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魔
第12章心魔
「你是帝國最優秀的特工，多年來為組織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組織不會忘記你……。」
「錢已經打到你的個人賬戶里，下半輩子好好享受吧！」
……
「雨兒，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愛人，為了你我願意付出生命。」
「雨兒你不覺得待在島上實在太無聊了嗎？咱們去瑞士玩吧，我聽說那裡的滑雪很好玩。」
「雨兒，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而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
滑雪場鋪天蓋地的雪，入目一片潔白。
二十位阻擊手整裝待發，目標是場中唯一的女子。
「砰砰砰」槍擊聲此起彼伏，響徹天地，驚起飛鳥無數。
等明白過來，面癱如江瑾辰也忍不住面色抽了抽，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面前的少女。
他忍不住想，她為什麼要出家？又為什麼要還俗？她生長在一個怎樣的家庭，她又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江瑾辰立刻說道：「會，我來開。」
江瑾辰的目光忍不住追隨著她的方向。
「地理課上認真學。」話落走向遊艇。
江瑾辰越開越上手，很快就熟練掌握，兩人一遊艇在茫茫大海中穿梭，倒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他逆光而來，看不清臉，走到近前才發現此人眉骨清俊，貴不可言。
江瑾辰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趕緊追上去，明鏡跳上遊艇，手剛放到方向盤上便若無其事的縮了回去，問道：「會開遊艇嗎？」
明鏡不疾不徐的說道:「速度慢下來，搜救的船應該就在附近。」
剛才被她手指擦過的地方微微發燙，她的溫度，像雪一樣涼……
緩緩坐起來，她發現這是一個未知的海島，她此時正躺在沙灘上。
「剛剛還俗。」
無心師太打開庵門，天寒地凍間，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被丟棄在庵門口。
「糟糕，燃油不夠了。」江瑾辰看著亮起的指示燈皺起眉頭。
她忽然發現岸邊停著一輛遊艇，一扭頭，只見一個瘦高的人影拖著木柴從喬木中走出。
「啊？」江瑾辰一臉懵，一時沒能聽明白她的意思。
江瑾辰是知道季風知識有利於在海上辨別方向，但也沒這麼學以致用吧。
江瑾辰！
江瑾辰掃了她一眼，便將木柴架在一起，從遊艇里取出行李行李包，找到火機點燃。
江瑾辰心神一震，匆匆挪開視線，慌亂的投向遠方，心臟卻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他悄悄攥緊手指，偷偷望過去，少女垂眸望著火苗，火光躍動，映的那張臉紅撲撲的，透出一絲少見的嬌艷。
明鏡目視遠方：「你想等死就留下。」
明鏡站起來觀察了一圈，看了看天色，抬手，海風拂過手指，她閉上雙眼靜靜感受。
昨晚的記憶瞬間湧入，她剛救下祝湘湘，就被一陣海浪捲走，人力在大自然面前總會顯得格外渺小，看來她是被海浪衝到了沙灘上。
明鏡多年修鍊，早已將凡俗慾望拋之腦後，絲毫未覺尷尬難堪。
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
「小心！」明鏡奪過方向盤往旁邊帶去，一隻龐大的鯊魚擦著遊艇游過，晚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當她抬眼望過來的時候，彷彿浩瀚的銀河都在她的眼睛里，包容萬物，卻又漠視萬物。
明鏡睜開雙眼，淡淡道：「我們在海港往西兩百公里的一座海島上。」
師父彌留之際，她跪於床頭，師父形容枯槁，眼神卻極為犀利。
大片大片的紅暈染開來，猶如盛開在雪地里的紅梅，美到極致。
江瑾辰忍不住看了眼站在身邊的少女，她逆風而立，呼嘯的海風迎面撲來，少女絕美的面容在初升的朝陽中顯出幾分剛毅。
無心師太抱起嬰兒，長得真漂亮啊，皮膚白白的，眼兒亮亮的，當她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這是一雙屬於嬰孩的眼睛，乾淨純粹，但又似乎多了一些什麼。
「嗒嗒嗒」木魚聲沉悶且單調，檀香悠遠寧靜。
想了想江瑾辰說道：「我來之前讓高昶報警了，不如我們還是等搜救隊的來吧。」
師太雙手覆上嬰孩的眼睛「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以後你就叫明鏡吧，望你以後修身養性，早日放下。」
庵中清苦，由嬰孩長為稚兒再到少女，她悟性極高，佛法見地出眾，性子也越來越平和，庵中師姐師妹都極為喜愛她，唯獨師父對她格外嚴厲，似乎她做的再優秀在師父眼中都是不夠的。
明鏡默默的走過去坐下，江瑾辰看了她好幾眼，明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摸了摸腦袋……
明鏡緩緩睜開雙眼，青白的天光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抱歉。」江瑾辰心下微赫，不敢再分心，專心致志的開起遊艇。
江瑾辰果然憋不住了，忍不住問道：「你的頭髮……。」
不過說實在話，江瑾辰的遊艇開的實在不怎麼樣，差點兒翻船，明鏡為了不暴露太多，只能忍著顛簸指揮方向。
沒有一個女孩不珍惜自己的頭髮，唯獨這個女孩是個例外，尤其那淡定的態度，不得不令人側目。
江瑾辰一貫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但不知為何，在她面前他總會下意識會服從。
「這一生你都要清修苦練，不可有一日懈怠，心魔不除，不可下山。」
原來假髮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海里了，她現在的形象是光頭。
她真的好瘦，小小的臉蛋，估計比他的巴掌還要小一圈，細細的遠山眉，濃密卷翹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子，淡漠冰冷的唇，無一處不精緻。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念執著，一念放下。」
不知不覺天亮了，海面回歸平靜。
……
果不其然，不遠處的海平面上顯出一道黑影，正是搜救的遊艇。
江瑾辰如此高冷的人亦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唯獨明鏡，從始至終十分淡定。
究竟是喜怒不形於色還是早已運籌帷幄？
在搜救遊艇即將靠近時，江瑾辰脫下外套披在明鏡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