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弗蘭克·陸
在國際上,有兩種軍事雇傭的行業,一是雇傭兵、二是貼身保鏢,雖然雇傭兵有的時候也做保鏢的行當,但畢竟作為退役老兵,大多數時候接觸的還是罪大惡極的大魔頭。同樣的,他們這種拿錢消災、取人頭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而保鏢不一樣,雖然很多都是退役軍人,服務於安保公司,但卻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而且還受到這個行業和其他相關行業的讚賞。陸思宇就是這樣的,在安保公司,他被叫做「FrankLu」,或者是「弗蘭克·陸」。
此時的陸思宇正坐在一家黑人老闆開得小酒吧,喝著法國的紅葡萄酒,在這種地方喝紅酒的人總是顯得很怪異。
「Longtimenosee,Frank.(有些日子沒見了,弗蘭克。)」一個白人壯漢走過來,步子顯得有些踉蹌,右腿踩在地面的時候,還會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
陸思宇微微側開半個身子,似乎是給他讓出個位置,白人壯漢就笑了笑,一矮身重坐在那個皮凳子上,向裡面的服務生小哥說道:「Abottleofscotchwhisky.(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
然後側臉看著陸思宇,敲了敲自己的右腿,笑道:「Infrontofeveryone,onlyyouwillthinkthatmylegisdisabled.(還別說,在這些人里,只有你會考慮到我這條腿沒了。)」
陸思宇搖搖頭,似乎是很不願意提及這件事。之所以他會在意,是因為富蘭克林是領他進入安保領域的良師益友,在國內長大的他,心裡一直都是懷著對老師的崇敬的,雖然是在做安保,可對他來說卻也一樣。
其次,對於他們這種兵王,做安保工作本來就是大材小用,可對於那種企業來說,卻是如獲至寶。為此,他雖然才剛剛三十歲,就已經有了幾千萬的存款。
富蘭克林敲了敲桌子,把陸思宇的思緒往回收了收,然後把一個信封和一張名片放在陸思宇面前。陸思宇知道這是富蘭克林給自己介紹的客戶,陸思宇拿起來,打開信封,就有一張照片掉了出來。陸思宇拿起來,看了看就挑挑眉,帶著几絲調侃得笑意看著富蘭克林。
富蘭克林則是聳聳肩:「Suchasexygirl,ifIhadtheability,Iwouldgo.(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我要有這個能力早就去了。)」
陸思宇笑了笑,就把照片放進了內兜,拿起紅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鮮紅色的汁液夾雜著紅酒的酸澀味道一飲而盡。
撐著暗紅色的雨傘,陸思宇習慣性地從腰間的口袋裡拿出一盒煙,用嘴叼出一根煙點上,而後下意識伸手往內兜里揣打火機。突然,手指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疼得他拿出手抖了抖,才想起來那應該是一個女孩的照片。
陸思宇站在那裡,拿出照片和打火機,打火機映亮了他的臉,女孩一臉燦爛的笑容與他近在咫尺。
愣了一下,陸思宇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思想很危險,「吧嗒」一聲合上打火機,把打火機和照片一起塞進內兜。陸思宇一口把煙吸掉,他的肺活量打得驚人,然後把煙嘴唾到了濕漉漉的馬路上。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國啊?我想你了。」
陸思宇微微笑著,打趣道:「我三個月前不是剛回去過嗎?怎麼又給我打電話?」聽到這個小妹的聲音,陸思宇就有些想笑。
這個妹妹其實並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和他同一家安保公司的同事的女兒。只是很意外的是,在陸思宇出任務的時候,他們也碰巧遇到了陸思宇。而關係很好的他們,變成了完全對立面的勢力。在接下來的調查中,陸思宇才慢慢揭開了那件事的黑幕,原來,他們是潛藏在法網禁區的經銷商。
得知這個結果,三個人就決定想辦法將他們的事情公開。但不知什麼原因,在對方陣營中潛伏的那對夫妻暴露,而他收到的最後的消息卻是——RUN。
「跑……」陸思宇皺了皺眉,那邊的女孩就問道:「什麼?」
陸思宇回過神,不由得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那你到底回不回來啊?」那邊的聲音帶著幾許撒嬌的意思,陸思宇的頭皮微微有些發麻。就說道:「我最近會送一個人到東瀛,大概兩周后回去。你在家聽老媽的話,別惹出什麼禍。」
可能是因為她從小在國外生活的習慣,性格很是開朗,而且經常把男生打得不敢還手。在國外這麼多年,陸思宇著實覺得國內外的校園暴力是不一樣的,國內的校園暴力不至於像國外那樣血淋淋的,也不至於鬧出人命。
但在國外卻不一樣,弱小就會被欺負,而且有很多孩子就把命丟在了這上面。國內要比國外安全得多,這一點陸思宇當然清楚。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華夏是雇傭兵的禁地!
有時候,陸思宇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該功成身退了,畢竟這一行時時刻刻都存在著風險,而且以他現在的身家,在國內還有幾個人一輩子能賺夠這麼多錢。他沒有某些人的海口,制定一個小目標,先賺一個億。同樣,他也是一個俗人,他不會去做公益,或者說,他並沒有那種拿著自己的命去做公益的高度。
躺在四十個平方的小黑屋裡,陸思宇又不由得拿出懷裡的那張照片,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拿著照片的手臂緩緩地錘在床墊上。不知不覺,這個人開始陷入到另外的一種恐慌之中,這裡面,有他並肩作戰過的兄弟、一起玩鬧過的朋友、一起工作過的同事……
是她……
陸思宇的意識再次回到了他的軀殼裡,陸思宇的眉頭聳動了一下,眼睛突然睜開。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從一旁的衣櫃里取出換洗的衣服,便進了浴室,開始沖洗起來。再次出來的時候,陸思宇把衣服扔進了洗衣機,讓它自己滾動,然後穿著一身長衫走了出去,有一點舊派知識分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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