令之事胸有成竹,好奇而已。」
無情道走火入魔的事例似乎給修仙界留下了太深的陰影,以至於烏執提到,所有看好的不看好的目光,通通忌憚且避之不及。
鶴子墨既無言,又有些好奇莫千流以無情道飛升之後在修仙界的評價如何?
不過這麼一想,又忽然覺得沒什麼好好奇的。
莫千流既已飛升,無情道無論在世人眼裡是褒是貶,都與莫千流沒有關係。
門口傳來了急促的靈力波動。
鶴子墨回過神,看向門口。
一名衣裙華麗的白髮女子提著裙擺跑了進來,頭上價值昂貴的鳳頭釵隨著動作晃動,在靈力的加持下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就要展翅翱翔。
烏執看到人,立刻上前,邊走邊道:「千道友莫要著急,烏某相信這次的解令人能給千道友一個好結果的。」
千絮勉強笑笑,無視周遭同情的目光,快步走向櫃檯。
於道友知她當下的想法,伸手指向鶴子墨,「千道友,這位是解令人鶴澤。」
千絮腳步停住,看向鶴子墨,含笑問好,「見過鶴道友。」
佳人一笑理應是風景,但千絮笑得很難看。
鶴子墨直言道:「還請道友帶路。」
「是,鶴道友請隨我來。」
直入主題,也沒有讓對方有分毫驚喜,像是已經看到了結果,一個最壞的結果。
鶴子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的背影,思考著。
以紅二十一提供的豐厚獎勵以及她身上寫滿銘文的衣裙和鳳頭釵,不像是請不起修為更高的人祛除魔氣。
是魔氣真的很難祛除?還是要祛除魔氣的人身份有異?
ps:莫千流的家當已經被鶴道人揮霍一空了,剩下的全在鶴道人包里了,養徒弟不易啊。
題外話:電腦最近壞了,拿手機碼字總要抵抗各種誘惑quq,所以鴿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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