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不曾有變，矢志不渝
霜暮剛生下孩子就被得知是個男孩子。
心裡咯噔一下。
自己的娃娃親泡湯了。
綿綿來的時候。
抓著綿綿訴說了一番。
綿綿對霜暮說道：「兩兄弟，以後也有個照應，挺好的。」
辰辰在一旁回應的說道：「辰辰以後會和頌頌弟弟做很好的朋友的，辰辰會幫霜暮媽媽照顧好頌頌弟弟。」
霜暮聽得歡喜。
對綿綿說道：「我以後的孩子，要是像你家孩子就好了。」
綿綿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寵溺得對綿綿笑笑。
沒有說話。
素素咳嗽兩聲。
對兩人說道：「我站在這裡半天了，對我說兩句吧。」
素素說著，又對著霜暮走進兩步。
對霜暮問道：「怎麼樣？還疼嗎？醫生怎麼說？」
霜暮對素素說道：「現在麻藥勁兒還沒過去，現在還沒什麼感覺。估計待會兒就開始疼了。」
剛說完，霜暮就發現自己肚子上面好像開始有感覺了。
整個人的眼神開始渙散。
對身周的人說道：「我開始難受了，我想安靜躺一會兒。」
又看著明朗。
對明朗說道：「明朗，你幫我去招待一下，我實在是難受。」
綿綿看了素素一眼。
對素素說道：「我去問問看，有沒有止疼葯，你在這裡待著還是和我一起去？」
素素選擇和綿綿一起去。
很快聯繫上霜暮的醫生。
醫生開了止疼葯。
說是過會兒再吃，不要現在吃。
於是綿綿和素素拿著葯，和霜暮聊了一會兒天，再給霜暮吃下。
霜暮吃下藥。
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霜暮對綿綿問道：「我的反應誇張嗎？還是所有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好疼。」
綿綿搖頭說道：「我是順產，我不懂剖腹產是什麼感覺。我當時的煎熬是在產房裡面度過的，出來就沒那麼痛苦了。」
霜暮疼到整個人的眼睛不能聚焦。
躺著不敢動，後背僵硬，一動就疼。
看起來在睡覺，可比醒著還要難受。
連綿綿和素素什麼時候走的，霜暮都不知道。
醫生來看過霜暮。
本來普通人二十四小時之後就可以下床了。
但霜暮這種情況，醫生建議三天之後再下床。
因為霜暮的身體情況實在是比一般人差。
先打幾天的葯再說。
一直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霜暮才出的醫院。
醫生囑咐，霜暮這種身體，起碼要養個幾年。
一定要好好調理。
明朗都記在心裡。
一直到霜暮回家。
明朗紅著眼眶說道：「我們以後不生了，這一個就夠了，我不想要你再受苦了。」
霜暮給明朗抹著眼淚。
對明朗說道：「憨寶，這不是受罪，我愛你，我願意給你生。」
孩子生來乖巧。
不怎麼需要花心思。
稍微長大一點。
明朗就把孩子給了貪念孫子的兩位母親。
自己則帶霜暮出去遊玩。
飛機上。
霜暮對明朗問道：「我們兩個出去玩，把孩子交給媽媽帶會不會不太好？」
明朗笑著寬慰霜暮。
對霜暮說道：「你放心，這是最好的安排。」
明朗帶霜暮去了一個寂靜的小山村。
很偏遠，很安靜。
這裡住著寥寥數人。
但也的確被稱之為村莊。
兩人落腳在一個務農為生的百姓家。
霜暮對明朗問道：「為什麼突然來這裡？有什麼驚喜嗎？」
明朗搖頭說道：「稱不上是驚喜，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所以我就想帶你來看看。」
霜暮笑著問道：「你就不擔心，我不喜歡？」
明朗搖頭，對霜暮笑著說道：「不擔心，我以前不管去哪裡都覺得都一樣，都一樣無趣。但自從遇見了你，我覺得哪裡都一樣，都一樣有趣。所以我覺得自家老婆應該也會這麼覺得。」
奶奶很溫柔。
即使第一次相見。
第一次相處。
完全不會覺得膈應。
霜暮在私下悄悄問明朗。
「住這裡也是專門挑選的嗎？」
明朗點頭。
霜暮對明朗問道：「這要怎麼去看？」
明朗對霜暮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去辨別一個人是好是壞，但我知道她給我一種很溫柔的感覺，所以我願意去相信她。」
看來明朗和自己的感受一樣。
霜暮得到這樣的結論后。
於是找到奶奶有空的時候。
對奶奶問道：「奶奶，你為什麼對我們兩個陌生人也這麼好啊。」
奶奶看著霜暮的眼神，十分慈祥。
