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識盡千千萬萬人,終不似 伊家好
但魚先生說道:「但這個借米人他不借給你們米吃,他做不了善事,他內心一定是痛苦的。」
張鍾菊哼了一聲說道:「他痛苦個頭,向他借米的人才痛苦呢!」
魚先生便不吭聲了。
張鍾菊又道:「不過現在我挺感激他的,過年都有打賞他的。當然這是我爸安排的。」張鍾菊是個小氣之人,兼之不喜歡此人,能打賞全仗張元主動提起來。張元雖然窮,但為人還是挺大手大腳的。
張鍾菊道:「我爸一直挺佩服他的,我爸覺得他是聰明人。」
魚先生哦了一聲,心道:「張元原來覺得這人是聰明人。」魚先生卻不喜歡這種「聰明人」,他只是淡淡地說道:「難道人一定要像他活得那麼謹慎、那麼小心翼翼才行嗎?我覺得他活得好累。」
張鍾菊道:「雖然如此,但是他保住了財富不是嗎?」這倒也是。於是魚先生也只能點點頭。
不過張鍾菊也感覺到魚先生不喜歡這樣的人,她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此時魚先生又發愁地問道:「可是眼前這事該怎麼辦呢?」
張鍾菊見魚先生為此發愁便說道:「這事你不要再愁了,這是小事,我來幫你解決。」
魚先生奇道:「小事?這事可不小,這可是事關兩個人吃飯的問題,你要怎麼解決?」
張鍾菊笑了,問道:「在此之前,我先確認一下,他們是誰?」
魚先生立即說道:「斷門刀的陳忠和無影步的周和。他們曾是我的偶像,只不過現在老了。等會,周和不算老。」
張鍾菊哦了一聲,說道:「怎麼會是他倆?」
魚先生奇道:「你認識他倆?」
張鍾菊搖搖頭,說道:「自然不認得。」但是張鍾菊嘴角的笑容讓魚先生心生疑慮。張鍾菊知道這兩個人,她好像記得這兩個人是熊武文的師父,此時她決心要幫這兩個人,也算還熊武文的人情了。
魚先生說道:「那你……那你不認得他們,為何要幫他們?」
只聽張鍾菊道:「因為你在為他倆的事感到為難,我作為你的女人就有責任幫你解決掉他倆。」
魚先生聽后心中一陣感動,他感激地看向張鍾菊。
張鍾菊又道:「再說這事也不難,他倆也只有兩個人,其實是很好辦的。」
魚先生明白她已經有辦法了,馬上說道:「快講講,你打算怎麼辦?」
張鍾菊道:「我手裡有點私房錢,正好工部韓尚書需要錢,他向外界承諾只要錢放他那就有高利息。我想把這錢放給他,這錢的利息就夠你那偶像陳師父一個人生活了。他一個老人,也不會像我弟弟那樣喝酒找女人,這些利息錢足夠了。」
魚先生嗯了一聲,問道:「那周和呢。」
張鍾菊道:「至於那個周先生,他歲數小一些,楊惠惠說相玫瑰他們家正在招武師,我就把他推薦到相玫瑰家,他是教武功的對嗎?」
魚先生道:「他的身法和掌法都很不錯……」
張鍾菊不在意地道:「這樣啊,那相玫瑰可以學,女孩子不適合舞刀弄槍,他教身法什麼的可能還能減肥,估計我出面的話相家能要,這樣兩個人都解決了。」
魚先生聽後有點愕然,周和那引以為傲的身法和掌法在張鍾菊眼裡卻僅是一個減肥方案。
不過魚先生仍然很高興,他說道:「好,只要有工作就行!解決了大問題!」
張鍾菊笑道:「還不謝謝我?」
魚先生連忙道:「鍾菊!你真好,謝謝你了!你真的幫了我大忙。你才是大好人!」
張鍾菊看著魚先生高興地樣子她笑道:「你怎麼這麼開心?」魚先生道:「我當然開心了,我可不希望他們老無所養。」
張鍾菊道:「你希望他們老有所養,但他們卻不是你的親人……你哪都好,就是愛做濫好人這點我不喜歡。」
魚先生笑道:「是嗎?」
