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之期已到，請龍王歸位？

「對，這學期就畢業。」

「那有什麼打算沒？」

「還能怎麼辦，當然去專業對口的公司，這行還是挺好找工作的，我都問過了，有好幾家公司都說畢業后就可以去上班。」

牛仁是學動畫的，也確實提前了解過，所以現在心態穩如老狗。

「你就沒什麼夢想嗎？」

本來想來一句的「那小夥子你好好乾」的安然，話出口時忽然拐了一個彎。

還沒什麼具體想法，先撒一波「夢想」，好激起年輕人未冷的血。

「夢想是什麼？能當飯吃嗎？」

有些意外安然這傢伙今天竟然跟自己談起「夢想」，牛仁也難得幽默了一句。

「當然能，當夢想照進現實的時候，能把肉當飯吃到飽，成功體驗到我為什麼這麼胖。」

安然來了一個帶著點詼諧的形象比喻。

「呵，得了吧，我不介意吃成一個大胖子，但夢想也不是說照進現實就能照進現實的啊！」

話雖這樣說，但身為一個年輕人，牛仁總有幾分不安份的心思。

人還年輕，闖一闖，就算失敗，也還有再來的機會。

「魯迅說過，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咱們先跨出第一步。」

「這話魯迅說的？」

「好吧，是老子說的。」

「……」

「別誤會，沒跟你沖老子，是春秋那個老子。」

一看牛仁表情就知道其中有誤會，安然再次解釋。

「不是安然，聽你這話，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干點什麼的意思？」

無言的牛仁直接跳過後面的話，接上「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這裡。

而面對牛仁聽起來既正常也有點怪怪的意境，安然忽略點頭：「有這個意思，男人嘛，要有點自己的事業，該起步了！」

「想當一個好人」的心態既然有了，他的心思自然活躍起來，想法雖然還有點模糊，但相信應該很快就能變得清晰起來。

好歹是個重生者，總有一點優勢，不至於混得太慘吧？

「話是這麼說，但你真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想著安然剛剛被甩，這態度又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還有點老氣橫秋的感覺，牛仁難免不會多想，有種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現不想談感情，就想搞事業，相信我，正經的，要不要一起跨出第一步？」

