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子敘舊

「微兒，你怎麼可以這樣魯莽？」

蘇玉的心不禁抽動著，他那樣激動，他在緊張什麼？緊張她嗎？

楚微月仰面，對上他那張俊冷的臉，微微一笑，猶如春風拂面，她的笑容那樣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從容。

「蘇玉，我是心甘情願的。」

蘇玉望著她，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痛楚。

以前，他總認為自己的尊嚴不容侵犯，可如今，他明白了，其實真正的尊嚴，源自自己的心。

今日這件事，他為了自己那一丁點不容侵犯的尊嚴，卻犧牲了她。

他不忍，覺得愧對於她。

可是，她卻笑著，說她是心甘情願的，這讓他如何負她？

蘇玉把楚微月緊緊抱在懷裡，楚微月一怔，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手慢慢地環繞上去。

蘇玉低下頭，楚微月頭髮散發的點點幽香，令他沉醉。

他低聲道：「微兒，我不會再讓你受苦，相信我。」

他就這樣抱著楚微月，看不到她的表情。

楚微月心中蕩漾起一層波瀾，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任憑蘇玉這樣抱著自己，想他也是個可憐人。

許久，蘇玉慢慢鬆開了楚微月，「微兒，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我命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

楚微月想伸出手，卻又縮回，目送蘇玉離開了房間。

也許是最近壓力太大，楚微月倒在床上，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窗外，雪花紛紛飄落，漫天大雪將月州城染成一片白色。

將軍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蘇烈穿著一身厚重狐袍，從馬車上下來。

「將軍回來了！」

下人們紛紛出來迎接，「恭迎將軍回府。」

蘇烈點了點頭，手掌一揮，「大家忙活去吧。」

「是！」

蘇烈剛回到將軍府，並沒有直接去找於氏，而是去往偏處的那一方向。

雪花飄落在蘇烈的肩上，蘇烈站在柴門外，只有這裡，承載了他許多回憶。

「月娘……」

蘇烈推開柴門，房間內擺放整齊有秩，根本不像荒廢已久，難不成這裡每天有人打掃？

正狐疑之際，蘇烈轉身，看到蘇玉白衣不染地站在那裡，雪花打在蘇玉的頭髮上。

沒想到一年不見，蘇玉出落成男兒了。

蘇烈剛要笑著去迎迎他，蘇玉掠過他，不看他，在母親的靈位上拜了拜，又站起身。

默然不語。

蘇烈走上前去，道：「想當年，你娘親最喜歡吃桂花糕，每年咱們一家三口一到這時候，就坐下來一起吃，看著雪景。」

蘇玉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我們一家，就坐在這裡，看窗外的雪景，其樂融融。」

蘇玉冷笑了一下，道：「您還記得娘親，著實不易。」

蘇烈聽到此處，嘆了一口氣，「只可惜，當年怪為夫，沒有珍惜此番真情，年輕氣盛娶了二房。」

蘇玉聽到此處，眼淚止不住在眼裡打轉，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道：「過去的事，父親就不要再提了，今日，我命人做了桂花糕，我倆品嘗。」

蘇烈哀嘆了一聲，「也好，今個兒咱爺倆兒配點桂花釀，喝上一喝。」

外面的雪下個不停，風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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