張鍾菊點頭道:「人千萬不能去做濫好人。你看我這次為了你做了一把濫好人,付出了不少的代價。除了賠光我的體已錢以外我還要去求人,唉,怎麼看都是賠本買賣。」
魚先生聽后心又懸起來了,但是當他看到張鍾菊雖然嘴上說這是賠本買賣,但是眼中卻笑意盈盈,魚先生的心才放下去,知道她只是抱怨一下。
他連忙誇道:「鍾菊,這不是濫好人,而是你的人好,你最好了。」
張鍾菊笑道:「嗯,你多誇我幾句,嘻嘻。最近你不怎麼誇我了呢。不過除了誇我以外,我對你這麼好,以後你可要對我好啊。」
魚先生過去摟住她,笑道:「當然,當然,我會對你好的。」
張鍾菊笑了,說道:「那好,走吧,跟我回去吧。過會在床上可要好好表現,就一次是肯定不行的。」
這段時間熊武文沒來找張鍾菊,張鍾菊一直按約定去熊武文的武館。只可惜每次都撲了空,熊武文都不在。所以她每次也只能收拾完屋子然後留下一瓶酒或是幾份滷肉之類的菜肴再離開,她一直沒能和熊武文上床,這使得她感到很遺憾,熊武文那事太好了,她想了。
原訂她一周要去一次,後來改成兩次,但還是沒碰到熊武文。不過每次去都能發現酒瓶空了和吃的也都被吃光了,這說明熊武文回來過。但熊武文喝光吃光后並不收拾,就扔那,但偶爾會留個字條,上面簡單地寫謝謝或好喝。
但張鍾菊第一次去看到熊武文不在家,她既失望又有點慶幸,她的心態很矛盾,她既盼著能跟他上床又怕跟他上床。
但以後去看到熊武文不在家張鍾菊就只是失望了。她認識熊武文後慾望變強了,但魚先生卻對那事興緻不是很高,所以她總是很想要,雖然她的理智明白這樣是不可以的。
所以魚先生現在有點怕跟她回家,他知道回去得幹什麼,魚先生體力不太好,他是有點怕張鍾菊的。而且他又到看到這裡有一桌沒怎麼動的酒菜,所以他便說道:「可是這桌酒菜還沒怎麼動……」
張鍾菊也看到酒菜沒怎麼動,也覺得扔了挺可惜的,便笑著說道:「這裡有酒有菜你就不捨得走了?」
魚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想留在這獨飲。
張鍾菊愛惜糧食,她便說道:「你要喜歡就在這吃吧,吃完喝完再回去。不過別回來得太晚了,爭取早點回來,要不我就睡了。」
她同意了。
於是魚先生馬上高興起來,他甚至在想要是自己喝醉的話就可以逃避今晚的某種生活了,而且他很喜歡喝酒,一有機會肯定是要自己痛快喝一頓的。現在這裡有菜有酒,留在這喝醉了的話可以躲過晚上某種生活,魚先生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張鍾菊也看出魚先生不太想回去交公糧,只想在這喝酒,她暗嘆一聲,魚先生哪都好,人溫柔,長得也俊,對自己也是言聽計從。自己若嫁了他,一輩子不會受氣,還能做主。只是那種事未必能得到滿足。
她嘆了口氣便說道:「也罷,張晉還找我有事呢,那我先回去了,今晚你也不用急著回來了。」
魚先生鬆了口氣。
張鍾菊搖了搖頭就走了,她更想熊武文了,跟熊武文在一起總是很盡興。
不過她出門要走的時候,想了想又回來了,她塞給魚先生五百塊錢,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在外面也沒有錢,想想也怪沒面子的。」
張鍾菊把這也想到了,她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對魚先生的關懷算是無微不至了。
魚先生高興地收了這五百塊錢,喜道:「你真好。」
張鍾菊又道:「我有時候不給你錢是怕你亂喝酒,可不是用錢來管著你啊。」
其實她是小氣。
魚先生望著酒根本沒聽她說什麼,胡亂地點點頭。只盼她走然後痛快喝酒。