安然扳回到正題上。

怎麼就不相信人呢？他是為了兒女私情要死要活的人嗎？

從來都不是，就算確實被甩，基本上也都是他太渣或態度的原因，自己的鍋自己背。

「好吧，怎麼跨？你有什麼想法。」

牛仁放棄糾結，不管是與否，畢竟是私人感情問題，外人也沒法幫。

「咱倆一起搞一部動畫怎麼樣？我是學導演的，你學動畫有技術，齊活，很踏實的一步對不對？」

安然簡言挑明。

然後也沒錯，他是學導演的，就讀於蜀省電影電視學院，導演系，今年大三。

蜀影跟北、中、上三大戲相比，可能確實沒多少存在感，最知名的校友大概就是謝那，還有李易風，當然，後者現在只有一點小名氣，還未紅，跟他還是同級生。

其他的話，汪含的媳婦楊樂樂也是蜀影的，算是有些名氣。

現在還不知道在那裡吃土的楊笛，也是蜀影畢業，這四人差不多算是未來蜀影的代表藝人。

「踏……實到是很踏實，不過怎麼實現才是最重要的吧？」

這邊，雖然很想說安然的這個「第一步」有種說了跟沒說一樣，關鍵在於實現，不是光靠說的。

「我已經有了！」

思緒翻滾間，還真想到一個合適作品的安然，下定決心，就選它。

「啊？有啥了？」

牛仁的眼神忽然有些怪異。

「呃……你那什麼眼神，我是說，我已經有故事有計劃了！」

被牛仁看得很無語的安然，趕緊解釋。

「那你不說清楚。」

牛仁呲牙，完后又繼續補充問起：「什麼故事？什麼計劃？」

「一個關於一隻黑貓的故事，我取名叫《羅小黑戰記》，受限條件，我打算把動畫做成flash動畫，具體是這樣的……」

安然很快就把越來越清晰的計劃，慢慢與牛仁盤托而出。

也沒錯，他選中了《羅小黑戰記》，他個人還挺喜歡這部動畫的，輕鬆幽默，記憶中貌似是11年出來的，還有機會。

Flash動畫技術水平低，成本也低，很適合初期選擇。

雖然安然的追求並不是當個歷害的動畫導演，宮崎駿也只有一個，開掛也追不上。

真說來，前世的他讀書學了個寂寞，壓根就沒從事過專業這一行，但也算是他那碌碌無為的人生中掌握的「最大本事」，所以最先想到的方向就是這個方向。

不是說安然有多歷害，但基本的職業素養都有，那怕還缺乏鍛煉，但白大媽，白雲白大媽不是說過，都是能鍛鍊出來的玩意，不能算事，只要有心，還能比不過那些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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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第一步」可能真打動了牛仁，不知不覺間，兩人竟然聊了一個下午，直到飯點又要到來時，才意猶未盡的結束談話。

接著自然沒得說，趁著高峰之前，先下樓吃飯。

重生第一天，認真幹了兩頓飯，他可真是個「乾飯人」。

回頭可以寫個日記，2009年2月22日，星期日，天氣晴，我重生了，有點彷徨，然後認真幹了兩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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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會兒。

兩人來到了牛家飯館，剛進門，看到了牛母，還未打招呼時，一個滿是無賴之色中年男人也急匆匆進門來，還直接就用方言問起牛母：「老闆娘，看到我們屋頭老爺子從這裡路過沒得？」

「好像沒看到，咋了，老王大哥，又找不到老爺子了？」

「就是啊，氣得死人，一天上班累都累死了還要操心這些事，算了算了，我接到去找。」

言語中多有疲憊的老王大哥，見老闆娘沒看到人，顯然也沒心思再多呆下去，不小抱怨一句，就再次急匆匆的離開。

「唉，老王大哥也是造孽，老漢兒（爸爸）得了老年痴獃，三天兩頭就要找不到人，最近又說要去啥子東海不回來了，神經兮兮的。」

看著老王大哥離去，自顧感嘆一句的牛母很快就把目光放到安然身上，並笑著招呼：「安然來了，還是老規矩？」

「嗯，老規矩，謝謝阿姨。」

這邊，見狀的安然自然笑著回應。

至於所謂的老規矩，他長期在這裡吃飯，所以乾脆弄了一張菜單，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天天按順序換著吃，所以也不用點菜，除非那天主動想點。

「哎喲，謝啥子嘛，我這就去讓你牛叔炒菜。」

應對一句的牛母很快又把目光落到牛仁身上，臉一板，正要開口說點什麼時，這邊牛仁卻「熟練」的搶先開了口：「媽，多炒兩個菜，我跟安然一起吃，吃完早點回去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

用學習當借口，絕對百試百靈，這是牛某人長期總結出來的經驗。

「一天到晚就曉得偷懶。」

果不其然，話被堵住的牛母，瞪了牛仁一眼后，到底沒再多說什麼，留下一句話就去了后廚忙碌。

這一出，旁邊的安然到是見怪不怪，反到還沉浸在牛母之前的話上，就「老王大哥」得了老年痴獃的老父親，要去東海？

莫不是三年之期已到，請龍王歸位？

呃……

好吧，這是個梗。

更多還是感嘆，今天再次碰到，到是讓安然記起了「老王大哥」與其痴獃老父親的一些故事，以前還覺得「老王大哥」的痴獃老父親叫老王為大哥這種事很好笑，這會兒到是多了一些理解的心酸之意。

試問，誰又願意這樣呢？

莫名的，他還想到一則應該還未出現的公益廣告，關於老年痴獃的，能讓猛男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