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這麼膽小了?
林榛這下不知道怎麼辦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樣無法動彈,是她面對他時天生的弱勢。被撞破,她的臉發白,已經醞釀著破罐子破摔,想大聲尖叫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易白見她不說話了,而摳住她纖細手臂的右手明顯的感受到了顫抖。
他頓了頓,又笑:「嚇到了?我這麼凶?」
你凶不凶自己不知道么?她捏著拳頭。挨了一刀都面不改色的人,偷東西還理直氣壯的人,現在還發現了她要留證據的心眼,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依舊不說話,是不知道說什麼,就是抖,後悔來這裡散步。
易白覺得她特別的,說嚇到了吧又不吭聲求饒,說膽子大吧又抖的慌。
他眯眼笑:「你留這個的目的讓我猜猜,是…怕跟我扯上關係?」
她不吭聲,垂下頭。
呵,這個時候倒是有脾氣了。但她抗拒又抵觸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無惡不作的壞蛋,不想跟他有絲毫聯繫。易白突然覺得沒意思了,鬆開了她,把手機遞過去:「趕緊走。」
嗯?她愣。
「不是不想扯上關係?給你機會還不逃走?」
她只猶豫了一秒,便扯回手機,迅速轉身開門出去,哪怕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放過了她,但她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埋頭說:「我會刪掉的。」
說完,她消失在了夜色中。跑了好遠之後,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回到家裡,背後全是冷汗。懊惱運氣不佳,也在心裡對易白這個人的印象繼暴力,沒禮貌,輕佻,目中無人外再次增加了不好的一面。
偷竊。
林榛一晚沒有怎麼睡好,做夢夢見進了監獄,無論怎麼解釋警察都不聽他的。身邊傳來那人的聲音,陰森森的。
「沒用的,跟我扯上關係還想證明無罪?」
到教室的時候,她都精神不濟。前腳坐下,尚小雨湊上來:「你今天跟易老大一起來的哦?」
「嗯?」
她茫然抬頭,瞥見某個讓她睡眠不好的人正慢條斯理的從走廊走過,一臉沒有睡醒的煩躁,讓人不敢靠近,她愣住。
「你說什麼?」
「我爸送我上學的時候我都看見啦,你們一前一後走在路邊,易老大就在你身後一米多遠,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林榛瞪大了眼,一直在她身後?她抖了下,後背有些涼,隨即而來的是吃驚。
他昨晚真的在那家睡覺了,不僅睡了,他今天沒有穿校服,還換了別人的衣服?
「你真的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你們故意的……」她的神色裝作晦澀曖昧起來。
她張了張嘴,想也沒想的否認:「我不知道,我戴著耳機。」
「哈哈哈,你好認真,我開玩笑的啊,當真啦?這是怎麼可能的事嘛。看你太悶啦,逗你玩的呢。」
林榛今天沒有扎頭髮,遮住了微微紅的耳朵。心裡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這個少年腦子裡的想法。就跟他行事說話沒有邏輯可循一般,全靠他的心情。
但念在同班同學的份上,也許她保守他的秘密,就不會招惹麻煩。
一上午都風平浪靜,除了易白沒有穿校服,被班主任又批評了幾句,不過他完全沒有改正的意思,繼續睡大覺,氣的班主任的額頭似乎又亮了幾分。
午休后,考了一場數學的入學考試。林榛正在看題的時候,聽到後面傳來老師的聲音。
「易白,如果你不考試就去走廊站著,不要打擾其他同學。」
接著只聽到凳子挪動的聲音,等林榛和全班同學回頭的時候,只看到他慢條斯理的走出後門,仰頭打了一個哈欠,站在了門口。
還順手帶上了門。
看著關上的門,林榛還來不及思考,老師便道:「大家別看了,趕緊做題,如果成績下滑,作業加倍啊。」
一下子所有人都不敢多想,奮筆疾書起來。
林榛做題做的很快,最後還有20分鐘的時間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肚子隱隱做痛,好像是經期要來了,一般情況下考試期間不允許上廁所,想了想,只好拿了一包所需品,站起身到講台上交了卷。
全班同學都對她投入了注目禮,賀老師也愣了下,而後推了推眼鏡:「林榛同學,這次的試題我出的不簡單,你確定要提前交卷?」
她不好說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只點點頭:「老師,我寫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嗎?」
這次的試題確實有難度,就連全校第一的柯澤還在驗算最後一道題。一個新來的同學,結果這麼有自信,只叫下面的同學面面相覷。她本來不是喜歡做惹人注目的事的人,現在也迫不得已了。
老師最終還是同意了,因為她簡單瀏覽了下試卷已經對這女孩的能力有了一定的數。「出去吧,第三節課上課之前來辦公室一趟。」
林榛點點頭,安靜的走出教室。埋著頭的她沒心思關注外面站著的人,只在路過的時候被問候了聲。「提前交卷?」
帶著調侃和好玩的意味,她沒說話。
「哪兒去?」
她還是沒理會,假裝沒有聽見。
身邊跟上了人,她抬頭,警惕的移動到一邊。
易白保持和她一樣的速度,在她身後位置形影不離。直到到了廁所門口,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後者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與情緒波動,笑了下:「怎麼?覺得我跟你有一樣的癖好,跟蹤你?」
林榛捏緊了手,低聲說:「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原來是怕他來找事兒,他挑眉:「這麼膽小了?」
「……」她是不想再惹麻煩了。
她不說話,易白看了她幾秒,呵笑了聲後走進了另一邊,林榛這才恍然原來不是來警告她的,臉紅了紅,趕緊去解決自己的事。
她提前交卷的行為讓尚小雨激動了半天,直呼崇拜,就連柯澤也忍不住回頭來問她。
「你最後一道題的答案是多少?」
林榛想了想:「1。」
柯澤猶豫了下:「我是8。」
「那就看你們兩個的答案誰是對的咯。」尚小雨在一旁看好戲。
柯澤轉頭去拿出自己驗算的本子:「這是我的步驟。」
林榛愣了下,拿過來認真的看后,抬頭說:「我多了一步。」
「哪一步?」
林榛見他認真的想要討論,也不好拒絕,打開文具盒,驗算起來。
在後排的張航剛打完一把遊戲要跟易白說話,結果看他視線落在前方,順著看過去,就見林榛和柯澤在說著什麼,嘖嘖了兩聲:「沒想到轉學的奶茶小妹竟然還是個學霸,比老子都還提前交卷。柯澤這小子一直就只跟成績好的說話,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別人交流學習哦,罕見了罕見了。」
一般他們都隨便寫寫,結果沒能成為第一個交卷的。
易白纖長的手指敲打著桌子,沒動。
「白哥,看啥呢?」
易白依舊沒動,突然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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