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講義氣
「哦嚯,看不出來這兩個傢伙這會還挺講義氣的嘛。」易辛給他們來了贊。
雲策和乖離卻還在叫個不停:「至廣老頭,你要覺得自己身上法寶太多的話,給我們兩兄弟也一人送一件唄。你那徒弟一看就是個敗家的貨色,你送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就是,就是。」
「趕緊的,送回去吧,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用你師傅的東西,你不害臊啊?」
「仰仗別人的東西,就算打贏了,你覺得光榮嗎?啃老,也不能啃這麼老的吧?你真下得去口啊?」
他們的話說得越來越難聽,不過,至廣真人臨陣送法寶之舉確實有點惹人非議,林若等人也都朝至廣真人和清陌真人身上看去,他們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古怪。
「你……你們……」至廣真人和清陌真人都被他們兩個氣得不輕。
「誰說這千機拂塵是我座的?它我就是清陌之物,平日里我座只是代他保管而已,如今是物歸原主罷了。」至廣真人的麵皮抖了好一陣子之後,終於憋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不過,他說完之後,就感到了有一陣鑽心的肉痛傳來,為了無量派的臉面,更為了能削易辛一頓,他這也算是豁出去了。
這把拂塵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說不得今天就要送給他的寶貝徒弟了,沒辦法,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現在只盼著他的寶貝徒弟不要把他的這句話當真才好。
卻不想他的寶貝徒弟還真的當真了:「師尊所言極是,這千機拂塵自始自終都為貧道所有。」清陌真人笑起來很好看,只是他的笑容里透著幾分莫名的興奮與古怪。
說完之後,他又對著至廣真人遙遙一拜,其態度要多恭謙就有多恭謙。
見他如此,至廣真人的麵皮又是一跳,心說完了,這下真的送出去了。
「這樣子啊。」
這下,雲策和乖離都閉嘴了,雖然他們的心裡還是不信,但對方至少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場中,剛剛得到千機拂塵的清陌真人意氣風發。他再次發動攻勢,威勢更增。
他能同時駕馭這兩件法寶,以瑤光星燈為主,千機拂塵為輔,攻伐間銜接得無比流暢,愈發的得心應手起來,一如易辛同時御動天師古幣和一柄神兵。
可惜天師古幣已被邪皇所奪,此時此刻,易辛是多麼想使出大羅仙宗的絕劍——曙光三十六路劍法。
但他顯然是不能這麼乾的。
「哇,那邊怎麼打起來了?」
「貌似還很猛的樣子。」
「看那幾位的打扮,他們好像都是上洲無量大派的高人啊。」
「是嗎?」
「是啊,我道長曾有幸見過他們一面,所以認得。」
「咦?那不是上牙宮的那幾位嗎?他們不在山莊,怎麼跑後山來了?」
「是嗎?這麼熱鬧。走,瞧瞧去。」
「咻、咻……」
此時有破空聲陸續傳來,頃刻間便有三十多個人落在了不遠處的山頭上。
這三十多人一共分成了好幾撥。看起來他們也都是來參加『屠皇大會』的,他們剛進入雲夢庄不久就被告知林若等人在後山,所以也就都跑了過來。
「哇,這兩件法寶配合在一起,簡直勢不可擋啊。」
「無量派的高人果然都不簡單。」
「那名勁裝男子也頗為不凡,在對方如此威勢之下,居然還能抵擋這麼久。不過,他的處境始終都不太妙啊。」
「不錯,不錯。」
千機拂塵和瑤光星燈配合起來的確是相得益彰的。其氣機網羅之密,殺伐之盛,讓一旁觀戰的眾人都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這老道果然厲害。」壓力驟增之下,易辛不但沒有慌亂,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
驀地,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有關凈世一道的一切突然浮上心頭,便有了一層全新的詮釋,他心中不由一喜,彷彿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關於幻山學院的凈世道,他只習得了一些拳掌上的奧義,關於劍之一道上的卻從未涉足過。
此時,劍道上的幾分奧義卻被他領悟。
正思緒飄飛之間,他卻被對方千機拂塵發出的幾道氣機斬中,後背上的衣裳都破開了一個大洞。他一個踉蹌,險些從空中跌落。
「等一下。」正打得火熱,易辛卻突然喊停了。
清陌真人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不由猜想對方是不是被他打怕了,也確實,從開打到現在,易辛就一直處在下風。
四周的人群也都議論紛紛,對易辛指指點點:「什麼情況?」
「我看啊,他這多半是撐不住了,準備投降呢。」
易辛肚子里有火在燒,他還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看著至廣真人等人那得意的神情,他心中的怒意更盛。
「這次不讓你們無量派來個大吐血,我豈會幹休?」
易辛腦海中思緒如潮,飛快地盤算了起來。對於千機拂塵與瑤光星燈這樣的寶物,誰能不眼饞?
易辛自然也不例外,而他的捆仙縛龍索還沒有使出來,再加之他在凈世劍道上又有了新的領悟。
已掌握凈世掌道的他十分地清楚地知道凈世劍道的厲害,它的威力能與曙光劍法比肩。
曙光三十六路劍法固然是大羅仙宗的絕劍,而這凈世四十九道劍法亦為幻山學院諸多上乘劍法之冠。
他自信可以戰勝清陌真人。
於是,他便回眸朝李蕭利看去,說道:「李蕭利,不如我們就玩得大一點,好歹你我也都是大門派出身。
我們哪一方要是輸了不但要讓出座位,還得將手上使用著的兩件法寶或神兵雙手獻給對方,你覺得如何?」
「什麼?」林若等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虛張聲勢。」李蕭利和至廣真人等人怒極反笑。
「師弟不會是被他給打傻了吧?」就連雲策和乖離都覺得他此舉很不靠譜。
易辛說完之後,就乘風立在那裡,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把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得牙痒痒的。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在虛張聲勢,就沒有一個人認為他是在扮豬吃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