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感盡失（10）心魔和家

還沒有暈過去的鬼厲努力的剋制著自己心裡湧出的兇惡感，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碧瑤

「瑤……瑤兒，你……你沒事吧？」

「小凡，我沒事。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咳咳……」

碧瑤扶著鬼厲坐在一邊的台階上，鬼厲捂著自己的胸口，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小凡，你又被心魔控制了……」

「我……這麼多年以來，草廟村的心魔，一直跟著我。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一直不回來看看的原因，爹娘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份安寧，不能毀在我手上。」

「小凡，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擺脫心魔啊？」

「放心吧，這次離開這裡之後，下次再想起這些傷心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瑤兒，答應我，下次如果再發生這種情況，你一定要跑，不要管我。」

「小凡，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扔下你不管呢？而且你看現在，我沒事，你也沒事啊。」

「不，瑤兒，這次能控制住心魔，那是因為有你。可是如果下一次你看到我被心魔控制，你一定要跑。」

「小凡（碧瑤一把拉住的鬼厲的手），小凡，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最愛的他。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你別想把我甩了。」

「瑤兒，你……」

「（碧瑤輕輕的摟住鬼厲的胳膊，頭靠在鬼厲的肩膀上）小凡，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都會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好。」

鬼厲輕輕的摟住碧瑤，兩個人坐在台階上，沒有人注意到，鬼厲的頭髮又白了些，鬼厲抱著碧瑤，心裡卻波瀾起伏」

「（我一定要想辦法擺脫心魔，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傷害瑤兒。如果沒猜錯的話，恐怕這次，五感之中，又要少一個了……）」

鬼厲和碧瑤抱在一起，看著天空，他們不知道，不遠處的地方，幾個人正看著他們……

「驚羽，你猜對了。」

「這麼多年了，鬼厲都沒有回草廟村看過他父母了。如今他有了碧瑤，怎麼可能不帶著碧瑤來告訴他的父母呢？」

「果然。可是剛剛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麼多年以來，還在一直困擾著他的心魔。」

「心魔？鬼厲他有心魔？」

「你不知道，可是我清楚。曾經在七脈會武還有在死靈淵的時候，他就曾經被心魔控制過。他的心魔，就是無法過去的草廟村的這個坎兒。」

「沒錯，心魔會隨著自己的情緒波動而不同，這麼多年以來，他的情緒越來越低沉，這樣只會讓他的心魔更加嚴重，無法掙脫。」

「那鬼厲他現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鬼厲五感之中，又會少一個。」

「這，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啊？」

「不用。鬼厲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們。一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想讓我們擔心。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還是暗地裡保護他們比較安全。這樣吧，書書，你有什麼東西，是可以隨時看著他們，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立刻通知我們的？」

「這種東西……有，在城主府裡面有，我去拿。」

「那好，既然這樣，就暗地裡保護他們。我們不要出面。」

「嗯。」

陸雪琪，曾書書，林驚羽三個人看到鬼厲和碧瑤沒事，也就放心的離開了。而這個時候，鬼厲和碧瑤已經站起來，轉身看著已經老舊的門，好像稍微一用力，門就會掉下來一樣，上面還掛滿了蜘蛛網，鬼厲嘆了口氣，輕輕的打開門，和碧瑤一起走了進去……

已經一層油污塵土的傢具凌亂不堪，房頂上，牆壁上的蜘蛛網更讓整個地方看的陰冷陳舊，鬼厲和碧瑤四處看著，雖然碧瑤可能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印象，也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可是鬼厲不一樣，想起來，這已經是自己快二十年前的家了，曾經的家，有父親出去幹活，母親在家做飯，自己和朋友們在村子裡面奔跑，可是現在呢？物是人非……

鬼厲看著這一切，看著地板上從未清理過，還能看出顏色的血跡，這深深的刺痛了鬼厲的心，鬼厲看著這一切，又有些奇怪的感覺，就連身體都有些顫抖，這個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看著鬼厲的碧瑤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鬼厲的手

「小凡，小凡，冷靜一下。這些都是都已經過去了，冷靜一點。」

碧瑤的呼喚下，鬼厲泛紅的眼睛慢慢變了回來，身上的黑霧散去，鬼厲扶著自己的胸口，看著碧瑤

「瑤兒，我……對不起。」

「小凡，你沒有對不起我。只要你沒事就好。」

「本想帶你回家，可是這裡已經破損成這個樣子了，在這裡住，恐怕會委屈你了，不如……」

鬼厲正準備說什麼，碧瑤一把拉住了鬼厲的手

「小凡，我很想住在這裡。」

「什麼？」

「這裡是我們兩個很有回憶的地方。而且這裡是我最愛的人出生的地方，是我最愛的人成長的地方，我早就想回來看看了，趁著這次機會，我也可以看一看你曾經生活的地方。」

「可是這裡這麼簡陋……」

「小凡，這些我不在乎。我只知道……這是我們的家。」

「瑤兒，你……」

「小凡，我們先住在這裡吧。」

「……好。」

只要是碧瑤說的事情，鬼厲都無條件的做，也心甘情願的做，於是，兩個人就這樣在鬼厲曾經的家住了下來，看著這裡破舊的一切，鬼厲本來想收拾一下，可是哪裡有那個力氣，碧瑤想打掃一下，可是鬼厲捨不得，於是，碧瑤使用法力，把整個地方，還原成了二十年前鬼厲還是張小凡的時候的那個樣子，看著被碧瑤改造過後的家，明明那麼熟悉，卻感覺少了些什麼……

這天晚上，碧瑤和鬼厲坐在屋外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瑤兒，這裡的星空也很美吧？」

「是啊，感覺這裡的星空，比鬼王宗的星空還要美。」

「你喜歡就好。」

「小凡，看到這裡，我想起了那一次。」

「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

「還是說，後山的那個山洞？」

「是啊。我還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和你相遇，那個時候，你往山洞裡面扔了一個包子，救了我一命。可是我們兩個沒有遇到。有的時候，我覺得緣分真的是一個很奇特的東西。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阻礙，有緣分的兩個人哪怕走了錯過的路，哪怕轉了再多的彎，到最後，還是會遇到。」

「是啊，那個時候我還記得在定海山莊的海邊，你抱著我哭了。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自己好傻。你抱著我哭，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在問你怎麼了？」

「是啊。那個時候，你還是沒看出來，後來，還是我告訴你的。」

「對啊，說起來這個，我想起來那次我給你烤兔子的時候，你說烤兔子是你吃過的第二好吃的東西，我問你第一個東西是什麼，你還不告訴我。」

碧瑤抱著鬼厲，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起了很多過去發生的事情，那些事情，現在都還是他們記憶中非常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