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在打自己
而地上早已奄奄一息的婦人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按他剛才的那種打法活了也差不多快死了。
他的暴力讓所有親眼見過的人都為之一怖。
他就像一頭髮了瘋的野獸，雙眼腥紅，尖牙白撩，兩個拳頭上沾滿了血。
房間里的其他女人都嚇得懵了，有些捂著嘴在哭，不敢哭出聲，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麗麗姐威嚇眾人，「看好了，這就是跑的下場！」
「咳咳……」婦人沒有死，她哽咽難受的咳出一口血塊。
現在就剩下這個女孩該怎麼辦了！
麗麗姐將女孩往屋子裡一推，順手拿起旁邊人的皮帶遞給黎蘅，「打！」
黎蘅僵住了，沒有反應。
女孩站在不遠處哭得很大聲，她懵懂的看著眼前的他們，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明白，她只會哭，除了哭她表達不出任何的恐懼、無助、不解！
婦人的逃跑對他們來說權威受到了侵犯，如果不樹立威望，這裡就沒有人還會聽他們的了。
婦人是個教訓，孩子也難逃厄運，孩子的下場就是這裡這麼多人他們在乎的家人愛人的下場。
麗麗姐是在立威，這也是她打完電話后，鞏虹安排她執行的。
麗麗姐看了看她想了一會還是決定算了，轉過頭對大發說：「歸你了！」
大發聽后緩緩的露出一個微笑。
黎蘅的臉被嚇得慘白，許世樂要上前阻止。
這時黎蘅突然接過麗麗姐手裡的皮帶就沖向了女孩，抓著她把她拉到屋子的角落，然後乾脆的舉起皮帶一下一下的打下去。
女孩哭的聲音更大更響，下下到肉皮開肉綻的那種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黎蘅背對著他們，手裡的皮帶往死里的抽打，那種猛烈的聲音讓人能聽得出女孩嬌弱的身體快要被打爛了。
一個5歲的女孩怎麼能承受得住這樣的虐打？
許世樂不敢相信的看著真的會有人對一個小女孩下那麼重的手。
小女孩的哭聲撕心裂肺，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這比剛才婦人被打的什麼還要讓人害怕。
麗麗姐冷冷的看了一眼后不忘以此威脅，「不想變成那樣就乖乖聽話，大家都是自願的，不要弄的太難看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早就害怕得哭出來的其他女人。
就連一個5歲的孩子都能下那麼重的手，這要是換成了她們……
所有人驚恐又鄙視的看著黎蘅，她竟然打得下去手，竟然真的能打下去！
但沒有人上前阻攔，因為她們不敢。
大發也帶人離開，地上婦人聽到女兒的哭聲拼了命的往女孩的方向顫顫巍巍的爬過去。
地上流下了一串鮮血染紅的痕迹，女人說不出話，她的嘴已經被大發的拳頭打爛了，只有女兒的哭聲才激活了她求生的慾望，她爬到黎蘅腳下，手抓住了黎蘅的腳，乞求她。
黎蘅停手了，她把皮帶往地上一扔，身體站不穩似的搖晃了幾下，她的身體在發抖。
門口探頭探腦的幾個人還在盯著她，不敢相信又鄙視她的目光，議論紛紛。
許世樂衝進來，一把推開黎蘅讓她遠離了小女孩，婦人一把將女孩抱在懷裡，母女二人痛哭不止。
許世樂大喊：「你還有沒有人性？」
黎蘅低著頭，她站都站不穩，不打算理他，低著頭快速穿過人群出去了。
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慘狀，大發的暴力，以及黎蘅的死手，女人們都小心翼翼的再也不敢造次。
有些還有善心，親眼看到小女孩被那樣的打，都拿出藥膏送到婦人的房間。
麗麗姐沒有找醫生來看她，因為這是懲罰。
其他人也礙於麗麗姐和大發也不敢直接跟婦人有接觸。
只有許世樂他拿上一些內傷外傷的藥膏以及紗布止痛藥，毫無顧忌的走進了婦人的房間。
婦人抱著女兒如驚弓之鳥一樣蜷縮在床上，看到來人是他沒有放鬆警惕但是並不排外。
許世樂把葯一股腦的放在她面前，然後拿出來一瓶藥膏說：「孩子身上的傷要緊，快點給她擦這個，晚上如果感染髮燒了，這裡還有退燒藥。」
小女孩被打是最讓人揪心的。
婦人還沒有來得及照看自己的傷，她抱著女兒，生怕女兒再受到一點傷害，但聽到許世樂的提醒，她才恢復一點理智。
對啊，現在有什麼是比孩子身上被打的傷還要重要的！
婦人緊張的拉起女兒的衣服，卻發現，女兒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傷痕。
女孩在母親的安撫下已經停止了哭泣，害怕的蜷縮在母親懷裡，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懵懵懂懂。
婦人又檢查了她的腿以及後背，但是她身上真的就連一點紅印都沒有。
許世樂也看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婦人艱難的張口問：「囡囡……疼……」
女孩安靜乖巧極了，搖了搖頭，「不疼！」
這怎麼可能？
黎蘅抽打她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著，怎麼可能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許世樂問：「那個姐姐不是打你了嗎？」
女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說：「沒有，姐姐沒有打我，她在打自己。」
小女孩的話如一顆炸彈爆炸一樣。
許世樂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女孩身上沒有傷，他又想起剛才他推開黎蘅的時候，他看到黎蘅似乎站不穩。
原來她當時用皮帶不是在打女孩，而是在打自己。
婦人劫後餘生的緊緊抱住女兒，許世樂思索半晌后推門離開。
飯廳里眾人還在就此事議論紛紛，她們為了錢犧牲肉體，為了錢做違法的事，但是絕不會去傷害虐打一個小女孩。
他們一下子就好像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一樣，隨意的批評批判黎蘅。
許世樂現在滿腹疑惑，最困惑的就是黎蘅為什麼要為了保護女孩而用皮帶打自己？
她根本不必那樣做，小女孩與她非親非故，她完全不必為了保護女孩，而傷害自己。
許世樂回房沒有看到黎蘅的身影，他走出來，在一旁的樓梯間里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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