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窺視
緩緩睜開眼睛,大神鷹看見了雪白色的天花板,小腹處依舊疼痛,不過比之前要輕很多,但這疼痛程度一直在她能接受的極限點來回蹦躂。
大神鷹緩緩轉頭,看了一眼周圍,這房間里有不少床位,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發生了什麼來著?
她捋了捋頭緒,記得自己是在練舞,然後...然後就暈過去了。
「嘶...」
醒來沒一會兒,腹部的絞痛感又陣陣襲來,疼得她齜牙咧嘴,腰間也不是很舒服,腹痛腰困地,躺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無論什麼姿勢都很難受。
「....嚴重....」
門外傳來幾句說話聲,可因為距離有些遠,大神鷹自捕捉到了幾個詞。
嚴重?什麼嚴重,是在說她自己么?
「咔。」
外面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是橋本奈奈未和齋藤飛鳥兩人。
「娜娜敏...」大神鷹挺奇怪的,為什麼這兩人還有空來這裡。「你們不是在訓練么?」
「這次舞蹈沒那麼難,在老師那得到允許后就來看你了。」橋本奈奈未回應她說。「感覺好點了么?」
「嗯,好多了。」
大神鷹的聲音還是有些虛弱。
「本來麻衣樣她們也想來的,不過我覺得來的人不宜太多。阿羞吵著鬧著要跟過來,我也甩不掉她。」
橋本奈奈未拿過一張椅子,坐在了一旁。
「我沒有!」旁邊被說中的齋藤飛鳥小臉一紅,急忙辯解,「我,我只是來看看她死沒死而已。」
「那我還真是讓你失望了。」
大神鷹開著玩笑說,不過她心裡卻是有些失落,明明自己病得這麼嚴重,齋藤飛鳥還有心思開這個玩笑。
「已經過了午飯的點兒了,有什麼想吃的么?」橋本奈奈未問道。
「沒有,沒什麼胃口。」大神鷹現在光愁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哪還有什麼心思去糾結吃什麼。
「娜娜敏。」
大神鷹伸出自己的手,橋本奈奈未見狀也伸出了手,牽在了一起。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她嘴唇微微顫抖,帶了些許哭腔,眼眶慢慢變紅。
「...」橋本奈奈未看著她沒說話,並不是有什麼想隱瞞她,只是從沒見過大神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子看得有些呆。「沒有,你想多了。」
「沒關係的,你直接跟我說就好。」
看到橋本奈奈未的沉默,接著安慰她的話,大神鷹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絕對是得了什麼病,不然橋本奈奈未也不會語塞,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像是沒了閥門的水龍頭,嘩嘩地流。
在旁邊,沒有被大神鷹注意到的齋藤飛鳥低著頭,頭髮遮住了自己的臉,看不到表情,肩膀一抖一抖地,似乎也是在哭。
「鷹,你真的想多了。」橋本奈奈未另一隻手合在了大神鷹冰涼的小手上。
「尿毒症?還是腸癌?」
回想起今天的種種,早上那哪是沒擦乾淨屁股,那就是便血,夜間失眠她也佔了,容易疲累,頭痛,腹瀉就是腹部絞痛,跳著跳著舞就昏迷了。大神鷹從小的志向就是醫生,對一些常見的疾病她都有所了解,她以自己粗淺的醫療知識給自己診斷了一下,很有可能是尿毒症。亦或者是腸癌。
「沒有...」
「我不怕死。
」大神鷹手緊緊地握著橋本奈奈未,哭著說,「我只是...兩個弟弟都不上進,父親還有病,我要是死了,家裡....」
說到一半,大神鷹哭的更凶了,話都有點說不利索。
「說什麼傻話呢,你可得好好活著。」橋本奈奈未另一隻手掐了掐大神鷹的臉蛋,「什麼尿毒症,什麼腸癌,你放心吧,你這些病一個沒碰,你只是來例假了。」
「啊?」大神鷹皺皺眉頭,有些困惑。
「例假啊,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
「不可能。」大神鷹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選項,「我看過你們來例假的時候,不是一樣蹦躂一樣跳么?」
「這個,因人而異吧,有的人來的時候啥事沒有,有的人就疼的死去活來,我是屬於微微疼痛的那種。」橋本奈奈未解釋說。