她也知道魚先生想讓自己走,但是她又看了看魚先生的衣服說道:「你喝酒小心點,這身衣服剛做的。」
這時她又看到魚先生的袖口處髒了,她便過去拍打了幾下魚先生衣服袖口,還說道:「你看,剛說完這裡就髒了。」
拍打衣服的時候她又看到魚先生后脖子那裡黑了,說道:「哎呀,昨晚洗澡的時候這裡沒洗到,我看看還有哪裡臟。」
只見她像母親審視孩子一樣審視著魚先生。
她那凌厲的目光由頭到腳地仔細地打量魚先生。打量了一會只覺得處處不滿意,便說道:「今晚回來先別急著上床,你先去洗個澡。對了,你的頭髮也該洗了吧。」
魚先生道:「昨天剛洗的……」
「那也得洗。」她不容魚先生反駁。
魚先生道:「是是是。」他只盼張鍾菊離開,但是張鍾菊看樣又不走了。只見她的目光又落到魚先生的鞋子上面了,她說道:「你這雙鞋子到底擠不擠腳?你人高腳大,鞋子要買到你合適的號碼還不太好買。不行就換。」
魚先生道:「合適合適,不用換。」
但張鍾菊端詳了一會卻總覺得不那麼舍適,魚先生的鞋似乎有點小。她說道:「擠腳對嗎?」
但魚先生他覺得有鞋穿就很滿意了,擠不擠腳他並不太在意。
可張鍾菊很在意,她看著鞋說道:「這鞋不行,我得去換一雙。」
魚先生小聲道:「這鞋正好,我穿得很舒服。」
張鍾菊道:「那也得換。」
魚先生道:「是是。」她歲數比魚先生小得多,此時卻好像她魚先生大的多。她管著魚先生的衣食住行,魚先生的方方面面她都要管,看起來活像魚先生的媽。
她又說道:「回家后就把鞋脫了,我明天讓綠槳去退了。」
魚先生就這一雙鞋,他本想問這雙鞋退了那自己穿什麼,不過他沒敢問。畢竟母親的要求有時候是不以孩子意志為轉移的。
魚先生看著酒有點著急了,很想她走。
但這時候張鍾菊卻離他離得更近了,並又從懷中拿出手帕去擦魚先生脖子後面,想把那塊黑的地方擦掉。
她手很重,想幾下就把那黑的地方擦掉。但魚先生吃痛,縮著脖子不讓她擦。她便用力把魚先生摟到自己的懷裡。
魚先生見反抗不得,便只好把臉埋在她胸前,乖乖地讓她擦。
然而她停下手,推開魚先生嗔道:「幹什麼!」
魚先生也喜歡她的豐滿,又把臉貼上去了。
她四處一望,見沒有人,也就任著他了。
她一邊擦一邊說道:「怎麼這還有一塊黑灰呢,明明昨晚才給你洗的澡啊。」
魚先生嘻嘻地笑道:「昨晚沒有認真洗吧。」
張鍾菊臉紅了,昨晚兩個人泡溫泉,明面上是洗澡,但洗了沒幾下就變成夫妻生活了。
昨晚她也是第一次跟魚先生在外面那個,雖然事前清過場,還用布把那一小塊溫泉圍起來的,但她還是很擔心和害羞,總覺得自己叫得聲音太大了。
她又使勁捶了魚先生幾下,又發現脖子那裡不沾水是擦不幹凈的,便說道:「今晚回去好好洗一下。」
魚先生看了她一眼,小聲道:「是……是昨天太舒服了今天還要嗎?」
張鍾菊捶了他幾拳,叫道:「這是外面!你亂說什麼!」
這幾拳略重,魚先生皺了皺眉。
張鍾菊知道打重了,又輕輕地給魚先生揉了揉。魚先生微微一笑,他不在意。
張鍾菊又看周圍並沒有人,說點風話也沒事,這才鬆了口氣,又說道:「我走了!不准你再說這些風話!」
但她心裡被弄得很想了,她又補上一句說道:「今晚早點回來啊。」
魚先生壞壞地道:「嗯,我知道,早點回來洗鴛鴦浴是嗎?」
張鍾菊心事被說中了,又死勁地捶他幾拳,走了。
但她知道魚先生只要喝上酒,今晚肯定是沒法早回來了,她打算先去把魚先生的事辦了。
她看了看天色,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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