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我的生日（下）

「那我就把下面兩手歌連著唱了啊，我抓緊時間唱，也好給咱們老師表現的機會是不是。」我說完看著林予，同學們歡呼著，鬧著，起著哄。林予笑笑：「好，你唱吧，你唱完我就唱。」他說完，更沸騰了,「快唱啊！筱筱姐，快啊！」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好，我這就唱，哼！」我拿著話筒走到前面，「那第二首歌，不完美女孩，送給大家，哈哈，大家沒聽過的可以看看歌詞哈，嗯，我唱的不太好，但歌詞寫的還是很好的哈。」

我不知道怎麼就點了這首歌，我其實是想唱給他聽的吧，隨著我的胡思亂想，音樂旋律響起，我轉身看著屏幕的歌詞，「當我的笑燦爛像陽光，當我的夢做的夠漂亮，這世界才為我鼓掌，只有你擔心我受傷，全世界在等我飛更高，你卻心疼我受傷翅膀，陪我一起，飛向更遠的地方。」這首歌前部分唱的很低沉，也很緩慢，再加上我此刻的嗓音有絲絲沙啞感。我唱完第一部分，慢慢的轉身，眼睛不知該看向何處，卻不知不覺目光和他對視，又很快看向別處。

「當我必須像個完美的女孩，滿足所有人的期待，你卻好像格外欣賞，我犯錯犯傻的模樣，我不完美的夢，你陪著我想，不完美的勇氣，你說更勇敢，不完美的淚，你笑著擦乾，不完美的歌你都會唱，我不完美心事，你全放在心上這不完美的我，你總當做寶貝，你給我的愛也許不完美，但卻最美。」唱著唱著，歌詞寫的真好，我紅了眼眶，慢慢的向沙發走去，還是坐到了他旁邊，他回頭看我，予我微微一笑，這笑容讓我強忍著的眼淚彷彿要溢出來，我卻不敢和他對視了。

我不知道他看沒看懂這個詞的含義，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出我的心思，我慢慢的和他一起靠著沙發背上，繼續唱：「全世界在催著我長大，你卻總能陪我一起傻，陪我一起，面對未知的風浪，當我努力做個完美的女孩，滿足所有人的期待，只有你會，聆聽分享，我所有快樂和憂傷，我不完美的夢，你陪著我想，不完美的勇氣，你說更勇敢，不完美的淚，你笑著擦乾，不完美的歌你都會唱，我不完美心事，你全放在心上，這不完美的我，你總當做寶貝，你給我的愛也許不完美，但卻最美，你給我的愛也許不完美，但卻最美。」

歌詞寫的真的很應景，我緩緩地唱出來，所有人都彷彿進到了歌裡面，唱完了大家都沒反應過來，都還沉浸在其中。我默默的站起來，走到了點歌位置，繼續選著歌。「筱筱姐，你唱歌真好聽，這文委應該你來當，選歌也選的好，那為什麼上學期晚會選個那首英文歌啊！」和我關係比較好的一女生，聽完完全沉醉其中，和我抱怨著。她不了解上回情況，舊事又重提了。我看向林予，淺淺一笑的說著：「上回不是我非要去唱的吧！你們大家起鬨讓我去表演的啊，我隨便挑的歌啊！老師，你也是非讓我去不可，你報的我啊！」林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記錯了吧，我可沒抱你，抱你的是蘇鑫.」夥伴們聽他說完，都笑得不行。給我氣的，我內心真想問候他一句啊，要我如何表達，他才能知道我的心意呢，他才能明白呢？我哼了一聲，不在看向他。我站了起來：「最後一首歌，你是答案。」他不知道這首歌，並不知道什麼意思。

音樂已響起，我不再說什麼：「如果世界忘了旋轉，誰用春光讓冬夜溫暖，如果星星不那麼燦爛，誰還會向她許願期待她陪伴，如果今天淚光閃閃，誰讓明天值得我樂觀，如果怕風少了安全感，誰把我放在宇宙中心寵愛。」我視線環顧著四周，視線回到了他身上，四目相對，緩緩的唱出下一句，是我想對他說的話：「而你是我的答案，最確定的答案，像走在一條花開的路，不會錯過美滿，緣分轉幾個彎證明，我們不會走散，學會用眼神牽手那才浪漫。你是我的答案不變的答案，有了自己的天使，做什麼都顯得勇敢，順著夢的沿岸，只有收穫沒有遺憾，被握著手心看的未來，永遠蔚藍。」歌詞寫的多好，我沒有勇氣向你說什麼，只能用歌詞去表達，林予你是我的答案，最確定的答案，緣分轉幾個彎我們還是會相遇，你是我不變的答案，林哥哥你知道嗎？我深情與他對視，唱著唱著，眼淚就這樣下來了，屋裡燈光閃爍，加上我站在前面，並沒有人看出我哭了，林予的眉頭緊蹙，我不知道他可否聽明白我所表達的含義了嗎。我轉個身快速把眼淚擦掉，又轉過身向他的方向邊唱邊緩慢的走了過去，「.而你是我的答案，最確定的答案，像走在一條花開的路，不會錯過美滿，緣分轉幾個彎證明，我們不會走散，學會用眼神牽手那才浪漫，你是我的答案不變的答案.」歌曲結束，大家掌聲熱烈。我拿起一瓶酒：「很感謝大家能來陪我過這個生日，真的謝謝大家，人無完人，我知道我不夠完美，這麼不完美的我多謝大家這麼多年真心伴我，最後，希望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吧。來，我敬大家一杯，大家一起喝一口。」我把酒瓶舉到了他面前，他愣了一下，隨即他回過神來舉起了酒瓶，笑了笑，那笑，很不好看。我強擠出一個笑容回他，我知道這笑也不會好看到哪去。我不再理他，繼續跟每個人碰了碰，幹了一整瓶，我坐回到沙發上，低著頭。

