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發誓
床板一響，藏在底下的和尚，還真就推開床板，將頭冒了出來。
迎接他的，是一記響亮的凳擊。
以為有便宜撿的和尚，感覺腦子都被砸飛了，一頭栽倒在密道之中。李皓伸手將他拎了出來，手上的凳子又是一陣飛舞，把他打造成了和前兩個和尚差不多的骨科重症患者。
做完這些，李皓拿著黃飛鴻留下的銅盆，走到院中假山旁的池塘邊，舀了一盆水，又重新進了禪房，還順手把門關了起來。
嘩啦一聲，李皓將盆里的水，全都潑到了女子臉上。
「啊！」
女子驚呼一聲，蘇醒過來。
幸虧她只叫了一聲，否則讓外面的人聽到，李皓就是有八張嘴，都解釋不清。
「你…我…你想幹什麼？！」女子顧不得身上有水的狼藉，緊緊抱住胸口，屁股還順著地上，往後挪了挪。
她本就遠超九姑娘規模的胸口，經此一抱，有些驚心動魄。
李皓收回目光道：「夫人誤會了，原來這是間淫寺，是後面那三個和尚想對你不軌，已經被黃飛鴻和我解決了。」
淫寺？
女子順著他指的方向，扭頭望過去，立時看到三個血肉模糊的僧人，嚇得又是一聲尖叫，急道：「快走，你快帶我離開這裡。」
「夫人，離開肯定是要離開的，但不是現在。」李皓一改之前對她的小意，淡淡說道。
由於太過害怕緊張，女子倒是沒注意到李皓的變化，飛快道：「我一刻都不想再待在這裡，快點走，我多給你一倍的銀子！」
「不是銀子的事。」李皓搖頭道。
「你什麼意思？」女子終於覺察到一絲異樣。
李皓坦誠道：「夫人，實不相瞞，我們就是來調查這間害人寺的。寺中僧人多是義和拳餘孽，他們四處誘拐女子，將她們藏在寺中，再賣去南洋做妓女。」
「查案你應該報官…」
「我們人微言輕，夫人是府台大人最寵愛的妾侍，你的話，他勢必是相信的。」這女子是府台大人的第五房妾侍。
也是最受寵的一個，但府台大人年紀大了，她還沒有孩子，光憑寵愛顯然是無法斗的過其他幾房的。
何況以她對府台大人身體狀況的掌握，是每況愈下，頂多再有一兩年，就該差不多斷了這方面念頭。
那時候，府台大人應當就能把自家後院的一碗水端平了，真到那時，哪還有什麼受寵可言？
這些李皓都是從花姐口中聽來的。
只因面前的女子曾是妙玉閣的紅牌，是被府台大人贖身的，她偶爾同之前的姐妹說些貼己話，便有八卦傳了出來。
也因此李皓謊稱是妙玉閣某位女子的遠房親戚，告訴她能仁寺求子靈驗，只為求點賞賜，她立即便信了。
雷一笑也是義和拳的人，原電影里，黃飛鴻他們闖入能仁寺之後，主持就去找雷一笑求助。等雷一笑帶人來了之後，不止暗中命人將那些抓來的女子帶去了其他地方，還誣陷黃飛鴻等人擅長寺院，無故傷人，破壞出家人清譽，險些讓黃飛鴻坐牢。
李皓當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府台大人的妾侍，就是他的後手。
女子咬牙道：「好，我答應就是，回去之後，我會找機會跟老爺說這件事的。」
李皓搖頭道：「夫人，不是回去，是和這些人當堂對質。」
「上堂？」女子當即拒絕道：「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
「夫人，我這裡有兩個故事，一是我和黃師父姍姍來遲，你被這三名僧人輪番…當時的場景，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二是我和黃師父及時趕到，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救出了夫人。不知夫人希望我說哪一個？」李皓看向她道。
女子怒道：「你威脅我？」
「為了將這些喪盡天良的惡徒繩之以法，避免更多無辜女子受到傷害，即便因此得罪夫人，在下也在所不辭。」李皓正氣凜然道。
「念在你也是為了救人，我不與你計較。這能仁寺的事，我回去之後，會如實向老爺說的。」
李皓怔了一下，蹙眉道：「夫人難道當真不怕…」
「我不怕。」他還沒說完，就被女子打斷道：「你即便說了，老爺只消聞過我身上的味道，便知你說的都是假話。你好自為之。」
聞味道？
李皓試探道：「夫人有所不知，我趕來時，確見那群和尚對你又抱又親，雖沒有…嗯，這味道，府台大人應當聞得出來？」
女子瞪眼道：「不是這裡的味道，你註定要白費心機了。」
那是哪裡？
李皓的視線流轉，似有所悟。他不得不感嘆，這府台大人是有多不自信，才練就這麼一手聞味辨鮑，洞察自己頭頂顏色的本事。
瞬間就讓李皓陷入了被動。
這…
李皓心思急轉，突然站起身道：「我不入**，誰入**？夫人，我實在沒有預料到還有這種情況，對不住了。」
見他伸手摸向腰帶，女子急忙道：「混蛋，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這些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想解救那些受到傷害的女子！」說話的同時，李皓已解下了腰帶。
「你住手，停，我答應，我答應你。」面對李皓這個愣頭青，女子慌忙道。
握著腰帶的李皓道：「夫人說話算話？」
「算話，你相信我。」
「我不信。」
「……」
李皓道：「請夫人發誓，如若不在公堂上揭露能仁寺的真面目，就一輩子懷不上孩子。」
聞言，女子眼裡立時迸射出熊熊怒火，但瞥見他攥著腰帶的手，最終妥協道：「好，我發誓……」
她發了誓，李皓跟著鬆了口氣。
「夫人，將這件衣服穿上吧，你打扮成男子出門，想來府台大人看到了，也能體恤你一點。」李皓假惺惺道。
「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什麼把柄落到我手裡。」接過衣服，女子咬牙切齒道。
李皓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另一邊，黃飛鴻和義和拳的空空真人在暗門后的神壇，一番交手之後，黃飛鴻雖沒能抓住空空真人，但將九姑娘等人救了出來。