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必輸的局面
戰王把沈赦送回他在洛皇城的手機店后就離開了。
在出門的時候，戰王被手機店那幾乎低得沒有的門檻帶了一下，整個人來了個狗吃屎。
看上去簡直狼狽得很。
站起身來，他臉色陰沉的拍掉身上的灰塵，抬起腳迅速的離開了。
那坐在櫃檯轉椅上的沈赦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一抽，心中為戰王默哀了幾分鐘。
那個傢伙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那麼強的實力，幾乎都能夠算得上平地打摔，這已經倒霉透頂了啊。
不過也對，戰王雖然強大，但比起那個傢伙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被祂注視，戰王能夠扛著不死已經算牛逼的了。
換個人的話，恐怕已經沒了。
「天上出現了一座山。」
在戰王離開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后，手機店的店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雙眸平靜的看著沈赦，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快要睡著的沈赦眼皮輕輕一抬，看了兩眼臉上蒙著黑色紗巾的她，用著很自然的語氣說道：「正常，祂既然要讓我當個見證者，自然不會讓我插手其中，而且祂也是個見證者，自然需要親眼注視著這裡。」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祂到底想要見證什麼，但我還是勸你算了，你不是祂的對手。」
她慢慢的走到櫃檯面前，雙眸一眨不眨的和沈赦對視了起來。
星空之外文明繁多，各種各樣的種族都有。
但是唯一知道祂存在的，就只有他們這方天地的生靈。
甚至哪怕是他們這方天地的人，也唯有少數的一些個強者知道祂。
而知道祂存在的，不管是多麼強大，面對祂時除了無力就是絕望。
你會的祂全會，你不會的祂也都會。
至於比力量，哪怕你再強大，也根本比不了祂。
因此她雖然不知道沈赦和祂到底想要見證一些什麼。
可是她無比的清楚，沈赦面對祂時沒有任何的勝算。
到時候他把他自己賠進去了，說不得還會連累這一方天地。
「正是因為你們這樣的想法，所以我才想要見證。」
她說出來的話，讓沈赦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她是怎麼想的。
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想法，讓沈赦心中不甘心。
他的不甘，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還比不上那個傢伙。
他不甘心的是所有知道祂存在的人，面對祂時除了無力與絕望之外，居然只剩下某種潛意識的臣服。
他們從未想過有半點的反抗或者說比較。
也正是因為這種不甘心，沈赦想要博出一個可能性來。
哪怕他明白這個可能性很小很小，小到幾乎沒有，他也要去博。
哪怕是自己魂飛魄散，他也在所不惜。
因為對他而言，用自身殘火點燃天地，給眾生續上一條可見未來的道路是值得的。
「你是真正意義上和祂戰鬥過的人，我原本以為你應該比我更懂。」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用著略顯自嘲的語氣說了起來。
甚至因為說到了這裡，她都忘記了自己來找沈赦只是想要知道那一座山到底代表著什麼……
「我傷勢很重，需要休息。」
沈赦不想和她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了。
他用著比較虛弱的聲音說了句后，就閉上了雙眸。
他的傷勢很嚴重，但其實並沒有嚴重到連說話都累的地步。
他只是覺得心累。
有些話明明表達起來很容易讓人聽得懂，可別人就是喜歡裝作不懂的樣子。
或許是自己的想法，他們不接受吧。
那麼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不然誰都糟心。
她深深的看了沈赦兩眼，轉身走出了手機店。
而沈赦在她離開后，晃晃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轉身沿著旁邊的過道回到房間中。
盤膝坐在蒲團上，沈赦雙眸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牆壁。
看了好一會兒后，他的嘴角有著一抹濃濃的自嘲。
「因為沒有影響到你們，所以願意當做沒看到嗎？」
一直以來他都明白，祂只要沒有真正伸出祂的手，就沒有什麼人願意與祂為敵，都會選擇性的遺忘掉祂。
畢竟祂一直以來都好像個透明人一樣，明明力量強大到能夠掌控一切，但祂就是什麼都不做。
也因為這樣，祂沒有影響到任何人，所以其他人也不願意招惹祂。
可沈赦很明白，當一個強者有這樣的念頭后，哪怕會越來越強，但也稱之不上是個強者了。
而且祂不伸手插手什麼，並不代表祂一直都不會伸手。
只是祂認為還沒有什麼值得祂伸手干擾的存在罷了。
而且祂沒出手，但無形中的威懾，卻早已經影響世間萬物了……
「必輸的局面嗎……」
低聲呢喃自語，沈赦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始恢復自己的傷勢。
從剛才那女人的想法，他就知道自己現在面對的局面到底有多差。
畢竟那般強大的人居然都是這樣的心態，那麼就不要談其他人了。
可就算是必輸的局面又如何，至少自己努力了。
哪怕最終真的輸得一塌糊塗，他至少也對得起自己了。
自己能夠做的已經做了。
自己已經給萬物萬靈撬開了另外一條通往希望的道路。
但他們如何選擇，自己干擾不了，也只能夠容他們自己選擇。
「這世上，從來都是些不知好歹的人。」
雲巔之上，一座大山在一般修行者看不到的情況下在空中慢慢漂浮。
大山山頂有著一間茅屋，茅屋外有著一個老人盤膝坐在那裡。
他身上散發著的氣息與那個傢伙有些相似，但實力卻是差了很多。
此刻，他眺望著遠方，雙眸似乎直接看到了下方的芸芸眾生，眼中帶著絲絲嘲弄。
有些賭，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沈赦在明知必輸的情況下依舊要那般做。
如果沈赦曾經不因如此而對祂揮舞戰兵，或許他已經站在和祂一樣高的位置了吧。
哪怕不談上次，這次他不引來祂，應該依舊能夠登臨因他而在的那一座高峰吧。
那麼現在呢，他還能夠登臨那一座高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