我不知道在想什麼，又開始拿起了酒瓶獨自灌著酒，林予這次並沒有奪下我的酒瓶，也沒說什麼，他就坐在我旁邊，我卻不知道他是何表情在看想把自己灌醉的我。大家注意到了我的異樣，「筱筱姐，你怎麼了啊。」幾個姐妹兒圍了過來，遞給我紙巾，擔心的問著我。

「沒事，喝多了。」我淡淡的說著。幾個男生開始起鬨：「哎，哪喝多了啊，我看這是春天到了，有人春心萌動吧！」大家起鬨者大笑，「就是就是！」「心裡有人啊！」他們亂鬨哄的說著，把我並沒有解釋什麼，也不理他們，把頭看向林予。「我唱完了，該到您嘞！」我甜甜笑著等著他唱。

他揉揉我頭：「唯你一生，點吧。」我有些愣了，沒想到，他那麼痛快的就答應了。我回過神來，點點頭，轉身跑去點歌了。原來，我並沒有多特殊，我也和其他同學一樣，那麼期待聽他唱歌。點完，話筒遞給了他，他拽著我坐下，我看不解的看他，他不理我的質疑，手很自然的摟在了我肩膀上，他那麼的自然，開始唱了，我的內心卻不淡定了。「當春風吹不動鞦韆，我們看落葉說變遷。懷念著初見的容顏，想象著皺紋看不厭。當人們都相信謊言，我們已超越了誓言。人難免為生活改變，你我在成長中互勉。一生有多少個春天，有你才開始數明天。頭髮若白了幾根弦，感情又深了好多年。一生有太多的春天，有你怕不夠我留戀，沒想過半路的酸甜，唯有你一生到終點。」

他的嗓音極富有磁性，低沉雄厚，靜靜聽著，我的內心早已不平靜了。眼淚積滿眼眶，終是溢了出來。「當世界纏綿像雲煙，要迷信愛情的箴言。人們說相愛的條件，我看你睡著的笑臉。當無情歲月在考驗，感情為生存變虧欠。哪怕有夢想沒實現，有你的歲月才新鮮。一生有多少個春天，有你才開始數明天。頭髮若白了幾根弦，感情又深了好多年。」他感受到了我的變化，摟著我肩的手緊了緊，張開手掌拍拍我的胳膊，頭轉向我，看著我，那種眼神是我形容不出來的深情，「一生有太多的春天，有你怕不夠我留戀。沒想過半路的酸甜，唯有你一生到終點。唯有你才愛上永遠，我只愛有你的人間。」

我早已經泣不成聲，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好聽，一首歌唱出來很有味道，那種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早已掉進他的愛河中，迷失了自我，不能自拔。一首歌結束，他仍拿著話筒，笑著伸手拿了瓶酒：「已經很晚了，早些回去吧，大家一起喝一口，破例陪你們瘋狂，但畢業之前只此一次。生日快樂，筱筱。」他溫柔的看著我，我擦著眼淚，舉起酒，和我碰了一下，他沒有再跟其他人碰，只是在桌上一碰示意了一下，喝完了那一瓶。他一直摟著我，我的眼淚一直在流，控制不住的哭著，大家都看著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乖，別哭了，哪有過生日還哭的，不讓你寫檢討了，行吧，別哭了啊！」他哄著我，開玩笑的調節著氣氛。我擦著眼淚笑了笑：「那我不哭了！咱們走吧。」我說完，他們又笑開了。他繼續吩咐著：「男生負責把女生送回家，我就不一個個送回家了啊，都注意安全。」他拉著我走出了包房，下了樓自覺的買了單，我甚至都沒有客氣的去搶著結賬，在他面前，彷彿這些事已經成了習慣，不會和他客氣什麼。他開著車，我們誰都沒有先說話。安靜的彷彿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他終是打破了沉默：「我們散散步，談談好嗎？或是回家談談？」我沒有回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要是酒喝的多了，不清醒，我們可以明天再談」他還要再說什麼，我出聲打斷了他：「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