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這腳有味……
時值盛夏，藍天白雲，日如爐火。
然，蜀山東南方向卻是黑雲遮日，極為反常，主持完入門儀式準備離去的蕭天闕看到如此一幕，眉頭微皺，其餘弟子皆被這異常現象吸引，駐足觀望。
「這黑雲有些不對勁?」
寧晟眉頭緊鎖，眼皮狂跳不止，心底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此乃妖氣所化，看這架勢恐怕是奔咱們蜀山來的。」
蕭天闕眉頭一挑，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黑雲之內所籠罩的滔滔妖氣。
眼中的頹懶之色陡然不見。
身為蜀山大師兄，若有敵來犯自是要承擔起責任的。
妖雲奔襲而來，停留在蜀山上方。
「這是咋回事?這雲不動了?」
眾弟子面面相覷，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黑雲壓頂，眾弟子心頭莫名產生了一種壓迫感，議論紛紛起來。
「肅靜！」
寧晟為避免引起恐慌，並未向下方的眾弟子道明原因，僅是大喝了一聲。
「寧師兄，現在掌教他們都不在蜀山，若真是妖物來犯，咱們能應付得了嗎？」
呂岩下意識的靠向寧晟，口中喃喃低語。
寧晟瞪了他一眼后，冷漠的注視著上方的黑雲。
「師兄，鎖妖塔外的鎮妖鈴陣陣作響，塔內眾妖躁動，有不少虛妖出世了。」
身為玄鈴長老弟子的林薏依，玉手按住腰間晃動的銅鈴，低聲將鎖妖塔的情況告訴了他。
「群妖躁動，果真如我所料。」
蕭天闕眼中符光瞬閃而過，目光一凝，輕而易舉便探查到了鎖妖塔的動靜。
轟隆！
就在此時，妖雲之內電閃雷鳴，雷光大作，更瘮人的是其中還傳出陣陣沉悶的低吼聲。
「哈哈哈！」
「沒想到那三個老傢伙竟真不在蜀山！」
「真是天助我也！」
雷光璀璨，一道巨影浮現，籠罩天地。
剎那間磅礴如海的妖氣徹底爆發，激蕩八方，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些許修為不濟的弟子直接被掀翻在地。
如此這般景象，不用說，眾弟子也清楚是有有大妖來犯蜀山。
「完了，好不容易拜進蜀山，沒想到入門之日就是我喪命之時……」
張祉面色煞白，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面對身形如此巨大的妖獸，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才能活下來。
同時拜入蜀山的李瑄、白素輕二人雖心懼，卻並未入他那般模樣。
妖雲滾滾，變幻無窮。
一尊身形如牛，如同小丘，通體縈繞著雷弧的妖獸出現在眾人面前。
蕭天闕眉頭一挑，「怪不得那麼大的嗓門，原來是有著上古凶獸夔牛血脈的紫瞳魔牛。」
被人認出身份的紫瞳魔牛有些意外，滿是凶戾之氣的雙眸俯視下方的蜀山眾弟子。
「今日，本座便要血洗蜀山！」
「若非我蜀山掌教，長老外出，憑你安敢在我蜀山放肆！」
有弟子怒喝。
心中雖懼，但卻不失蜀山弟子的風範。
「大膽邪魔！安敢來我蜀山放肆！」
正在此時，一聲大喝響徹雲霄。
只見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一名白衣少年感受到這磅礴妖氣，衝天而起，靈氣如虹，滌盪八方。
他手持一柄青色長劍，黑髮飄蕩，朝練武場上方的紫瞳魔牛殺去。
「這小子。」
本想出手了，沒想到這時候闖出了個愣頭青。
「孟凡那小子不是在閉關煉化青木劍嗎？」
看到來人，寧晟有些訝然。
「孟凡，你不是它的對手，給我回來！」寧晟大喝，說話間便準備出手將他拽回來。
「師兄放心，我有把握！」
孟凡毫無退後的念頭，他眼中滿是澎湃戰意，手中長劍直指紫瞳魔牛。
「孽畜，敢來蜀山放肆，今日你孟爺爺就斬了你！」
「狂妄！區區元嬰也敢來尋死！」
「滾開！」
紫瞳魔牛蔑笑一聲。
巨影微動，數道雷霆奔涌而出。
嘭！
只聽見一聲悶響。
方才華麗登場的孟凡瞬間被雷霆擊飛，自半空當中跌落而下。
「嘖嘖嘖，一招都沒扛住……」
蕭天闕捂臉咂舌。
「寧晟師弟，林師妹你們先去將鎖妖塔出世的虛妖斬殺，這傢伙就交給我吧。」
「師兄，你當心啊！」
蕭天闕交代一句，而後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孟凡身後。
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如拎小雞般放在練武場上。
渾身焦黑，頭髮炸開的孟凡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有些羞愧的朝著蕭天闕笑。
「師兄，我聞見肉香了。」
蕭天闕那是又氣又好笑。
自己這位師弟嚴格來說並非蜀山弟子，而他之所以上蜀山，是因為他的師尊於自己的師尊蒼虛道人乃是好友。
孟凡的師尊在收下他不久后就羽化了，臨了時將孟凡託付給了自己的師尊。
孟凡喜動，初上蜀山時，便在蜀山各處游躥，無意間撞見了在後山烤野雞的蕭天闕。
二人便因一隻烤雞成為了好友。
只是不知何故，自此之後，蕭天闕再也沒有在後山逮到過野雞……
「老地方等我。」
蕭天闕沖他使了一個眼色。
孟凡瞬間會意，眼中精光閃動，起身便跑開了。
「大師兄，當心啊！」
白素輕大聲叮囑。
她與這位大師兄雖不熟，但直覺告訴她這人不錯。
蕭天闕有些意外，對著她點了點頭。
「又來一個送死的，看來這蜀山當真無人了！蒼虛老道，昔日你斷我一角，今日我就要你蜀山所有弟中的命！」
對於眼前這少年，紫瞳魔牛毫不在意。
心中已經開始幻想著蒼虛道人三人歸來看到蜀山一片廢墟時的模樣。
「喂，能不能別笑了，好像有那個失心瘋一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好像個二傻子。」
張瑄三人懵了。
這就是咱們大師兄嗎？敢這麼和一隻大妖說話，瘋了吧?
其餘弟子亦是有些發懵。
「螻蟻，從未有人敢這樣同本座說話，你這是在找死！」
遭到如此羞辱，身為分神境大妖的紫瞳魔牛暴怒無比。
揚起牛蹄就朝著面前的少年襲去。
企圖一腳將他踩死。
當然，這些不過是它的想象罷了。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往往是很殘酷滴！
它自信能夠一招滅敵的一擊，卻被蕭天闕單手，輕而易舉的接住了。
「怎麼可能，他竟然接住了我的一擊?！」
「等等，我竟看不出這小子的修為！」
方才還沉浸在囂張與得意之中的紫瞳魔牛，此刻眼珠子瞪得溜圓，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蕭天闕吸溜了兩下鼻子，眉頭緊鎖。
「你這腳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