對霜暮說道：「你們這些小孩子，和我孫子一般大，你們都一樣平時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沒關係，來奶奶這裡，在這裡永遠可以做自己。」
霜暮忍不住說道：「可是我總是幹壞事，不聽話，還笨手笨腳的。」
奶奶笑著說道：「你啊你…」
說著給霜暮遞出一個吃食。
對霜暮說道：「要乖，要做一個乖小孩才會有人喜歡，記住了嗎？」
霜暮點頭。
奶奶又說道：「但你要記住，在奶奶面前做自己就可以，做自己奶奶也會很喜歡。」
霜暮點頭。
落淚。
一氣呵成。
不敢抬頭。
不敢說話。
害怕自己泣不成聲。
明朗見狀，讓奶奶先離開了。
明朗摸著霜暮的腦袋。
霜暮對明朗說道：「她為什麼這麼溫柔，明明萍水相逢，她為什麼會這麼溫柔。」
明朗思量一番。
最終決定用文藝一點的說法。
對霜暮說道：「可能有的人的溫柔，就像懸挂的太陽，不止溫暖自己，還可以溫暖許許多多的人。」
霜暮身子弱。
明朗心疼。
對霜暮說道：「別哭了，不要去看手裡沒有什麼，而要去看手裡抓到了什麼。」
給霜暮擦乾眼淚。
對霜暮說道：「明天我們在這裡轉轉，順便幫奶奶幹活吧。」
淚被擦乾。
情緒也被帶走。
霜暮對明朗說道：「好呀，這個想法好，我們幫奶奶幹活。」
明朗嘲笑的說道：「就你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樣子，你能做什麼活？」
霜暮傲嬌的說道：「我能做好吃的給奶奶吃。」
剛好奶奶路過。
明朗趕緊說道：「奶奶，明天你一定不要讓她碰鍋鏟，她從來都沒有做過飯，明天估計家裡都毀了。」
奶奶慈祥的無聲笑著。
最後對霜暮說道：「沒關係，奶奶可以教你，這種小事情，我們聰明的小傢伙學起來很快的。」
霜暮傲嬌的看向明朗。
露出一個嘚瑟的嘴臉。
次日。
跟隨奶奶的步伐。
來到了一條蜿蜒的小路。
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小山丘。
山丘相鄰處是一個個數不盡的小山丘。
座座山丘下的小溪匯聚成小河流。
山丘上，目光所及處。
青草，紫花。
微風拂面。
霜暮嗅到了溫柔。
總覺得溫柔是個感受的詞。
但在這一刻，霜暮覺得自己抓到了溫柔。
霜暮伸出手。
對明朗說道：「我抓到了風，它在撓我痒痒，我的手心痒痒的。」
說著笑了出來。
明朗看著地上微長的草。
對霜暮說道：「你看地上的草，都笑到彎了腰。」
霜暮跟著花草一起，隨著微風搖頭晃腦。
看起來十分開心。
明朗看著霜暮的笑容。
整個人跟著一起開心了幾分。
耳畔的風。
天邊的雲。
細節到地上的一朵小花。
無一不都在說著美好二字。
明朗看著霜暮的側臉。
對霜暮問道：「在老了以後，你還會記住這一天嗎？」
霜暮笑著說道：「會，會記起你，會記起這個奶奶。」乃至這片景色。
看起來這片景色沒有什麼出眾。
可已經進入到霜暮的心裡。
明朗突然喊了一聲。
「老婆」。
霜暮甜甜應答。
「怎麼了？」
「能娶到你，是我很早以前做的一個夢，現在我實現了，我好開心。」
「老婆，你記得你第一次來我簽售會嗎？那是第一次你來追逐我，我覺得我離你沒那麼遠了，突然有種雙向的感覺，那個時候就覺得自己會成功。」
「你記得我公司那房間里的畫吧，那是我這些年的積累，裡面有每個時刻中靈動的你。我想留住每一刻的你。」
「老婆，謝謝你給我進入你世界的機會，謝謝你讓我愛你。」
霜暮含笑的眼睛看向明朗。
對明朗說道：「其實很久之前我就很欣賞你，不過也僅僅止步欣賞。到後來，慢慢通過文字，發現我們靈魂的契合度非常高，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上你了。不是我給你機會，而是你有足夠的人格魅力，所以我才會愛上你。」
霜暮說得很認真。
沒有半絲摻假。
眼神也無比堅定。
「你不是誰的替代品，從來不是，誰做誰的替代品都是不合適的，我做不來這種事。你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我們的愛也是獨一無二的。」
「明朗，我愛你，春天也愛，夏天也愛，秋天也愛，冬天也愛。一年四季，從早到晚，我都會愛你，正如你愛我的那般。不曾有變，矢志不渝。」
明朗接住霜暮的話。
對霜暮說道：「不曾有變，矢志不渝。」
威風再次吹過來。
河水泛起漣漪。
兩人看著湖面。
十指相扣。
對視而笑。
溫柔在手上。
而愛的人，也在手上。
陽光下，笑容燦爛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