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這麼膚淺的嗎？
見到老闆無意談下去，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陳念便拿著書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是他很喜歡的一本書，不過現在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的。
書店裡幾乎沒有人，夕陽昏黃的光輝洋洋洒洒地散落在書桌上，安靜中又顯得落寞。
現在的很多學生並不喜歡看實體書，因為手機更方便，只是陳念沒有，他還沒有賺到足夠的錢給自己買一個。
當然，因為現在是周末，很多人更喜歡宅在寢室里打遊戲，也有的喜歡陪朋友去逛街。
別看書店裡沒有人，但是大街外卻是人滿為患。
視線所至，全是手挽著手的情侶在撒狗糧，當著眾人的面親吻摟抱。
當人們習以為常，就不會再覺得羞恥厭惡，還會多多少少有些羨慕。
「怎麼？神明也會羨慕人類談戀愛嗎？」
一道倩影伴隨著陣陣馨香在面前的位置落座，聲音清清冷冷，其主人也是美麗冷漠。
學校的高嶺之花，攻略指數滿天星的女孩，林清寒。
漂亮的眸子，冷峻的眼神，白皙的肌膚，微抿的薄唇似是透出冷漠的意味。
高挺的鼻樑完美勾勒著臉蛋的輪廓，清麗中透出凜然，蘊在眼角眉梢的都是驕傲。
一襲黑色的裙子，與白皙的肌膚交輝相映，這是黑夜與白晝共同謳歌的美麗。
這要是在古代宮廷劇里，多半是如同武女帝般的女人。
「怎麼會到這來？」陳念抬頭看著她，放下書，給她倒了一杯水，書店免費提供的。
林清寒沒有回答，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才說道：「很奇怪嗎？」
「說實話，我很惶恐，你這是在追我？」
「你說是就是吧。」林清寒瞥了他一眼，聲音不冷不熱。
生活中，最痛苦的事情大概就是曖昧不清的答案了，亦真亦假，讓人捉摸不透。
女人心思細密，很多人都不會說出自己真正的秘密，林清寒這樣，張亦妍也是如此，好複雜這兩女的。
「要看什麼書？我幫你拿。」陳念突然出聲問道。
林清寒只是坐在位置上，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一直待了好幾分鐘，難道又是來書店體驗看市井生活的？
林清寒轉過頭來，冷聲道：「不用，想看的話我自己拿。」
「我怕你不夠高。」陳念回道。
上次就是因為不夠高，被最上面的書砸了腦袋，然後林清寒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散落在地面的書本，抿著嘴，皺著眉，還在保持著不過時的優雅。
林清寒輕輕蹙眉，看了陳念一眼，隨後只是淡淡說道：「和你一樣。」
這家書店雖然老舊，但是書籍的擺放和排序都按照分類來整理的，所以陳念在剛才相同的位置找到了《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這本書。
這家書店的客人只有他們兩個人，老闆這下午也只收到他們兩人的錢，陳舊的事物總是不受新時代的歡迎，只不過看老闆漠不關心的模樣，大概是有了其他的收入來源。
但是等到老闆百年之後，估計這家有幾十年歷史的老店就消失了。
因為他上輩子回到這裡的時候，王老漢也已經不在了，沒人繼承這家書店，這裡就被人們推平，建了嶄新的公寓樓。
物不是，人也非。
「只是時間帶不走的，是炊香萬灶和煙火，以及綿延著衰老血脈而新生的傳承。」陳念在心裡悠悠嘀咕道。
只是他現在還看不到這樣的繼承者們......
回到位置，就看到林清寒拿著他的書仔細專註地瀏覽。
認真的人格外有魅力，更何況是林清寒這樣的美人，安靜優雅，美麗精緻，白皙的脖頸透著夕陽的光澤，在這樣靜謐的環境里，彷彿在人的心裡唱了一首溫柔的催眠曲。
陳念安靜地坐下，林清寒什麼都沒說，他沒不打算搭話。
借著昏黃的夕陽，欣賞美人看書，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林清寒突然蹙著眉，抬起眼眸瞥了陳念一眼，冷聲道：「女生不喜歡一直盯著她們看的流氓。」
「你就直接說不喜歡我這麼看你就行了，你說了，我就不看了。」陳念笑著回道。
林清寒：「......」
「你想考哪所大學？」陳念突然問道。
「京大。」
林清寒繼續翻閱著書籍，不慌不忙地回道。
「專業呢？一般是金融或工商管理吧？」
「醫學，計算機…什麼都好。」
這個答案讓陳念有些詫異。「不學習金融專業回去管理你家的公司嗎？」
要換做是其他人，家裡這麼有錢，絕對學了相關專業回去繼承家產，還這麼努力幹什麼？包養幾個明星在面前唱征服不好嗎？！
「我不喜歡。」林清寒冷聲回道，彷彿看穿了陳念的心思。「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人總有想逃出去的衝動，既然逃不開，就只能找其他的事物轉換心情。」
陳念看得出來林清寒說的是她的家事，被趕出來就算了，還被暗殺，還要擔心公司的運營，她的人生不只有這些破事，在絕望中不斷求生存，雖說作為女人很柔弱，但林清寒卻能頂半邊天。
「感覺你們很複雜。」陳念感嘆道。
「也許吧。」林清寒沒有否認。「就算我繼續往前走，即便獲得了勝利，恐怕最後也得不到很好的結果，可能就會連累很多人，就像上次一樣，害得別人死去。」
上次搭上了柳青，一路下來，死去的人已經很多了，她不希望有再多的人就這樣死去。
「但是我們不能後退，敵人不會留情，甚至會進行反撲，把我們吃得一點都不剩。」林清寒合上書，抬起眼眸看過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你是想終結這個鬧劇？還是想停止和平一段時間？」陳念問道。
林清寒不假思索道：「終結鬧劇會用盡我的人生，還會害得很多人死去。但是，即使我們停止，對方也不一定會停止，發狂的野獸或許會瘋狂地報復。」
「那結果不是出來了嗎？」陳念說道。「既然對方決定至死方休，那就不要祈求對方能夠溫柔下來，野獸或許會溫和，但是只有死了才能保證自己永遠的安全。林清寒同學，你要記住，永遠要把自己當作中心，求人不如求己，把敵人抹掉就是對己方最好的保護。」
林清寒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們神不應該求人向善的嗎？」
陳念正色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比起求人向善，我更希望你為自己考慮一下，畢竟你長得好看，所以我支持你。」
「你這麼膚淺嗎？」林清寒小嘴微抿，直愣愣地看著他。
「你應該早些認清我的真面目的。」陳念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