「哈哈哈哈哈。」終於,在旁邊忍了半天的齋藤飛鳥憋不住了,她哪裡是哭,根本就是在笑。「『得了絕症』,哈哈哈。」
看到笑的有些癲狂的齋藤飛鳥,大神鷹有些相信了橋本奈奈未的話。
忽然,她想到了以前母親經常跟她說的,說她體寒,以後有的是她受罪,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
「醒了?」
正當齋藤飛鳥笑的正歡的時候,外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進來了。
「醫生,我這到底是...」大神鷹抬頭看向醫生。
誰說,都不如醫生說的讓人安心。
「把你送醫院來的時候,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你之前的舊傷早就恢復好了,唯一一點就是你這個胃啊,你得注意點了。」
「我的胃?怎麼了。」
「你是不是平時不按點吃飯?」
「啊...」大神鷹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
因為之前工作比較忙,有時候就會推遲飯點,一來二去吃飯的時間全憑她餓不餓來決定,有時候晚飯都是11、12點的時候才吃。
「長久的不良作息對你胃傷害很大的,注意點,一會兒我給你開點葯,你就能走了。」醫生兩手揣兜看著她說。
「可我早晨,肚子疼的厲害,還發冷,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來例假了啊。」醫生想當然地說,「嘛,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吧,你這樣體質的人我也見過,不過不多,是挺受罪的。不過是原發性的,放心,不是什麼疾病引起的。」
「那這麼說,我以後每個月都得死一次?」大神鷹情緒有些激動地問道。
「算是吧。」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這麼痛?」
「沒有。」醫生搖搖頭,接著又說:「除非你懷孕,十個月不會痛,或者把子宮切了。」
「我切。」大神鷹脫口而出。
「哎哎哎,醫生,她開玩笑的。」橋本奈奈未在旁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
「忍忍吧,沒辦法,女人是這樣的。切了子宮還會加速你衰老,何必呢。」醫生本來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我現在沒早晨那麼痛了。」大神鷹揉了揉肚子說。
雖然現在也疼的要命,但總不至於像早晨那樣痛的暈過去。
「因為給你打了止痛針。」
「打了止痛針還這麼疼?」
「我倒是可以給你開一些布洛芬,不過這東西不能常吃,會對你腸胃造成危害。」
「拜託了醫生。」
大神鷹已經把醫生當成了在世華佗。
「行,那你們誰給我來繳費?領了葯就可以走了。」
「我來吧,醫生。」
一旁的橋本奈奈未站起身,和醫生走出了門。
「嘻嘻嘻,疼吧?」
此時,屋裡只剩下了齋藤飛鳥和大神鷹兩人,齋藤飛鳥嬉皮笑臉地走到了大神鷹身邊。
「笑屁...」
大神鷹現在虛弱的都不想說她。
「有那麼痛嘛?我也疼,也沒你這樣。」
「你想象一下自己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個挖掘機攔腰截斷,然後把大腸小腸都翻騰出來,被車碾過,還被掛在車上拖著走。」
「額...」
畫面有些血腥,齋藤飛鳥想想都疼。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這樣可比平時好多了。」齋藤飛鳥將臉貼近了大神鷹的臉龐,兩人的臉里的很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大神鷹。「因為這樣,我就能欺負你了。」
齋藤飛鳥伸出手,掐了下大神鷹的臉蛋,一般情況下,這種動作只有姐姐組的幾個人能對大神鷹這麼做,齋藤飛鳥都是被大神鷹掐臉的存在。
「唔...住手...」
「哈哈哈哈。」
齋藤飛鳥非但沒撒開,掐的更用力了,像是小孩得到了一款新的橡皮泥一樣,在大神鷹身上指指戳戳地,做著平時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這就是所謂的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